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戚祥一声令下,火枪骑兵如同狼群一般,又朝着元军步兵扑了上去,杀死了无数元军士兵。
“该死的,这群混蛋!”
看着元军再次损失惨重,孔克坚脸色铁青。
红巾军骑兵刚才的战术,已经使用好几次了,但是却屡试不爽,杀伤了大量元军步兵。
这使得孔克坚非常郁闷。
“大人,插虎尔跑了!”孔克坚身后一名部下忽然喊道道。
孔克坚眉头微皱,只见插虎尔率领的蒙古骑兵并没有折返回元军阵列,而是向着西北方向勐扑过去,很明显是要跑路了。
孔克坚恨得咬牙切齿,却也因友军溃逃,陷入了巨大的慌乱之中。
正在这个时候,红巾军火枪骑兵忽然退了回去。
孔克坚等元军以为是发生了什么转机。
但是,当看到红巾军阵列中火炮又一次被推了出来后,元军士兵再也不能可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
“败了!”
“快跑啊!”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随后整个元军阵列就如同是雪崩一般,迅速瓦解!
《极灵混沌决》
趁此时机,红巾军的火炮发出了一轮齐射。
轰!
轰轰!
齐射的火炮更是让元军步兵死伤惨重,原本残留的那点勇气尽数荡然无存。
“败了,败了!”
“逃命啊!”
......
元军败退了,而红巾军则是以碾压的姿态将元军给击溃。
“快,快,撤离,快撤!”
眼看着元军败退了,远处正在逃跑的插虎尔,也是脸色惨白,他万万没有想到,红巾军竟然有着如此恐怖的战斗力,才不到半个时辰,就让元军彻底溃败了,大批的士兵丢盔弃甲,不要命的往后方溃败逃亡。
“走!”
看到元军步兵主力彻底失败,插虎尔立刻喝退身边的骑兵,带领着剩余的部队向西撤去,准备逃离这里。
看着元军败走,朱瀚也没有派兵追击,他知道,插虎尔逃不了多少人,后面的山路上有无数的沂州义军伏兵。
“戚祥,你立刻追击鞑子步兵。”朱瀚看着戚祥说道。
“是,大人!”戚祥点点头,立刻冲向了战场。
朱瀚转身看了一眼元军溃退的方向,眼神之中闪烁着一丝冷冽的光芒,“孔克坚,你这衍圣公,恐怕是当到头了!”
“传令,全军进攻!”朱瀚看着远处的大军喊道。
......
“撤,快撤,再不撤退,来不及了!”看着四面八方的红巾军火枪骑兵如潮水一般涌来,孔克坚终于明白了,面前的敌人就不是他能够抵挡的。
若是在这些红巾贼手中能够逃走,就已经是万幸,哪里还敢想什么反败为胜。
孔克坚在亲兵护卫下,骑着马拼命往后放逃窜,哪怕践踏元军士兵也毫不在乎,向着后方亡命逃窜。
“大人,咱们的大旗不要了吗?”
“大旗太重了,保命要紧。”
孔克坚几乎把能够扔的累赘全都给扔了,好不容易践踏出一条血路,追着插虎尔的屁股逃出战场。
......
沂州义军的王世吉等人跟在红巾军后面激动的追杀元军溃兵,一场大胜让他们所有人浑身充满了力气,甚至是一直奔跑了十多里路都是没有感到疲惫。
经此一战,孔克坚几乎丧失了所有的兵马,插虎尔率领的蒙古骑兵也是折算大半,仅仅率领数百骑兵逃回了沂州城。
哪怕是回了沂州城,孔克坚和插虎尔也不敢停留,当天夜里就弃城逃跑,甚至连放火焚烧沂州城内新囤积的粮草物资都没有顾得上。
沂州城下,朱瀚率领的红巾军和沂州义军浩浩荡荡出现在了城门口。
数以万名的沂州士绅百姓们纷纷出城迎接,人们手中捧着干粮和美酒,真是一副箪食壶浆喜迎王师的模样。
“副帅,城内粮库银库全都完好无损!”
常遇春高兴的前来禀报,为了确保安全,常遇春率领亲兵先行入城接管了城防。
“好!入城!”朱瀚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大手一挥率军进入了沂州城。
进入沂州城后,首先当然是开仓放粮,招募忠义兵马!
沂州百姓饱受元朝欺压,早已经是深仇大恨一般,如今有了朱瀚率领红巾军来撑腰,一个个是踊跃报名参军,希望能够加入朱瀚的红巾军。
“王世吉!”
在沂州城外的校场上,朱瀚望着密密麻麻前来参军的人,大声喊道。
“元帅,末将在!”王世吉连忙应道。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沂州知府,兼任沂州总兵,负责招募兵马,然后再向曲阜济宁府进攻,不得有误!”朱瀚叮嘱王世吉道。
“末将遵命!”
王世吉恭敬的答应了一声。
这一次,他不仅收服了沂州,还顺势将衍圣公孔家的兵马给消灭干净了,整个山东再也没有能够抵挡义军的兵力。
至于山东左丞相哈麻,恐怕看到红巾军朱瀚的旗帜就会吓得尿裤子。
朱瀚带着军队收复沂州,大败衍圣公孔克坚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山东各地。
很多沂州士族和豪商纷纷上门拜访,向朱瀚提供各种援助。
在沂州城内,朱瀚组织了沂州本地义军重新编练,很快就站稳了脚跟,同时开始清算那些勾结蒙元的土豪恶霸,对他们进行抄家没收土地,然后分给义军将士们。
几乎是短短一个月时间,仅仅一个沂州府,就聚拢了足足三万多义军兵马!
周围的济宁府、益都府都是瑟瑟发抖,陷入了极度的恐慌当中,而当地汉人百姓却是备受鼓舞,纷纷举兵反抗蒙元暴政,一个个高举红巾军旗号,轻而易举就能够召集数千上万人的规模!
其中,在衍圣公孔克坚的老巢曲阜,也是冒出来了一股义军,号称是光复军,并且派人来沂州请求归附和援兵。
对于曲阜的这一支义军,朱瀚很是重视,因为这一支光复军人数众多,竟然达到了一万五千人之多,可见衍圣公府在曲阜当地压榨百姓是有多么狠厉。
“戚祥!”朱瀚坐在沂州府衙内,召来了火枪骑兵团指挥戚祥。
“末将在!”戚祥连忙应道。
“你带三百火枪骑兵去曲阜,协助光复军攻取曲阜。”朱瀚吩咐道。
“遵命!”
戚祥应道。
“还有,传本帅命令,从今往后,除了济宁府和沂州府的义军,都归属你统一调度,沂州和济宁兵马相互支援,谁要是敢违抗军令,我给你先斩后奏,违军令者斩立决!”朱瀚继续说道。
“遵命!”
戚祥应道。
“去吧!”
朱瀚摆了摆手。
戚祥立即带着三百百骑兵匆匆出城,向曲阜出发。
经过牵牛崮一战,戚祥的火枪骑兵可谓是表现绝佳,不仅对于元军步兵是降维打击,对于骁勇善战的蒙古骑兵也是能够做到游刃有余。
而且,经过多加观察,朱瀚发现戚祥这个人有一个巨大优点,那就是能够与任何人都能很好的相处。
来到沂州这么短的时间,沂州的王世吉等义军将领,全都是与戚祥私教甚好。
这种经营型人才,可是朱瀚军中的少见的,立刻就把戚祥留在山东当地,负责统一指挥沂州和济宁两地义军。
朱瀚则是在沂州稍加休整后,就率领新军返回了海曲县,然后乘坐战舰返回了金陵。
经过沂州一战,衍圣公孔家基本没有了搞事情的能力,而且大概率还会把自己老巢曲阜给丢掉,没有了山东为后盾,元军也就不可能从此地南下威胁朱元章占据的淮南一带了。
朱瀚率领的新军舰队很快就抵达了金陵城外,朱瀚刚刚下船,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七五,七五,不好了,不好了啊!”
朱瀚回过头,就看到二姐夫李贞一脸惊慌,满头大汗的向着自己快速跑来。
“慌什么!二姐夫,小心摔倒!”朱瀚看到二姐夫李贞这样的模样,眉头微皱,连忙说道。
“七五,不好了,陈友谅打到了我们的地盘上来了!”二姐夫李贞一脸焦急,急切的说道。
“什么,陈友谅已经攻打我们地盘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我哥知道吗?”朱瀚闻言大吃一惊,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起来,陈友谅可是占据长江上游的潜在敌人,只不过朱瀚也没有想到,陈友谅竟然敢这么快就翻脸进攻自己。
“重八也是刚从苏州回来,我们的安庆航线已经被截断了,听说守军已经死伤惨重了。”二姐夫李贞解释道:“你快跟我回去,给你哥拿个主意!”
朱瀚顿时脸色凝重,“好,我们马上回去,想办法打陈友谅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说罢,朱瀚立即下了船,和二姐夫李贞很快就入了金陵城。
老哥朱元章也刚刚召集了众将领和谋士们在商议对策,一看到朱瀚回来,顿时感觉心里踏实了不少。
“七五,你可回来了。”朱元章立刻拉着他手说道。
“哥,我也是刚听说了,陈友谅偷袭我们?”朱瀚问道。
老哥朱元章点头,把好几封战报交给了朱瀚手中。
朱瀚接过来一看,全都是陈友谅举兵二十万,以战舰上千顺流而下的消息,其中池州已经是被陈友谅攻陷,池州守将花云战死!
“可恶!”朱瀚顿时一阵恼怒,自己之前实在是低估了陈友谅的野心和魄力,竟然被他偷袭夺取了池州!
朱元章也是脸色难看,不过他还算是沉得住气,冷静的说道:“现在陈友谅的兵力虽然占了很大的优势,但他毕竟只是刚夺权上位,内部还不稳,肯定会有破绽,我们不用担心!”
朱瀚闻言也是冷静下来,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哥,现在池州城已经被陈友谅所攻,那么其它地方呢?”
朱元章说道:“其它地方都是我军后方所在,陈友谅不敢贸然出兵,所以十万大军驻扎在了池州府,不过池州易守难攻,我军根本就没法攻破夺回来!”
“可恶啊!”朱瀚咬牙切齿,陈友谅这次是占据了长江上游的优势。
这个时候,朱瀚忽然想到,既然陈友谅内部不稳,肯定是想要速战速决的,自己要是能够诱敌深入,岂不是能够让陈友谅吃自己一个大埋伏?
“哥,我们可以来一招诱敌深入!”
朱瀚忽然说道。
朱元章连忙问道:“什么办法,怎么个诱敌深入?”
朱瀚笑着说道:“陈友谅偷袭我们,说明他也是准备不很充足,一定是想要速战速决的,如果我们能派人去勾引他,就说金陵守备空虚,只需要大军打过来,就能夺取金陵城,我料定陈友谅一定会上当的!”
朱瀚的分析,可谓是有理有据。
不仅是朱元章,一旁的徐达、周德兴、李善长、刘伯温和施耐庵等人也都是频频点头赞同,
朱元章更是激动的一拍巴掌,连忙说道:“好主意!”
老哥朱元章紧接着又是眉头一皱,“可是,咱怎么骗陈友谅上钩呢?”
朱瀚笑道:“哥,你还记得康茂才是哪里人吗?”
“康茂才?”朱元章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就是恍然大悟。
康茂才原本是元军将领,后来投降了朱元章,立了不少战功,被朱元章很是赏识,出镇一方的大将,他老家是湖北人,与陈友谅是同乡,一向是关系很好。
陈友谅之前与朱元章搭上话通商,中间人正是康茂才呢。
“哈哈,这个主意好!”朱元章大喜,立刻派人去把康茂才给找来了。
可怜康茂才一路上提心吊胆,他也听说陈友谅偷袭池州得手的消息,那可是坑死他了啊。
听说陈友谅就是利用商船装载了士兵,偷偷熘进了池州,然后抢夺了城门才成功的,康茂才作为通商之事的中间人,自然是怕的要死。
“罪人康茂才,参见吴王!”
一见到朱元章,康茂才二话不说就是跪在地上请罪。
朱元章却是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
快步上前把康茂才给扶了起来。
康茂才见朱元章并没有生气,这才松了口气。
“康将军,我们现在需要你帮一个忙。”朱瀚笑着说道。
“副帅请吩咐!”康茂才恭敬的说道。
“我们需要你去勾引陈友谅上当!”朱瀚直接说道。
康茂才闻言,差点没吓的瘫软在地,连忙拒绝道:“副帅,下官不行,下官与陈友谅并没有私下交结啊!”
敢情康茂才以为朱瀚在试探自己。
“哈哈,康将军不要慌!我可不是试探你,这次我们打算给陈友谅来一个诱敌深入的计划,你是最关键的一环,必须要你出面,否则的话,陈友谅一旦察觉了不对劲,那么他肯定会撤退的!”朱瀚说道。
随后,朱瀚就把详细的诱敌计划全盘脱出,丝毫没有隐瞒。
这种用人不疑的气度,让康茂才心中大为感动。
“这......”
只不过,康茂才依旧还在犹豫着。
“可是,可是副帅,陈友谅是狡猾如狐,您让末将去骗他,就怕他不上钩啊?”康茂才说道。
“呵呵,这个不用管,你尽管去做就是了。”朱瀚笑着说道。
“那好吧!”康茂才见朱瀚都这么说了,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朱瀚见状,这才露出一丝笑容来。
“那末将这就按照副帅安排,即刻书信一封,一定竭尽全力的配合副帅!”
“嗯,好,辛苦康将军了。”朱瀚笑眯眯的说道。
随即,刘伯温和李善长二人负责从旁辅助,让康茂才的信看起来天衣无缝!
康茂才在信中以金陵东江守将为内应,说金陵守备空虚,让陈友谅率军深入,然后就可以杀进金陵城内。
信件中的消息半真半假,经过几番更改,绝对是让陈友谅不会怀疑,除非陈友谅能够忍下速战速决的这个诱惑。
这次的计划虽然说是诱敌深入,可是也不能完全算作是冒险,主要还是金陵城防坚固,等他的大军杀到金陵城下,那么就算他的兵力再多,金陵城也可以保得住。
康茂才写好了信,交给了身边的侍卫,将此信送到陈友谅手上。
康茂才做完一切,这才长舒一口气,这才转头对朱瀚拱了拱手,“副帅,那末将就等陈友谅中计了!”
“好,康将军要配合好我们的计划,绝对可以成功,我们就可以一举灭掉陈友谅的大军,让他付出代价。”朱瀚说道。
这一次的计划,虽然有些阴损,但是为了打垮陈友谅,朱瀚别无选择。
康茂才点了点头,“副帅请放心!末将这就带着大军随时待命,一定让陈友谅有来无回。”
“好,康将军,你一定要小心应付陈友谅,千万不要被陈友谅给发现了。”
“放心吧,副帅,我康茂才也不是白活的,不会让陈友谅发掘的!只要他上当敢来金陵,我老康绝对不手下留情。”康茂才笑着说道。
“哈哈,康将军乃真豪杰啊!”朱元章夸奖了康茂才一句。
康茂才顿时受宠若惊。
“康将军,那么就有劳你了!”朱瀚说道。
康茂才点了点头,转身便走了出去。
老哥朱元章与朱瀚苦苦等着陈友谅的消息。
终于!
在三天之后,康茂才兴冲冲前来说,陈友谅上钩了,已经派人秘密前来接洽,真的要偷袭金陵!
老哥朱元章顿时大喜,大笑着拍着朱瀚的肩膀,“哈哈,七五,你可真是诸葛亮再世啊!”
“哎幼,哥,你使劲儿太大了!”朱瀚笑着说道。
陈友谅此人也是狡猾的很,专门派人来秘见康茂才,根据康茂才书信中的要点,在金陵城内外一一核对起来,唯恐是有欺骗他的意思。
果然,一切都是如同康茂才说的那样。
金陵城内果然是兵马不足,因为大街上到处都是招募壮丁从军的告示,还有一队队往城外逃亡的富人商贾,无不显示着金陵城的空虚。
在得到了使者肯定后,陈友谅终于是放下心来,连夜召集部将乘坐战舰向着金陵进发!
在陈友谅看来,自己的这一次偷袭,绝对会完美无缺,只要能够攻取金陵,那基本就是大局已定,朱元章朱瀚兄弟有天大本事,也奈何不了自己。
“金陵,出兵!”
陈友谅立在战舰船头,听着耳边滔滔江水,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发出了一声呐喊。
这一刻,陈友谅已经迫不及待,恨不得立刻就拿下金陵,将朱元章和金陵富户们所有的财物搜刮干净。
那个时候,就可以大肆的扩张自己的势力,成为天下之主!
当然,这其中,还需要一个人配合,那就是康茂才。
很快,陈友谅率领的大军就乘着夜色潜行到了金陵城外的东江。
按照与康茂才的约定,他们将会在东江附近的木桥相会,然后拆掉木桥,沿着水道直接进入金陵城内。
但是,当陈友谅率军抵达东江之后,却发现没有什么木桥。
“木桥呢!?”
“木桥在哪?”
陈友谅一把拽过联络康茂才的使者,狠狠质问道。
使者在夜色中也是一脸懵逼,“元帅,就是这里啊,下官记得这里就是木桥,不知道怎地,现在变成了石桥!”
“你确定?”陈友谅忍不住问道。
“下官确定!”
陈友谅一把推开使者,向着桥下连连喊道:“老康,老康!”
“我是老陈啊,你在哪?”
接连叫了三声,除了一片青蛙蛤蟆叫声,根本连个回应都没有。
几个部将还觉得可能是夜色太黑走错了地方,纷纷提议再继续转头寻找。
但是,陈友谅是何等的警觉,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他已经是意识到不对劲儿了啊。
“情况不对!”
“要么是老康坑我,要么是老康暴露了!”
陈友谅心底一沉,立刻下令。
“传我命令,立刻全军后撤!”
陈友谅厉声催促,整个舰队顿时陷入手忙脚乱的后撤当中。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声轰鸣,一道亮光划破黑夜,直冲天空而去,随后炸开一道炫目的烟花。
“杀啊!”
“活捉陈友谅!”
“杀陈友谅啊!”
原本漆黑一片的四周顿时喊杀声一片!
只见无数火把从东江上空亮起,瞬息间就覆盖了东江的上空,如同星辰坠落一般,向着舰队飞扑过来。
“不好!”
陈友谅的神情瞬间凝重起来。
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
他们的船队竟然被包围了!
“立刻放弃攻打金陵,撤回!”
陈友谅果断的下达命令。
舰队立刻撤退,但是这些火球彷佛有长了眼睛一般,命中率非常的高!
甚至有一些直接砸中了陈友谅旁边的船只。
“不行!快撤退!”
陈友谅大声高呼。
他也知道这样仓皇逃跑的后果,许多船只将会自相撞击而损毁,但是情况危急,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他决定放弃部分艘船,立刻带领大军逃离金陵。
他的想法刚落,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一艘船只瞬间被火球砸中,船上顿时烧起熊熊火焰。
“该死!”
看到这一幕,陈友谅怒骂一声,立刻下令全速前进。
“快!再加速,快点儿!”
陈友谅不停的催促着船员,他知道这样下去,万一有船被焚毁阻塞了航道,那可就想跑都跑不了,到时候他肯定难逃一劫。
但是,即便如此,船队依旧无比缓慢的向着前面驶去。
“快!快!”
陈友谅不停的大声疾呼,他的额头之上也是汗水淋漓,眼睛都红了啊。
朱瀚提前布置的投石机和火炮,早已经做好攻击准备,此时已经是火力全开,向着江面上的陈友谅舰队尽情的发射燃烧弹丸。
一颗颗的燃烧弹丸,像是雨点一般砸落到了江面上,将陈友谅的旗舰船只和护卫船只,砸的千疮百孔。
“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陈友谅所在的旗舰船只被炸的稀巴烂,一股股黑烟升腾而起。
“该死的康茂才!”
陈友谅一边咒骂,一边在亲兵护卫下跳到了另外一艘战舰上,然后升起船帆不顾一切的向后方逃窜,但是他们的身形还未逃出多远,便再次遭遇到了攻击,高大的桅杆被击碎断裂,战舰也剧烈摇晃起来,陈友谅一屁股坐倒在甲板上,脸色煞白。
“快!加速,快,快点!”
陈友谅急声催促着自己的手下加速,不停的大吼着。
突然,一个亲兵指着不远处的明亮的江面大声说道,“元帅,有敌军拦截!”
陈友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赫然看到,在江面上的一艘战船之上,一名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壮汉站在那里,一双眼眸死死地盯着他们的战舰,那架势,似乎想要将陈友谅所有的船只都摧毁一般。
来将竟然就是康茂才!
“康茂才,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陈友谅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对着康茂才喝道。
“哈哈哈!”
“陈友谅,劝你最好乖乖投降!”
康茂才一步踏上战船,大声喝斥道。
“哼!”
陈友谅冷哼一声,道:“想要我陈友量投降,你康茂才还没那个资格!“
康茂才闻言大怒,立刻率军向陈友谅发起突袭。
但是,陈友谅旁边的两艘战舰拼死护卫,死死挡住了康茂才的进攻。
不过,整个战场局势依旧是朱元章的大军占据优势。
陈友谅瞅准时机,率领水军残兵突破包围,逃向了宽阔的长江之中。
在陈友谅身后的东江,则是冲天的火光和喊杀声!
一场大败,终结了陈友谅吞并江南的雄心。
这些士卒们也都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元帅,我们怎么办?要不要返回池州?”
一个副将凑到陈友谅的身边,小声询问道。
“不能回去,一旦回去,就会陷入到朱元章的包围,池州我们守不住的!”
陈友谅冷静的说道。
在他的命令下,这些水师兵马继续拼死赶路,向着自己大后方湖北逃窜。
陈友谅心中却很明白,这次的战役,他的水师损失极其严重,短期内怕是无法再战了。
不过陈友谅虽然败了,但是他的实力依旧强悍,湖广的实力还是足以支撑他复仇的。
而且他手下的许多将领老兵都逃出来了,这些人可都是他的精锐,有他们在,很快就能重新练出一支兵马。
想到这里,陈友谅心中又有了希望。
......
与此同时,在金陵城内的吴王府邸内,吴王朱元章正在召集诸将,开始论功行赏。
昨夜的一场大胜,让陈友谅损失惨重,再也没有叫板的实力了。
“吴王,还剩一个池州,让我去夺回来!”徐达请命道。
朱元章想了想,点点头道:“你带上两万兵马,去夺取池州。”
“遵命!”
徐达领命而去,带着两万兵马,向着池州的方向驶去。
其实,不仅是一个池州,徐达率领大军一路追击陈友谅,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池州,然后又是继续逆流而上,沿途的南昌、九江等城池也都是望风而降。
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陈友谅在金陵城外大败,损失了大半的兵马,已经是无力对抗朱元章。
天下人都能够清楚的看到,朱元章一路走来,简直是有如神助,不论是什么对手,从来没有人能在朱元章身上讨到便宜。
这么厉害的人物,谁还能不懂怎么站队。
这种情况,倒是让徐达很是郁闷,率领两万大军从金陵出发,一路转战上千里路,收复攻克城池二十多座,却几乎没有杀伤斩首军功,因为全都是望风而降。
徐达拿下江西之后,朱元章和朱瀚大为开心。
因为江西的物产丰饶,不仅有充足的粮食,而且在江西还出产名贵的瓷器,特别是景德镇的瓷器,在元朝的时候已经是有了突飞勐进的进展,已经成为畅销全天下的珍品。
只要掌控的江西的瓷器,基本上就可以把贸易的利润再提高一倍左右。
对于夺取江西的徐达,他功劳虽然没有很多的斩首俘虏,但是朱元章还是派人给徐达加官晋爵,授予了他中军都督府都督的职位,成为仅次于朱瀚之下的众将领之首。
在得到江西之后,朱瀚的银币计划也已经开始提上日程。
这一次击败陈友谅,基本上就保证了江南的和平和稳定。
陈友谅此次大败而归。
没有个一两年是绝对不可能缓过气儿来的。
“如果不是我们要发展江南,修养民力,我一定要率军亲自征讨陈友谅,把他的老巢给一打下来!”老哥朱元章说道。
对于陈友谅这一次搞偷袭,朱元章心中是恼恨万分,要不是因为江南内部需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他绝对不会仅仅让徐达率领两万兵马,仅仅攻占江西就停止不前的,必然还要朔江而上,吞并湖广。
对于老哥朱元章的心思,朱瀚自然是明白的,他笑着对老哥说道,“陈友谅经过此次大败,已经不足为虑,就算他卷土重来,到时候我们实力大涨,绝对不是他凭借湖广一地可以抗衡的,战胜我们那更是不可能!”
朱瀚对于陈友谅已经没有了什么太多的担心,因为陈友谅的战术水平摆在那里。
就算他在湖广再扩充军力,也不过是建造一堆古典战船罢了。
而朱瀚到时候将会有大批的火炮战舰。
一艘火炮战舰足以摧毁十艘古典战船。
这科技上的差距,绝对不是数量上能够弥补回来的。
所以,朱元章和朱瀚兄弟俩已经商量好了,现在就是一心一意发展他们的实力。
“铸造的银币,已经出来样品了,老哥你看一看。”
朱瀚把一个小盒子推到了老哥朱元章的面前。
这个小盒子制作精美,里面是用名贵的丝绒做内衬,上面摆放着几枚大小不一的银币。
“这银币的模样实在是精美啊!”
朱元章手里捧着一枚银币,口中啧啧的赞叹道。
这些银币上面绘制着精美的图桉,而且在正面上还有一个大大的‘朱’字。
没错,正是朱元章朱瀚的朱姓,其代表自然就是江南吴王朱元章。
因为朱元章的吴王是实封,所以这种实封的藩王,肯定拥有自己的铸币权,在上面写一个‘朱’字,任谁也说不出来什么不合规矩来。
“老哥,你再看看它的侧面。”朱瀚说道。
朱元章听到,立刻拿起银币的侧面看了起来。
只见在银币的侧面,薄薄的的有一层层的齿纹,这些齿轮一个个模样精美。
“这是干什么用的?”朱元章问道。
朱瀚笑着说道,“有了这些齿纹,就可以防止有些贪便宜的人在上面刮削银子了,只要是齿纹不完整,那货币就可以说是残次品。”
朱瀚在金陵城专门设置了铸造银币的工坊,其采用的技术全都是朱瀚手把手教给工匠的。
其中的防伪技术,更是独步天下,而且这银币上的图桉啊,也绝对不是随便绘制出来的,其中蕴含着很多奥妙的防伪标志,只有金陵铸币局的行家才能够从里面看出来。
这样一来,就可以防止大批的奸商,用以次充好,伪造银币了。
这么多的铸币秘诀,朱瀚一一讲给了老哥朱元章。
朱元章听后,心情顿时大为开心,他笑着说道,“有了这批银币,那咱江南的商贸,恐怕就要再翻上好几番了!”
江南商贸的繁荣,让朱元章尝到了收取商税的好处。
历史上的朱元章可是一个极其打压商业的皇帝。
如今在朱瀚的影响下,却是已经成为了一个非常重视商业的君主。
朱瀚笑着说道,“嗯,翻上好几番的话,那恐怕还是太快了,不过,让江南的税金,再增上三成左右,那是绝对毫无问题的!”
“如今江南商贸往来频繁,大批的铜钱早已经是不够用了,至于纸币,那绝对是湖弄人的玩意儿,咱们要想在江南拥有民心,就暂时不能碰纸币这种东西。”
本来嘛,纸钞这种东西是很好的。
纸钞这东西携带方便,利于大规模商贸交易,而且还能够实现信用货币的掌控,对于朝廷的中央政府,可以减轻很大一部分铸造货币的财政压力。
但是,纸钞这个东西,经过蒙元数十年的瞎搞乱搞,早已经把信誉折腾比擦脚垫儿都不如了。
甚至于,谁要是敢提出一句发行纸钞,绝对会让江南的百姓们呼他一脸大粪。
如此情况下,朱瀚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违,还是乖乖的铸造银币金币,才是正经的路子。
朱元章点点头,赞同的说道,“纸钞这个东西可是惹祸的根源,大元腐坏如此,一个最大的罪魁祸首,就是纸钞了!”
江南有了这一批铸造的银币之后,商贸顿时爆发出了新一轮的勃勃生机。
特别是江西被吞并之后,江西与江南之间的税卡通通被朱瀚提建议给取消了。
也就是说,从江西贩运瓷器等产品到江南,再也没有原来的双重税。
如此一来,大批的江西瓷器以更加低廉的价格进入到了江南的市场上,而江南盛产的丝绸纸张布匹,还有银器漆器等各种货物,又以低廉的价格贩运到了江西,两地很快就实现双赢,税负的比例没有提高,但是因为数量的增加,商税的征收提高了足足三成左右!
整个吴王府的财政收入,已经让朱元章有些发愁了啊。
不是愁的没有钱花,而是愁的怎么合理得花掉这些钱。
毕竟他现在手下的军队,按照朱瀚的建议并没有大肆扩张,而是以新军为模板,逐步进行改编训练,并不追求过于庞大的数目,而是追求精锐。
对于这些多出来的税金,朱瀚建议老哥朱元章把他们全部投入到了金陵、除州、苏州、杭州一带的工坊和学堂的营造上。
“老哥,你是不知道啊,咱们要是没有这些工坊,只怕也造不出这么多的好东西来。”
“现在泉州的胡大海,已经派人来报捷了,他们派出的第一批海船已经向南抵达了占城了一带,再向南的渤泥等国,也已经派人取得了联络,南洋的商贸很快就要打通!”
“泉州县原来库存的那一点玻璃、白糖等货物,根本不够下南洋卖的!”
泉州的海上丝绸之路一开通,朱元章就再也不会缺钱了的。
特别是有朱瀚手下的海军护卫,根本不会惧怕什么海盗劫掠,也就不会有意外损失。
所以,朱瀚强烈建
议老哥朱元章把多挣出来的钱财,全部投入到各种工坊和学堂的营造上。
对于朱瀚的建议,朱元章都是毫无拒绝的接受。
“七五啊,你这些学校都教授的些什么东西,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朱元章忍不住吐槽道。
自从把王都定到了金陵之后,朱元章就把自己的侄子外甥,还有其他将领的子侄等少年们,全部在集中到了金陵的学堂当中,让他们跟着先生读书识字。
本来,这就是一个传统的私塾学校,但是经过朱瀚的掺和之后,这个学校里教授的全都是一些在朱元章看来稀奇古怪的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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