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伴伴感觉自己的耳朵一阵的生疼,就好像有个熊孩子用一根爆竹,在他的耳边引爆一样。
以至于让他的耳膜,都是一阵嗡嗡嗡的乱响。
但他已经不在意自己现在什么感受。
他惊慌失措地看着自己怀中的小殿下,以焦急以及关切的语气,对着被他护在怀中的小殿下,大声问道:“小殿下?小殿下?您没事吧?小殿下?您回老奴一句话啊!”
看着小殿下一副呆傻的样子,胡伴伴显得更加惊慌了。
急得他说话都带着一丝颤抖:“小殿下您别吓老奴啊!老奴都已经五六十了,不惊吓啊!”
“胡……胡伴伴……”小皇子终于是开口了,这样胡伴伴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还没等他想要检查一下,小皇子身上有什么伤势。
只听,小皇子说道:“你……你看一看那边。”
看那边?
胡伴伴努力让狼狈不堪的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并且顺着小皇子指着的方向,朝着那个方向,张眼看了过去。
他愣了。
人傻了!
胡伴伴看见高大巍峨的皇城城墙,在这一刻居然出现了一个大缺口!巨大的缺口从左往右来看,起码得有四五丈那么长!
从上往下看,那更加的夸张,因为这个缺口,可不是一个洞那么简单!
是足足四五丈那么长的一段城墙……
都坍塌倒垮下来了!
这一个巨大缺口的四周,都遍布着一条条密密麻麻的裂缝,那些裂缝还在往其它的方向,不断地缓慢攀爬蔓延。
透过这一个大缺口,透过那弥漫的层层烟尘,胡伴伴隐约能够看见,大周皇城里边的光景。
他感觉自己能够隐约看见,皇城里面的那些百姓,也是用一种呆滞的表情,看着这个方向。
在场之中,几乎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出奇一致。
他们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眼前发生。
尤其是在大周皇城长大的那些人。
“皇城城墙……垮了……”胡伴伴明显就是这一批人之一,他感觉自己一阵口干舌燥,喃喃自语的语气,都有些颤抖:“怎……怎会发生……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可是大周皇城好几百年都未曾发生过的事情,经历了几百年风霜的城墙居然被坍塌了!
是年久失修了吗?
不可能!
大周王朝单单是每年修缮加固,这样的一座皇城城墙,就花费不下于数十万两白银。这其中,还没有算上什么人力。怎么可能会年久失修?
恍惚间。
胡伴伴想起来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他记得刚才是那位范武道长,一拳朝着皇城城墙轰击了过去。
然后他就是感受到一阵地动山摇,接着他就被吓得抱起小殿下就跑。
后面他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爆鸣。
并且还有一股无形的气浪,把他给吹翻在地。
似乎……
就是发生了一件这样的事情?
嘶!
莫非……
胡伴伴的惊骇目光立即锁定住了,在场这么多人里面,少数站着的几道人影之一。目前还能够站着的人,就只有范武、南郡王、行风子、以及抱住老青牛才没有被吹翻在地的云九卿。
胡伴伴则是将他的目光,落在了范武的身上,他能够看见范武背后,那如同鬼面一般的恐怖肌肉。
也能够看见这位范武道长身上。
此刻正在冒着淡淡的烟气。
“骇人听闻……不合常理,简直不合常理啊!”胡伴伴感觉自己几十年来塑造的世界观,都被范武道长这一拳给震碎了。
毕竟在他的印象之中,大周王朝的皇城城墙,是世间最坚不可摧的存在。
他见过不知多少人,想要拿到那一万两白银,也见过不知多少外来修道者不知天高地厚,想要用皇城的城墙证明自己。
结果这些人,都无一例外全部都以失败告终。
近些日子当中,能大周皇城城墙造成最大破坏的人,也就是前段时间过来的几位大炎使臣。
但他们对城墙的破坏也很有限,哪怕他们能够,打出一个半丈深的凹坑。
可对于皇城城墙来说,这个凹坑不用几天,就能够修复完毕。
可是……
“娘呀……”胡伴伴已经被震惊到忘了宫中涵养,他暗吞了一口唾沫,试图让口干舌燥的自己,稍微缓和一下:“这得花费多少时间才能够修复?一年?两年?”
“这得要耗费多少银子才能够修复?十万两银子?百万两银子?”
相比较之下那一万两白银似乎也算不上什么。
最关键的就是,居然真的有人能够打破城墙!
而且还是一拳就将城墙给打垮了!!
乖乖!!
而在这个时候,其他目瞪口呆看着那垮掉城墙的围观百姓,这才纷纷以一种狼狈不堪的姿势,从地上爬起来。
他们脸上的表情神态变化,以及他们内心之中所受到的震撼。
比起胡伴伴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我没有在做梦吧?”一个看起来像是商贾一样打扮的百姓,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大腿之处传来的疼痛感让他悚然一惊。
“好像并不是在做梦……娘啊!居然有人真的做到了!此人,真的是一个人吗?”
“嘶!城墙,塌了?!”
“那个人究竟是什么人?范武道长?我感觉,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号啊!莫不是个外地人?”
“这是一拳能够做得到的事情吗?”
“嘶!那……那他岂不是能够拿到一万两白银?”
“这谁知道呢……”
“好家伙!”
“……”
每个人脸上的那种表情,都带着几分的呆滞、以及几分的震撼。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阵异响从别处传了过来。
有几个人朝着是动静传来方向望去。
就看见穿着铁甲手持长枪的军士,急匆匆地朝着这个方向跑了过来。
这些守城的军士发现这边有巨大动静传来后,就意识到这里发生大事件了。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得要过来看一看。
这是一支人数好几十人的队伍。
由一个身披玄甲之人带领着。
他们还没有靠近范武等人所在的位置,就已经被震惊地双脚都迈不动了。
这些军士的表情反应。
与这些百姓一模一样。
“怎会如此?”为首那个身披玄甲的军士看着前方,呼吸着带着烟尘的空气,满面匪夷所思。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立即拉住一个百姓的肩膀,在对方满脸惊惧害怕的目光之下,这个身披玄甲的军士张口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快点如实招来!”
面对这样一伙气势逼人的守军,被拉住的普通百姓,自然是被他给吓得,什么都说出来了。
听了这个百姓的简短叙述后,身着玄甲的军士,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从这个百姓的嘴里听见了什么?
有人一拳把城墙给打塌了?
这……
他忍不住看了看这一段垮掉的城墙,这真的是人力,能够打垮的城墙吗?就算人力真的能够打垮,那得需要多久的时间?几百年几千年?
而这个人,居然说有人一拳把城墙给打垮了?
确定那是一个人吗?
而不是妖魔吗?
不!
“妖魔都没有这么离谱……”身着玄甲的军士呢喃出这样的一句话,因为大周皇城的城墙,就是用来抵御妖魔这种诡异存在的。
能够抵御妖魔的城墙,自然也不是什么妖魔,随便就能够将其摧毁的。
“你没有骗我?”玄甲军士忍不住瞪了一眼,被他拉住的百姓。
想要借助自身的气势。
逼迫对方说真话。
“没啊!真没有啊!军爷,小的刚才说的全部都是真的,真的是有个人一拳砸在城墙上,然后这一段城墙就突然垮了!”
被他拉住的这个百姓,哭丧着脸为自己叫冤道:“要是军爷您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其他人啊!他们也都看见了啊!”
听到这里,再看了看对方的那种神色变化。
玄甲军士就知道此人没有说谎。
先不说对方所说的话,是否就是事情的真相,至少对方所说的这些话,应该就是对方刚才,所看到的一幕幕画面。
如果,真如整个人所说……
玄甲军士领着自己数十个手下,将围观的百姓都给推攘开来,然后他就看到了,位于那一段城墙废墟之下,正在不急不缓地将之前褪下的衣服,穿在身上的范武。
“大人……如果刚才那个人没有说谎,那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人,将这段城墙打垮的。”玄甲军士的身后,一个属下提醒道。
“我知道……”玄甲军士点点头。
刚才那个百姓说过,一拳打垮皇城城墙之人,是一个身材极为高大魁梧的人。
在场这么多人里面,貌似也只有前面的这个人,是最高大、最魁梧的。
此人高大魁梧到前所未见。
“这家伙……”玄甲军士的身体几乎是本能的警惕了起来,因为他从此人身上感受到一种恐怖的气息,对面这个家伙就好像是从尸山血海之中,走出来的猛将一般。
玄甲军士自己,就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比起周围的这些寻常百姓,他更能看得清,范武的“真实”面目。
在他看到范武的身影的时候,玄甲军士感觉自己,看见了无数的意象。
他感觉……自己好像看见了堆积如山的尸体。
一具具尸体或是人类或是妖魔。
亦或者是奇形怪状的诡物。
这些互相之间完全不搭边的尸体,就这样被堆积在了一起,形成一座巍峨巨山。而这个男人,仿佛就站在巍峨巨山的山巅。
那种极为惊人的恐怖压迫感,让他此刻的呼吸,都变得非常沉重。
当范武若有所感似的,朝着他所在的这个方向,看过来的时候。
玄甲军士就不是呼吸沉重那么简单了。
在那短短的一瞬间。
他眼前所见到的不是尸山血海,他见到的是一头比皇城,还要庞大的恐怖荒蛮猛兽!那一头仿佛吹一口气就能够将皇城夷为平地的猛兽,正睁开一双眸子注视在他的身上。
眨眼之间,冷汗就已经将这个悬甲军士的后背打湿,他的额头也是溢出如黄豆般大的汗珠。
他发现自己想要往前再走一步都十分的困难。
这样极为难受的感觉,持续了两个呼吸时间。
直至,范武忽然开口:“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打穿了吧?”
他这一句话不是对着玄甲军士说的。
而是对着胡伴伴说的。
紧接着,范武继续道:“有点错估了这一堵城墙的坚硬程度,本以为它比我想象之中还要更加结实一点,然后就没有留什么力量。结果,看来是贫道我高估它了,应该留点余力的。”
范武的这几句话听起来有点装,但这也是他的真实想法,他也只是实话实说。
胡伴伴人都傻了!
看着那已经坍塌成废墟的一段城墙,面对着范武对他问出来的一句话,胡伴伴艰难地张口回答:“应该……应该算是打穿了吧?!”
范武笑道:“那这一万两白银应该能够领吧?”
“大……大概是可以的。”胡伴伴点了点头。
不!
不是大概!
是肯定可以!
能够一拳把一段城墙给打塌的猛人,究竟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不给他这一万两白银?
就算这个承诺只是先帝的承诺,都必须给这位范武道长一万两白银!
只要是一个有脑子的人,都会想稳住这样一位,极为恐怖的存在,而不是试图去激怒对方。
缓缓深吸了一口气,胡伴伴解释道:“范武道长,您……您做出如此惊人的举动,就算是您不主动去寻找朝廷索要一万两白银,朝廷也会主动寻到您,将这一万两白银给您。”
“哦?这么人性化?”范武还寻思着自己要不要,去什么地方索要这一万两白银?
虽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只是他一时兴起想试一试,这皇城的城墙有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厉害?
但这并不意味着,范武会把自己唾手可得的东西,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放弃了。
一万两银子对他来说也不少。
他范武道长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还是需要用到不少银子的。
就譬如说单是他每日三餐。
就是一笔巨额的开销。
“所以,就算贫道我随便在皇城之中逛几圈,朝廷的人,也会带着一万两白银找上门?”范武“啧”了一声,问道。
“确实如此。”胡伴伴心情极为复杂点了点头。
眼前的范武在他眼中,已经不是一个非同寻常的修道者,那么简单了。在胡伴伴的眼里边,这位范武道长绝对是能够凭借他自己一人之力,将整个皇城都搅得腥风血雨!
这样的存在绝对不能得罪,甚至都不能忤逆对方一星半点!
虽然,这么说有点冒昧,也有点僭越,更有点大逆不道。
但是,胡伴伴还是坚定的认为!
对在这一位范武道长的时候,就是像对待着当今陛下一样,就可以了。
因为,范武道长的这一拳。
就在他胡伴伴的心中,扎下了一个十分高大上的地位。
超过了小殿下的地位!
“行。”范武已经将衣服穿好,并且已经将断魔雄剑,重新背了起来。只听他的声音继续说道:“正好这崩塌了一个缺口,直接从这里进入皇城里边,应该也无所谓。”
说罢。
范武就踩着皇城城墙的废墟,朝着大周皇城里面,步伐稳健走着进去。
“范道长等等我!”云九卿这个挂件很是懂事,牵着老青牛就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行风子则是打量着,被范武一拳轰出的豁口。
嘴里自言自语似的呢喃:“感觉范武道长,还是留手了一点。”
在他的印象之中,如果范武道长火力全开,完全不留手的话。
崩塌的就不仅仅只有这一段城墙,估摸着刚才所有围观的人,都得要去鬼门关那里报到了!所以范武道长刚才,还是很精妙地控制住他那恐怖的力量,让那股恐怖力量并没有波及到太多的人,没有让人群出现伤亡。
脑中一边思绪万千飘飞,行风子一边急忙跟上。
南郡王更不用多说,在范武的面前,他就是一副整日缩着头,当着鸵鸟的状态。
现如今……
他的头缩地更低了,恨不得把脑袋埋在土里。
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应该没有皇城的城墙,那么坚硬。
天机棺更不用多说,由于它的外形是一副棺椁的模样,为了防止它会吓唬到一些普通人,云九卿特地给它蒙上一层黑布。
现在……一些人就能够看到,一个被黑布蒙着的奇怪物体,两边的轮子居然在自动滚动,然后紧随着范武等人而去。
那诡异的画面,让不少人都擦着擦自己的眼睛,严重怀疑是不是他们看漏了一条绳子什么的?
没准……是有人用绳子拉着这个东西在走呢?
余下胡伴伴和小皇子面面相觑。
胡伴伴看得出来,小皇子殿下在看那位范武道长的时候,满眼都是星星。他瞬间就意识到,范武道长的这些行为,在这位小殿下的心目之中,留下了一个十分高大上的印象。
这让胡伴伴非常的羡慕,自己照顾了小殿下,足足好几年的时间。
小殿下都没对他这么崇拜啊!
当然……
他也仅限于羡慕一下,如果小殿下真的对他,很是崇拜的话……胡伴伴都得要考虑考虑,他这一颗脑袋,究竟够砍几次的?
毕竟让一位皇子,对他这个宦官产生崇拜情绪,那他简直就不想活了。
“小殿下,我们跟上范武道长。”胡伴伴做出一个,自认为的正确决定。
在他眼里,待在如此强大的范道长的身边,绝对是最安全的。
小殿下如今不在皇宫里边。
最缺乏的就是安全。
让他们几个人都从这个坍塌的城墙废墟之中走进去的时候,看着他们几个人消失不见的背影,外边的人一个个都是面面相觑。
都可以看得见对方脸上,那种浓浓的难以置信,以及匪夷所思。
“大……大人,他们进去皇城了……我们好像,还不太清楚他们的身份。而且,非皇城户口之人想进入皇城之中,是禁止携带长度超过一尺的武器。我感觉,此人背着的那一把大剑,起码得有六尺长了吧?”
玄甲军士的背后,一个下属弱弱的提醒说道。
“……那要不,伱去让他把那把大剑留下来?”玄甲军士嘴角一抽,回头瞥了一眼这个下属,开口回道:“然后你去告诉他,等他离开皇城之后,就可以把大件给拿回去了。”
“呃……”下属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这种事情啊!
坍塌倒垮的城墙,就这样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不管对方,是用一种巧劲,还是用一种蛮力。
那都不是他们这些人……
能够招惹得了的!
玄甲军士深吸一口气:“将这件事情禀报上去,让上面的那些大人们头疼吧!这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有资格管的事情。”
“是!大人!”
……
大周皇城之中。
范武等人此时此刻已经远离了城墙,并且已经深入了皇城里面。其实这里也算是皇城之中的边缘地带,如果用现代城市比喻,那可能就是,一座大城市的郊区中的郊区。
但即便是边缘地带,此地也是比外面更加的繁华,已经有南郡郡府的内味了。
错综复杂的街道上,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人。
就连地面都是铺有上等的青石板。
防城之中的地面十分干净整洁,像是有特定的人群,经常清理打扫一样。
放眼望去,所能见到的每一个人,都是精神饱满。就算是一些衣着朴素的寻常百姓,也是一副,颇具油光满面的模样。
虽然,不至于像那些地主大户一般的神态,但比其它地方的百姓要好的太多了。
可能是因为此处终究是天子脚下,生活水平,自然是比其他地方要高得多。
范武没有急着去寻找骗子师傅,在信上提到过的什么玉佩,而是对着胡伴伴,开口问道:“你应该,是要带着这个小屁孩儿回皇宫吧?”
“是的!”胡伴伴急忙回答,他不敢不回答,也不敢有所隐瞒。
胡伴伴解释道:“小殿下偷跑出来已经有一两天的时间了,倘若不赶紧将小殿下带回去,宫中,就得要出大乱子了啊!”
“那顺带,带贫道我也去一趟吧!”范武说道:“正好答应了一位便宜姊夫的嘱托,要将这个家伙,带到大周皇宫里边。”
当胡伴伴听到范武让他带着一起去皇宫的时候,胡伴伴吓得心脏都差点要跳出来了。
范武道长要入皇宫?
他入皇宫的目的是什么?该不会是想要行刺吧?
毕竟这位范武道长如此恐怖,由不得胡伴伴不去瞎想啊!
他实在是想不出来,皇宫里面有哪一位高手,能够挡得住范武?
貌似没有啊!
好在范武后面的半句话说出来及时,胡伴伴整个人绷紧的一根弦都松下来了,他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平息了一下跌宕起伏的思绪,然后对着范武开口说道:“咱家……咱家可能,需要请示一下陛下。”
胡伴伴面色复杂说道:“范武道长您有所不知,南郡王殿下的回归……可能会牵动很多人的神经,这件事情可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皇宫之中,也是有极为森严的规矩,不可随便带人进入其中。”
“无妨。”范武无所谓道:“那就按你们宫中的规矩来吧!”
他范道长又不是专门找茬的人。
更何况他今天心情不错。
虽然今天没有收获什么自由属性点,但至少得到一万两白银,这也算是一点小小的收获吧!就是这得到万两白银的方式有点粗暴,一拳力量稍微没控制好,把人家的城墙都给打塌了。
胡伴伴想了想,说道:“范武道长,您们要不先在皇宫附近,找一处地方歇脚一下?一旦有消息,咱家就立即过来通知您们。”
“可。”范武回了一句。
然后。
一行几个人便更加深入大周皇城的核心区域,直至来到一处已经可以看见皇宫的区域后,众人这才稍微停下了脚步。
因为,想要再往前走,就只有胡伴伴和小皇子,两个人有资格了。
毕竟皇宫这种地方,肯定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目送胡伴伴与小皇子,牵着两匹大马离开后。
范武开口说道:“随便在附近找一家客栈,稍微歇息一会儿吧。”
皇城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客栈了。
客栈这种东西在大周皇城里面,基本走几步就有一家不一样的,可想而知皇城之中的人口,究竟是有多么的夸张。
客栈里。
范武等人的出现很是吸睛,对于这种目光注视,范武等人自然不会在意。就连行风子这个小道士,都已经习惯性无视这种注视了。
“几……几位客人……”客栈之中的一个店小二,小步跑了过来。
他面色为难的看了看一头背负着不少东西的青牛,再看了看一个蒙着黑布很奇怪的东西。
店小二弱弱道:“这种东西,能否让小的带到客栈后院,暂时安置一番?”
砰!
突然的一声轻响,把这个店小二给吓了一跳。
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发现是那个蒙着黑布的奇怪东西。
这奇怪的东西在他的眼中,呈现出一个长方体的形状,两边还有两个看起来比较残破的轮子,给人的感觉十分的怪异。
刚才好像是这玩意动了一下吧?
好像也是它响了一下吧?
“它好像并不是特别满意你叫它‘东西’。”云九卿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说道。
ta不满意?
店小二怔了一怔。
谁不满意?
这时只云九卿补充道:“我说的它指的是它。”
云九卿指了指蒙着一片黑布的天机棺。
说起来。
黑布还是它给天机棺蒙上去的。
它?
店小二的目光投在天机棺上,他虽然不太清楚这是什么玩意儿,但是这玩意儿给他一种十分不祥的感觉。尤其是在靠近了这玩意之后,他居然觉得这附近特别的阴冷。
要知道现在还没有入秋啊!
大夏天怎会感到阴冷?
正当店小二想要问些什么的时候,忽然之间,客栈的外面好像又走来了几个人。店小二扭头看过去的时候,整个人顿时大惊失色。
那是几个衣着非常奢贵的人,看起来就知道,他们几人气度不凡。
肯定身份不简单。
当见到这几个人之后,店小二甚至不再在乎,客栈里面走进了一头牛,和一个奇怪的东西。
此刻的他,赶紧挂着一副谄媚笑容,向着走进客栈里边的那几个人迎了上去。同时他的嘴中,还说着一些恭维之话:“几……几位少爷,不知几位少爷大驾光临,小的实在是有罪!”
他搓了搓手:“几位少爷,是……是来此地吃午膳吗?”
走进客栈里的人,有三个,像是几个公子哥。
为首的一人,皱了皱眉:“你是谁?!”
店小二急忙回道:“几位少爷,您们记不住小的了吗?小的是这贵春楼的伙计领班,就在上个月的时候,您们还问过我名字哩!”
“哦?哦!”为首的公子哥想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赵五狗?贵春楼掌柜的一个侄子是吧?”
“对!对!对!”店小二满面惊喜地连说三个对。
好像这几个人能够记得住他的名字,就是他蓬荜生辉、祖坟冒烟一样。
“你家掌柜呢?”为首的公子哥,开口问道。
“啊?掌柜?”店小二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不由的问道:“三位公子……不是来,吃午膳的吗?”
“吃过了!”左边一个人面无表情道:“别废话,你家掌柜呢?”
店小二弱弱回答:“掌柜……掌柜的没在。”
“没在?”为首的公子哥眉头紧皱,脸上闪过浓浓的不悦,他冷着脸说道:“等你掌柜回来,告诉你家掌柜,今后你们这贵春楼,给付家的地契租费,从一个月一交,变成半个月一交。”
他顿了顿,说道:“让他明日带两百两银子,到付家。十五天后,继续带两百两银子到付家,再过十五天后仍是两百两。”
店小二双眸瞪大:“半……半个月一交租费?几位公子,小的记得,之前一个月交一次,也就一个月两百两银子吧?”
“这变成半个月一交,而且交一次还是两百两,那岂不是一个月要交四百两银子?”
“对!”右边的人嬉笑道:“你这家伙挺会算数,今后的租费就是这么交。”
店小二目瞪口呆,“一个月四百两”这六个字,让他整个人都有些天旋地转,他急忙说道:“公子!几位公子!不能这样啊!一个月四百两,那可是,一年四千八百两啊!”
“怎么?你只是那个掌柜的侄子罢了,你要为你的亲戚省钱吗?”为首之人,眯了眯眼睛。
“可是……可是最开始的租凭契约……”
店小二呢喃道。
“作废了!”左边那人说道:“让你家掌柜在两百两银子的同时,把以前的那一张租凭契约一同带过来,我们拟定一份新的出来。”
“但是……”店小二还想要争取一下,这家客栈,不仅仅是他那个叔叔一人份的。
他们家也是出了银子在里边的!
一旦租费翻了这么多,他们两家人加起来都顶不住啊!那会入不敷出的啊!
“叽叽歪歪!鸟话真多!”站在左边的那个人,不耐烦地沉声道:“有什么问题就来付家说,只要你和你那个叔叔,有这个胆子的话。”
说到这里。
此人瞥了一眼客栈里的状况,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被客栈之中的一头牛给吸引住了。
他一愣。
一家客栈之中,忽然出现一头牛,还是很让人错愕的。
“喂!赵什么狗?那是什么?”此人开口问道。
店小二苦涩回道:“回……回公子,这是这几位客人,带进来的牛。”
“怪不得一进来就闻到一股牛骚味。”此人捏起一个香囊,放置鼻前,吸了几口香囊的味道之后,这才一副缓过来的模样。
“嗯?”他刚说完这一句话,就忽然注意到,那头青牛看向了他。
他甚至见到这头牛打了一个响鼻。
似乎很不屑的模样。
这个衣着奢贵的付家子弟,不由得呆了一下,他居然能够从一头牛的眼中,看到那种不屑的表情,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什么错觉?
“公……公子,他们只是客栈里的客人而已,您……”店小二发现状况有点不太对劲后,急忙想要说些什么。
本来店里的生意就不怎么好,如今这几个公子哥,眼看一副要闹事的模样。那岂不是更会打击,客栈里面的生意吗?
结果他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一只窝心大脚,就已经将他踹翻在地。
势大力沉的一脚,差点为将店小二,踢得背过气去。
他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倒在地上蜷曲着身子。
“我都让你不要唧唧歪歪了。”将店小二踹翻在地的一个付家子弟,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天天舔着我们付家给的狗食,就好好舔。屁话这么多,听着就让人耳厌。”
说罢。
便无视了这个店小二,他们三人都将目光,投在范武等人身上。
一个付家子弟的视线,从老青牛的身上挪开,落在了行风子的身上之后,稍微停留了一秒。然后就挪在南郡王的身上,一秒钟都没有停留,就直接挪开并落到范武的身上。然后他又被云九卿,给吸引了目光。
因为唯独只有云九卿把那种皱眉厌恶,全部都写在了那一张脸蛋之上。
“外地人?”这个付家子弟问道。
“我等确实并非皇城中人。”行风子忽然回答。
“外地人啊,那正常了。你们初来大周皇城,不知道我们付家的行事风格,也理所当然。”付家子弟说道:“把你们脸上的那种表情收敛起来,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你们不妨看看周围的这些人,他们表现得就都很不错,一个个屁话不说,也没人乱看。尤其,是你……”
他指向云九卿,说道:“你长得颇为好看,但你那表情,我不喜欢。”
云九卿一愣。
她以为,南郡郡府之中的付家,已经够嚣张跋扈的了……没想到这三个自称姓付的家伙,居然比起南郡付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欸?
等等!
云九卿忽然想到什么,她狐疑地看着这三人,忽然展颜一笑问道:“你们……是皇城付家?你们在南郡,是不是有个南郡付家的分家?”
云九卿这个外地人的突然问话,让三个皇城付家子弟,皆是一怔。
“有又如何?”其中一人皱眉回答:“你这家伙,想要说些什么?”
云九卿开口道:“既然……你们和那帮杂碎是一家的,那说明你们也是一群杂碎。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收敛了。我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子,关你这家伙什么屁事?”
她云九卿在南郡郡府,从小到大都作威作福,几个皇城什么付家破公子,也在她面前嘴碎?
她云九卿,在大周皇城之中又不是没有靠山,他们云家的主家也在大周皇城!
谁怕谁啊!
云九卿看着仍然倒地不起的店小二,她不由得眯了眯眼眸:“我这个外地人,就是颇有正义感,就是看不惯你们的作风,又如何?”
“而且,你居然还嫌弃老青牛的味道?”云九卿最不能忍的就是这个。
她几乎天天与老青牛待在一块,范道长的老青牛就是她一直牵着的,她感觉都要成为范道长的一个牵牛童女了。
这家伙居然说老青牛有股牛骚味?
在云九卿眼中这句话很是刺耳,这是不是也在说她云九卿,身上也有股味儿?
“你们也不闻一闻自己身上,那股刚逛了青楼没多久,甚至澡都没有洗一下的那股怪味?”
云九卿几句话里边全部带着刺。
听得这三个付家子弟的三张脸,都不约而同,缓缓阴沉了下来。
“外地人果然粗俗不堪!”一个脾气不好的付家子弟,脸色已经阴沉到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他冷冷说道:“我看你们,仗着自己是个修道者,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每年总会冒出几个,像你们这样的外地人。”
“但他们要么灰溜溜地离开了皇城,要么人都找不到了,就是因为不懂尊卑!”
行风子一怔,他有点不太理解:“皇城之人和外地之人,还有尊卑之别?”
“自然!”付家子弟道:“我们这等皇城之人,就是比尔等高一头!”
行风子眉头皱起来。
正当他想要反驳什么的时候,忽然注意到旁边的范武道长,好像在自顾自把玩着什么东西。
那东西好像是……
城隍令?!
然后。
他就见到范武道长抬起头,平视着眼前的那三个付家子弟,他见到范武道长洋溢着笑容,并且听见范武道长说道:“在南郡郡府之中我就觉得皇城付家,会给我带来一点小惊喜。”
他手中的城隍令正在微微颤动,城隍令上刻录的文字,在散发着淡淡的红芒。
“果然……贫道我没有预料错。”
被那位地府判官强化过的城隍令,拥有一种,可以分辨善恶的能力。
能让城隍令产生反应的人,要么是大奸大恶之徒,要么就是好几世的大善人。
范武笑道:“惊喜它来了。”
“果真是一丘之貉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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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