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无天,燕绥之,你真当这皇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以为朕治不了你,今日别想活着走出上阳宫,来人。”
穿着铁甲的禁军带着武器进来,想将燕绥之团团围住,却发觉他的位置离皇帝的龙榻很近,只好形成了半个包围圈,谅这位谨王殿下插翅也难飞。
被长枪对着,燕绥之一点儿也不害怕,仍是笑盈盈的模样。
“这样的话父皇说了没有十遍,也有五遍了,你看我在乎过吗,我还不是好好地活着,别拿吓唬小孩儿的那一套,早过时了。”
燕绥之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小把锉来,竟锉起了自己明显很平整的指甲。
皇帝现在只想让燕绥之这个孽子跪地求饶,对着禁军命令:“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他拿下?”
禁军们却没动。
燕绥之吹了吹指甲的碎屑:“父皇以为我是怎么进来的,打进来的吗?不不不,这多费力啊,我是堂而皇之的走进来的,为你介绍一下,禁军统领魏子玉,魏候之子,原名谢雨,我收养过的孤儿。”
“你给禁军下的命令早就被他给换了。”
“朕不信他一个小小的统领能大得过朕去,让整个禁军都听从他的命令,敢违抗朕。”
禁军十万,驻扎在阳京的各个地方,宫里的禁军自然没有这么多,可保卫皇帝和整座皇宫是足够的。
“他当然没这么大的本事,那是因为,围着我的这些人都是我自己的啊,他们换上禁军的衣服,拿起禁军的枪,你们谁又能分辨出来呢,兄弟们,举着手怪累的,放下吧。”
燕绥之的手放在离自己最近的那根枪的抢尖上往下押,他的手下怕伤到他,连忙往后一缩,其他人拄着枪站在原地。
皇帝和太子才发现这竟也是保护的姿势,除了正对燕绥之的皇帝,无人能从别的方向伤到他。
“你什么时候开始安排的?”
默不作声的太子突然问道。
“就刚刚啊,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独身一人进来吧,我还没成亲呢,惜命得很,明知你们等着我自投罗网,我会傻傻地往里钻吗?自然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完好无损的走出去啊。”
“我不会有事,就是不知道父皇的其他孩子会不会有事了。”
皇帝的心里一突:“你什么意思?”
燕绥之笑得张扬:“父皇想要防范我,怎么能只防范一时呢,你以为清除掉他们府上的细作就可以保他们性命吗?堂堂一国之君未免也太天真了,你清除的可都是太子的人。”
“我的人一点儿也没波及到呢,他们现在应该开始动手了吧,嘘,听。”
燕绥之一根手指放在自己的唇前。
太子和皇帝都觉得他在故弄玄虚,就听有人不顾礼仪咚咚咚跑了过来,门口居然无人阻拦,一个滑跪磕头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奕王府上走水了,火势太大,控制不住。”
“陛下,五皇子在府中与美人玩乐,突然晕厥过去,昏睡不醒。”
“陛下,七皇子消失不见了,管家找遍整个王府,也没寻到人,而门口的侍卫说没有见出去过。”
“陛下……”
一时之间,上阳宫内跪了一大堆人,皇帝的脑瓜子嗡嗡地,甚至出现了耳鸣眼晕的症状,燕绥之艳丽的脸出现了重影,他伸手来抓,却抓了个空。
太子注意到他的不对劲:“父皇,父皇!”
却被皇帝一把攥住了脖子:“逆子,去死,朕要你死。”
太子迫于无奈狠狠一捏皇帝的手,将他的手拽离自己的脖颈,大口呼吸着。
燕绥之鼓了鼓掌:“好一出父子相残的戏码啊,还以为到这种时候,你们也会同仇敌忾呢,父皇的手腕好像被你扭出来了,太子,出手狠厉,不愧是有王八之风。”
“燕绥之,你要造反?”
太子厉声问道。
“唔,我可是被夜悬使抓进来的,造反的怎么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