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马车停在了程家门口,程清婠把东西卸下来,跟着车上的阿竹道了谢。
等人走后,就带着东西进了屋内,料理完后,就直接瘫在床上。
“恭喜,收获小麦,经过系统核查,任务完成,获得一千积分,解锁种子大豆。您现在拥有的1121积分。”
程清婠听着系统的声音,眼皮掀了掀,没有说话。
“下一个任务,请在十一月份之前拥有五块田地,并播下种子。奖励一千积分,解锁茄子,芒果的种子。”
“芒果?那我还得专门找块地种果树。”程清婠在脑海中问道。
脑海中一片寂静,系统没有回答,过了一会,程清婠就昏昏睡去了。
第二天,天大亮,母女二人就起来磨面粉。
将小麦放进石磨里,没转几圈,程清婠就有点体力不支,坐了下来。
“婠婠,喝口水,歇会。”程画儿把水递给她,轻声说道。
“阿娘,咱们得去借头牛啊,光靠我们两,到下个月都不一定能弄好。”
程画儿点了点头:“咱们村只有村长家有牛,怕是不好借啊。”
程清婠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说道:“咱那块肉,看能不能让村长借给我们。”
程画儿点了点头,进屋拿了一块腌肉:“阿娘先去试试,如果不行,就再想办法。”
“阿娘,你身体不好,还是我去吧。”程清婠接过肉,看着妇人满脸担忧,笑着道:“阿娘放心,村长隔壁家就是元大人,不会出事的。”
程画儿应了,不放心嘱咐了几句,看着人走了。
程清婠拿着肉,一路走到村长家门口,挤了个笑脸,走进去。
“村长,您在家吗?”
刚进门,刺鼻的酒味就扑面而来,熏得她咳嗽了好几声。
“稀客啊,你来干什么?”村长手中拿着酒杯,摇摇晃晃的走到她面前。
程清婠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微微歪头,避过了那熏人的酒臭味。
“村长,我来借你家牛使使。”
“哎哟,你还用的到我家牛啊。你不是攀上了元大人嘛,咋不找他借去?”
“您误会了……”
村长醉醺醺的指着她的鼻子,冷笑道:“误会什么,我看啊,人京城来的大官根本看不上你,把你赶出来了,你这才来找我的。”
程清婠撇了撇嘴,压下心中怒火:“你喝醉了,我晚些再来找您。”
说完,就打算往外走,没两步,就被抓住手腕。
“走什么呀,我这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村长的手指摩擦着她那细腻光滑的皮肤,色欲心起:“你这小娘们,倒是比你娘多几分姿色。”
程清婠冷眸一扫,猛的将人踹了出去,随手抄起一旁的镰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程清婠,你他娘的疯了!”村长被这么一撞,瞬间清醒了:“我是村长,你敢打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这幅鬼模样,还能当上村长,怕是给亭长送钱才得来的吧。”
村长听到这话,面色大变:“你从哪里听来的,是不是程画儿那个贱人跟你说的?”
程清婠猛的给了他一拳,威胁道:“再敢出言不逊,我就先送你去见阎王。”
村长立马闭上嘴,随后反应过来:“杀人可是要赔命的,你敢杀我吗?你要是敢杀我,亭长不会放过你的!”
“是啊,毕竟他收了你这么多钱呢。”
“你既然知道,还不赶紧把我放了,再把我伺候好,我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
程清婠冷笑一声,拿着镰刀柄往他的后脑勺一拍,人马上就晕死过去了。
她拿起一旁的腌肉,正打算走人,没想到一转身就遇到了站在门口的元栖。
程清婠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你在这多久了?”
“不久。”
程清婠松了一口气。
“从你威胁村长开始。”
那是看见她打人了……
“你说话,就不能一次说完吗?”
“村长贿赂,亭长受贿。多谢你,为我找到了突破口。”元栖越过她,看向里面的人:“两人做事滴水不漏,你今日让他亲口承认也算是有功。”
“是……嘛?”程清婠看着对面的人点了点头,立马就道:“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
说完,立马就走了,不带任何留恋。
程清婠回到家,坐在椅子上缓了片刻,这才松了口气。
到了下午,她正在磨面粉,没一会,程画儿就和刘寡妇从外面有说有笑的走进来。
“那村长后脑勺肿了好大一个块,脸上还有淤青,怕是平日不做人,让人给打了。”刘寡妇捂着嘴笑道。
“哎哟,哪个好人,这是为民除害啊。想之前,这人和亭长勾结,多耀武扬威啊。”
“阿娘,你们在说什么呢?”程清婠听着这话,立马把脑袋凑过去问道。
“就是村长啊,我和你阿娘去宋氏祠堂的时候,看着他顶着个大包,在和元大人说话呢。”
“他们去祠堂干什么?”
“元大人就在祠堂办的学堂呀,我和你阿娘今天去给你和巧巧报名了。”
“婠婠,明天起,你就去祠堂上学吧,我已经和元大人说好了。”程画儿笑着说道。
程清婠下意识就想反驳,要真去上学了,地里的蔬菜怎么办?
“阿娘,咱们家钱不够啊,等过段时间,地里的粮食拿去卖了钱,我再去。”
“不要钱,元大人说了,不论老少,只要想去的,都能去。”程画儿笑眯眯的道:“元大人可真是个好官啊。”
程清婠张了张嘴,一时找不到理由反驳。
看着面前两个兴高采烈的妇人,找了个借口往地走去。
她拿着锄头,才刚下田,就听见有人叫她。
“哎哟,这不是婠婠吗,怎么下田了?不会是你家娘病死了吧?”
程清婠听着那尖酸刻薄的声音,脑海中就浮现出那寡妇的身影,一回头,果不其然就是她。
粉色的衣裳,大红花朵戴在发髻上,脸颊上涂抹了好几层的粉才勉强盖住黄土般的肤色。嘴上点点胭脂,一张一合刺眼的狠。
“宋大居然还敢带着你回来。”程清婠淡淡的撇了她一眼,挽起袖子就下到田里拔草:“我家阿娘好的很,就不劳您费心了。”
“你这孩子在你婶子这还逞能啊,村里人谁不知道你娘得了重病,活不了多久了。你爹不也是因为这个才休了她,跟我在一起吗?”寡妇从袖口处拿了一张请帖,笑着说道:“后日呀,我和你爹要办喜事,你和你娘也来凑个热闹,喝口喜酒。”
程清婠抬起头,接过那张喜帖,看都没看一眼,笑着撕了。
“喜帖收到了,您走吧。”
寡妇看着散落一地的红纸,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死丫头,别给脸不要脸,赏你一口饭吃是可怜你,免得啊和你那短命娘饿死在屋里!”
程清婠趁着她说话之际,一把拉过放在脚边的锄头,将她从几米高的田岸带到田里,沾了满身泥土。
“哎哟,你瞧你,站都站不稳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免得到了大喜的日子,摔到桌上成了人家的菜可就不好了。”少女精致的眉眼微垂,连眼神都不曾给她一个,就径直的走到另一处。
“你这死丫头,敢暗算我,等我回去告诉你爹,我让他收拾你!”
“呵。”程清婠看着寡妇扶着尾椎的背影,冷笑一声,随后就专心的除草了。
到了黄昏,她扛着锄头刚走到家门口,就看着宋大带着寡妇在自家门口闹事。
“程画儿,我早就休了你了,你居然还让你女儿来纠缠,把小倩推进田里,毁了婚服,你个黑了心的婊,子……”宋大看着妇人扶着墙走出来,张嘴就大骂。
“论黑心,谁比得过你?搬走家具也就算了,把我的嫁妆盒子也给拿走了,一滴粮食都不剩,是想饿死我们母女俩?”程画儿看着两人冷笑一声:“要不是我留了个心眼,把房子和田地放在我的名下,恐怕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我不和你们计较,居然还敢跑上门来污蔑我家婠婠?”
“哎呦,姐姐,您这身子骨也活不了多久了,这米进了你的肚子也怪可惜的,还不如让我们拿走呢。”陈寡妇站在院门口,扶着腰椎,要笑不笑:“婠婠也十五了,您啊,还是早早的把她嫁出去,得几两彩礼,兴许还能治好你的病呢。”
“呸,不要脸的东西,使了劲的勾引别人家男人。”妇人姣好的面容上写满了不屑,昂着头:“赶紧滚吧,我家门庭金贵,容不得你们这些烂心烂肺的来玷污。”
寡妇和宋大对视一眼,纷纷笑了:“您家倒是门庭尊贵,可惜治不好你的病。我们呀烂心烂肺,可比你活得久啊。”
妇人听着这些话,气的快要踹不过气来。
“什么疯狗,主人家不管好放出来乱咬人?”程清婠看着这一幕,拿过一旁的扫帚就往他们脸上扫:“原来是你啊,你还真敢来,就不怕,我真把你阉了?”
“程清婠!我好歹也是你继父,你再敢打一下试试!”宋大一把拉住扫帚,瞪着眼睛恶狠狠的说道。
程清婠精致的眉眼一横,抓起院子旁的泔水桶就往两人身上倒去。
“再不走,我拿的可就是粪桶了!”
那对男女连忙后退一步,这几日他们穿的可都是新衣裳,泔水到还能洗,若真是粪桶可还怎么洗。
两人当即就打算走人,走之前还不忘放下狠话:“你给我等着,我不收拾你们,我就不叫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