[这个嬷嬷对皇帝也真是实诚,记忆力也很好,竟然能将他们俩的对话原封不动地复述出来。]
[何止,模仿能力也很强呢,居然还分辨了小鱼儿和绥之崽崽的语气,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个能人了。]
[呵,谁让燕绥之和沈嘉虞如此大意,明知道教习嬷嬷是皇帝派来的人,还敢当着人家的面侃侃而谈,被告密也不是很正常吗,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哟,哪里来的太子党的封建遗孽,怎么就不能是燕绥之故意借教习嬷嬷的嘴传话呢?]
[姐妹这么一说,很有道理,当时嘉虞想说什么,结果看到了教习嬷嬷,就没接着说了,绥之崽崽似乎也朝嬷嬷看了一眼,而且他说的什么,对皇位不感兴趣,别来招惹他,他对皇帝已经说过一次了。]
沈嘉虞正在和燕绥之用晚膳,看到这些弹幕,就直接问出来了:“殿下,你刚刚当着教习嬷嬷的面说那些话,不要紧吗?”
燕绥之舀了一勺虾仁给她:“我就是故意的。”
“我们俩刚好料到这个话题了,就借她的耳朵和嘴一用,早在我们学习的第一日,她就被父皇召见了,无非就是想要打探我们的动向,我们学不学,学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没有不寻常的举动。”
“他想知道,我就告诉他喽。”
沈嘉虞把吓人送进口中,点了点头,她其实当时是想说换个当权者,也许会有不一样的局面,就是觉得这话大不敬,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不知道要给她扣上个什么罪名呢,祸从口出,她不能惹事。
燕绥之是因为已经和皇帝摊牌了,所以无所畏惧,他说的也是心里话,没什么大志向,在能自保和保护他们俩不受打扰的前提下,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和沈嘉虞长相厮守,再不分离。
他的宝藏,得来不易。
近几日,皇储宫里闹腾得厉害,四公主和五王爷每日都在拌嘴打架,闹得是鸡飞狗跳,老六在一旁和稀泥,太子说是同在皇储宫,每日都伴在皇帝左右处理政务,也就晚上过来睡一睡。
太子不在,老八就在一旁观察他的兄弟姐妹,太子在,他就狗皮膏药一般跟在太子的身后。
奕王仍然乐此不疲地给太子找事,两人在朝堂上针锋相对,在皇储宫里倒是能坐下来一次吃东西,也是怪异得很。
两人吃得有些饱,在院子里消食,奕王看到了便招呼他们俩:“大家都住在一个宫里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们俩倒是悠闲得很,吃饭也不见人,就这么怕我们打扰你们独处?”
太子也抬眸看来,自从沈嘉虞和燕绥之的婚约定下以后,他就不再上门纠缠沈嘉虞了,也不送些似是而非的礼物来,沈二叔的事情顺利解决,他也安静如鸡。
太安静了,反倒显得不正常,沈嘉虞的一根心弦一直绷着,先是二哥,再是二叔,其实沈家和虞府的每个人都没能得到好下场,她不信太子会修身养性,不再找事。
“二皇兄说的哪里话,只不过是臣弟的安排和大家不太一样,你们照常上朝,在六部里忙活,因为马上要成婚,父皇命令教习嬷嬷教我们俩规矩,嬷嬷厉害得很,紧紧盯着我们俩,是一刻也不得放松。”
燕绥之和沈嘉虞请教习嬷嬷的事他们早就知道,也很清楚,还上门去看过一回热闹,结果教习嬷嬷老实得很,全程被他们俩支配着走。
要不是亲眼见到,他们还真信了燕绥之的鬼话。
太子嗤了一声:“你连父皇都不怕,还会怕个教习嬷嬷,就是敷衍我们,也先打个草稿吧。”
“敷衍还要什么草稿,那不是随口就来,太子既知道臣弟是随意一说,又何必较真儿点出来呢,不觉得没面子吗?”
沈嘉虞低着头笑,这些人就不能长长记性吗,非要和殿下打嘴仗,有哪次是讨到好的吗?
“臣弟和嘉虞吃过了,就不影响各位了。”
燕绥之与沈嘉虞一同往外走去,却在门口见到了踟躇的秦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