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争渡与涅槃

“你是谁？我一开始竟然没在这给少年身上察觉到你的存在，不过不重要，你的要求我无法满足，如你所见，这座巫皇试炼塔最高的四层已经毁灭了”

“哦？！”

道始天晶闻言却不屑地笑道：“确实是毁灭了，但是你身为塔灵有巫皇试炼塔所有层的法则印记，只要能激活这个印记就能再一次进入对应的法则空间之中。”

“嗯确实如此，但是也只是理论上而已，没了完整的巫皇试炼塔，我无法激活。”

“我可以帮你。”这个道始天晶所化的少女俏皮地在夜云肩膀上摆动着双腿道；“我可以帮你激活法则印记，但你必须带这个少年直接进入第五层。”

“不行！这不符合规矩，他不是通过试炼而前往第五层的。”塔灵果断拒绝道。

“哼！”

道始天晶冷哼了一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第二层的试炼其实已经开始了吧，这里就是第二层。”

塔灵；“”

“巫皇试炼塔比拼的是天赋与气运同时应该还有心性，第一层比拼的是部分综合战斗力，也就是部分越境界杀敌的能力，而第二层吗，比的就是决心进入下一层的勇气，和在半个时辰内炼化高阶灵药到什么程度。”

“第三层估计才又有一次真正的战斗。”

塔灵；“”

道始天晶微微一笑，紧接着说道；“层层选拔，并最终筛选出能够到达第七层的传承者，可你也知道，三千年过去了，巫皇试炼塔几乎要绝迹，可是还是没有等到巫皇想等的人，难道你甘愿就这么永远沉寂下去吗。”

“这个小子，目前欠缺的只是修为，可他却拥有逆天气运，他的天赋是融合我后拥有的，他的拳法恰巧是部落教官教导的最后一天时遇到并学会的，他的元力种子与如今的豹筋境修为，也是在一场生死斗之前突然在一处山洞获得的，他的心性，甚至可以帮他抵御六阶灵药的意志侵蚀”

“就问你，还能再找到一个天赋与气运和心性皆难能可贵的天骄吗？怕是到时候这座巫皇试炼塔已化作黄土了吧，而且这小子可是给土生土长的伏州人，在如今如此贫瘠变成大荒的伏州，你还能遇到第二个满意的人吗？”

塔灵：“”

夜云：“”

轻叹一声，道始天晶微咪双眼，略显落寞地说道“那次的天地一战，我也记忆犹新”

她转头看了眼夜云，随后又对塔灵轻声道；“我没有选择，而你亦没有选择，所以我们只能寄希望于他身上，他遇到你是一场机缘，而你遇到他何尝不也是一份归宿。”

话到此处，道始天晶也不再多说什么，她只想让夜云尽快变强，只有她知道，当夜云与她融合的那一刻，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未来将要面对的是何等存在。

若是塔灵最终仍然拒绝，道始天晶也不会再多说什么，帮助夜云炼化狱火雷花并助他通过第三层试炼便离去，从此也与巫皇再无瓜葛。

“我答应你”塔灵悠悠说道。

道始天晶闻言也会心一笑。

“就像你所说的，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已别无选择，连你这等存在都选择了这个少年，那我又能说什么呢。”

“但是，真的要现在吗？你也说过他的修为是他的短柄，这个短柄很有可能将是致命的，毕竟修为大小也是考验天赋的一部分。”

“而且巫皇立下的法则规矩无法改变，这个少年别说是通过第七层，若是在第五层便死去，那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塔灵略显凝重地道。

塔灵与道始天晶的对话，深深烙印在夜云心里，使得一种莫明的沉重感涌上他的心头。

未来总是未知的，谁都说不准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就比如，夜云到现在都不知道狄炎突然收集这么多女子是为了什么？

李柱是否已经将子悠的存在告诉给狄炎？

狄炎若是在意，那么究竟会在何时何地对他们兄妹动手？

而且道始天晶选择自己，将希望寄托在自己？这其中到底还隐藏着什么样的秘辛？这份希望，这份责任自己真的有能力承担吗？

自己明明只是个大荒内最不起眼的小人物，没有人会在意自己，自己现在也没有资格去在意那些权贵。可是现在这莫名的压抑感让夜云喘不过气来。

弱小！弱小！弱小！

弱小即是原罪，这个世界弱肉强食，这个世界已经疯狂，要想保护住自己想保护的人，哪怕只是想过上平凡的生活，也要拿拳头说话。

深吸一口气，夜云的眼神陡然凌厉起来。

“武道之路，本就是应该心念通达，不留遗憾，不留杂念。如今我与妹妹都无法独善其身，若此时不去闯闯而留下遗憾与杂念，到时候恐怕无命悔恨。”

“武道之路与人生之路一样，本质都是做飞蛾扑火之事，我与狄炎间注定的矛盾和探索机缘让实力更上一层与其中的生死危险之间的矛盾，其实都是一样的，在其中我都如一叶扁舟或是一只飞蛾，于浪涛中争渡，于火海中涅槃”

“只有勇往向前，才能搏得那一线生机，若是做到，海阔天空，若是做不到，至少没有留下多少遗憾。”

轻轻捧起手上绚丽的狱火雷花，夜云淡淡地说道：“我现在修为确实差强人意，第七层考核我也根本没有把握通过，但是！第五层我还是想去闯一闯的，我必须通过，也一定会通过！”

“好！不愧是我选中的人。”

听到夜云如此震撼人心，感人肺腑的话，道始天晶也是被深深感染。

“你便在此处炼化狱火雷花，现在的你已经处于第二层考核之中，所以这半个时辰内你必须全力炼化！随后便进入第五层。”道始天晶肃然道。

“嗯！”夜云重重地点了点头。

迅速盘膝坐在地上，夜云一口将狱火雷花吞服入体内，没有了凶杀暴戾之气的七阶灵药，在夜云体内能带来的只有一股股暖意，只不过这股暖意极为庞大，甚至化作一缕缕狂躁的火焰。

所以夜云若是炼化速度无法跟上狱火雷花能量的渐渐爆炸的速度，那他的五脏六腑也将被这股药力摧毁。

“呃啊啊啊啊！”

庞大的药力在夜云体内横冲直撞。

夜云猛地将双手支撑在地上，五指握紧成拳，浑身冷汗直冒，止不住地颤抖着。

夜云对元气的亲和力非常强大，带给他的是对灵药炼化效率的远胜常人，但即使这样狱火雷花的药力还是让他感觉如被千刀万剐。

说实在的，仍然是他目前修为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