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燕绥之所料,皇帝生怕他越俎代庖,将政事也牢牢的掌握在手中,当奏折被送来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丽妃堪称体贴的扶他坐起来,给他在腰后放了个软枕,要他靠着。
一摞一摞的奏折分门别类拜访整齐,就放在他的床头,还命人将朱笔也从上书房拿了过来。
“不用你假好心,不就是你的宝贝儿子派来监视朕的吗?你一个女子,看着朕和太子两个大男人,他也真的放心。”
皇帝看着丽妃的眉眼只觉陌生,以前丽妃刚进宫,她觉得这女人艳丽,烈得像火,不受管控,比起宫中的那些服帖的莺莺燕燕,更有新鲜感,可他不过是送走了她的儿子,她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丽妃娘娘喝了口茶止渴,给皇帝也倒了一杯:“门外都是绥之的人,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再说,我好吃好喝的照顾陛下,冷了盖被,热了扇凉,渴了倒水,饿了喂饭,夜里还陪睡的,哪里就亏待您了呢。”
皇帝一梗,这女人昨夜还真的与他同床共枕,睡得十分的安稳,偏生是他,哪怕喝了药也浑身警惕,害怕女人夜里给自己来上一刀。
他和太子安排的影卫全被拿下,剩下的暂时也联系不到,得把消息传递出去才是,皇帝的目光落在手中的奏折上,顿时有了主意。
丽妃瞥了他一眼,也没管。
“太子呢,你们就打算一直把他绑在柱子上?”
太子正憋屈地靠着柱子,就这么待了一晚,手脚难受,脖子也疼,从出生以来,他就没受过这种苦,丽妃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夜里还好心地给他搭了层软被,但白日里却忘了拿走。
他蛹动着,想把身上地被子弄走,出了一身的汗,丽妃娘娘注意到:“晟睿可是不舒服?”
太子哑着声音道:“孤想如厕。”
丽妃顿时有些为难的看着他:“这可如何是好,一旦给你松绑,我一个弱女子可招架不住你,你和门口的禁军打起来,就会招来巡逻的侍卫和其他的禁军,会坏了绥之的事。”
她灵光一闪,抚掌而笑:“不如就用夜壶吧,方便又省事。”
她示意“薛公公”拿个夜壶来,放在太子的面前,太子屈辱地闭了闭眼:“孤不爱用这个。”
丽妃的脸色冷了下来:“晟睿不就是想找个借口出去吗,不爱用就尿裤子好了,就是这一屋子的腥臊味儿,不知道会不会呛着陛下。”
不止是太子,就连皇帝也感觉到了难堪,青筋暴起:“徐晨丽,你当真要把朕和太子关着吗?你乖乖地把朕和太子放了,朕向你保证,再也不会伤害燕绥之,放他外出做王爷,如何?”
丽妃娇笑道:“陛下,您是不是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啊,您好像没资格和妾身谈条件呢,我儿子赢了,你应该求他,而不是命令和要挟,懂吗?批你的奏折吧。”
皇帝气怒,但是怕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硬生生忍了下去。
太子突然道:“丽妃娘娘,你真的觉得燕绥之仅凭外面的这几个人就能把孤和父皇困住吗?孤身边的影卫并不在,他定是早就发现了不对劲,若他把消息传出去,燕绥之就会背上造反的罪名,到时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孤和父皇是为了三皇弟着想,才想给他个悔悟的机会,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太子笑道:“这绳子,可控制不住孤。”
燕晟睿暴起,直直的冲向丽妃,想要用他来威胁燕绥之,薛公公原本弯着的腰抬起,电石火光之间,便和太子交上了手,房梁上也旋转而下两人,紧紧护着丽妃娘娘。
太子内力比这些护卫强,学着燕绥之将人震开,边打边往外退,他和父皇得先出去一个,禁军的铁骑会踏破谨王府,到时世上将不存在谨王燕绥之。
“主子,太子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