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其馨不敢乱动,她强忍着不适,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到了门边。
“有人吗?”乔其的声音嘶哑,每说一个字嗓子就像撕裂般的难受。
“你醒了?”门外传来紫衣侍女的声音,“我们在门边给你放了个篮子,拨下来的壳放在里面就行。”
乔其馨借着门缝里透进来的光看清了身上灰黑色的“壳”。
她艰难的咽了下嗓子,沙哑道,“可以给我一点水吗?”
乔其馨突然发现自己脸上也被涂抹了那种糊状物,难怪说话的时候脸上也那么痛。
“不可以,钱妈妈吩咐了,除非你把壳都剥下,不然就不能给你任何东西,也不能把你放出来。”紫衣侍女歉意道,“对不起,我要是不按钱妈妈说的做,会被责罚的。”
乔其馨泄了气,疲惫的跌坐在地上,背部与屁股上都再次传来了那磨人的刺痛。
“啊!”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姑娘,你快点弄吧,越晚身上的壳就越干,剥下来越容易出血。”紫衣侍女好心道。
闻言,乔其馨咬着牙,从胳膊上试探着扣下了一小片壳。
或许是痛麻了,竟然没有什么强烈的感觉。
乔其馨靠着墙,虚弱的喘息着。
她再次从胳膊上扣下了一大块壳,细细密密的血珠从皮肤上渗出。
担心感染,乔其馨连忙从商城里兑换了一瓶用于恢复的药剂。
她小心地倒了一点在皮肤上,透着血珠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
这或多或少给了乔其馨一些心理安慰。
接着,一块又一块灰黑色的壳被乔其馨剥了下来。
当剥到脸上时,乔其馨犹豫了一下,然后咬咬牙,就像是揭面具一样将整张脸上的壳揭了下来。
“啊!”乔其馨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
她的手颤抖着将药剂敷在脸上,冰冰凉凉的感觉让面部的痛感减轻许多。
“呼,呼——”乔其馨靠在墙上,就像是劫后余生般喘着气。
“你还好吗?”门外候着的紫衣侍女关心道。
乔其馨没有力气回话,从嗓子里挤出了一个“嗯”表示回应。
过了片刻,乔其馨休息的差不多了,便踉跄地起身,将后背的壳也揭了下来。
揭下,抹药。
乔其馨机械而麻木地重复着这两个步骤。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的篮子已经被灰黑色的壳装满,乔其馨浑身赤裸的躺在角落。
疼,太疼了……
“钱妈妈!人还活着!”
“快送去洗洗,然后给她换上衣服!”
——
乔其馨迷茫地睁眼,耳边传来水流的声音,周身一片盈蕴缭绕。
“我这是,在天上吗?”乔其馨喃喃道。
“姑娘你说什么胡话呢。”紫衣侍女将毛巾拧干递给乔其馨。
乔其馨接过毛巾,低头愣愣地看着。
“发什么呆呢?快点起来了,还得换衣服呢。”紫衣侍女催促道,“对了姑娘,你身体真不错,褪皮后不光活下来了,还恢复的极快。”
她伸手戳戳乔其馨的胳膊,“瞧,你现在这皮肤白嫩的,谁看了都羡慕呢。”
乔其馨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皮肤。
之前又黑又粗糙的皮肤已经完全不见,取而代之地是白嫩光滑,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般光滑的皮肤。
“怎么样,没有之前那么郁闷了吧?你褪皮的时候叫的可凄惨了。”紫衣侍女调侃道。
乔其馨瘪嘴,如果能选择,她宁愿黑一辈子也不愿经历褪皮这种事情。
见乔其馨还是一脸不情愿,紫衣侍女便将她从浴桶里拽了出来,然后递给了一面铜镜过去。
“瞧瞧,是不是比之前好看多了?”紫衣侍女道,“好好跟钱妈妈学礼仪什么的,到时候被送出去了,肯定能捞个妾室当当。”
乔其馨看了紫衣侍女一眼,没有说话。
“怎么了?”紫衣侍女道,“我跟你说,那些当官的府里可大可舒服了,当个妾室,不比你在村里洗衣做饭带孩子的好多啦?”
乔其馨耸肩,没有接话。
她不想当妾室也不想洗衣做饭带孩子,她只想开开心心地当自己的菜铺掌柜。
擦干身体后,乔其馨换上了紫衣侍女拿来的白衫,然后被带到了钱妈妈跟前。
钱妈妈抿了口茶,将乔其馨上下打量几遍后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再多学几日仪态与伺候人的姿势,就可以让夫人决定送你去哪家了。”
乔其馨垂眸,一副乖顺而任人宰割的模样。
“看在你今日辛苦了的份上,回去休息吧,等明日我再教你。”钱妈妈放下茶盏,挥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