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当做焦点的高光时刻,一般人一生中又有几次呢?
此时杨三明虽然心里飘飘然,脚步轻飘飘,但对于秋收借牛一事闭口不答。
牛多精贵呀。
那可是十两白花花的银子买来的。
这趟买牛,一路走下来,那是走走停停,回来的时间比去时的时间整整多了一倍。
全因自个老爹一会说牛累了,让休息一会,一会说牛饿了,让吃点草再走,一会说牛渴了,得找点水饮饮……
虽然他已经为人夫、为人父了。
但他敢肯定,今天他胆敢胡乱答应借牛,回去定会吃一顿“鞋底”拍肉。
在小辈面前挨打,他脸还要吗?
人群中的吴婆子眼睛转了转,扯着嗓子朝杨老实问道,“杨家大伯,你家芸丫头捯饬了什么吃食呀?”
斗菜大赛不是秘密,村里人迟早都会知道,杨老实也不藏着掖着,便把能说的说了一下。
在村里人各种眼热和道喜声中,两人一牛终于到家了。
本来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让他们走了几十分钟。
人员到齐,杨家开饭。
今天的饺子虽然是白面荤腥的,但李婆子并没有分食,每个人都放开了吃,各个吃了个肚儿圆。
吃饱喝足后的杨芸拉着吃的有点多的杨桃出门遛食。
晚风徐徐,忙碌了一天的村子终于“闲”了下来。
走在乡间小道,耳边不时传来几声蛙叫和虫鸣鸟叫声。
杨芸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由的闭上眼睛,伸开双臂,头微微后仰,全身放松,仍由晚风吹拂,全身舒坦无比,心莫名的也静了下来。
一侧的杨桃很是好奇便也学起杨芸的样子。
好一会过去了,自己的二姐还是一动不动,杨桃便耐不住性子了,放下手臂,说起话来“二姐,奶奶说以后都不会再限制我们吃饭,是真的吗?”
“当然。以后桃儿都不再饿肚子。”
杨芸依旧沉浸在全身放松的舒适之中。
“那以后还可以吃到今天这样的白面饺子吗?”
“当然,今天是油渣的,改天我们吃肉的,你最喜欢的鸡腿以后也定会常吃的。”
“耶……”
杨芸收回双臂,睁开眼睛,看着高兴的直跳脚的杨桃,脸上也笑意满满。
以后不限制一般的家常便饭,这可是她交出豆腐生意唯一的要求,也是李婆子答应了的。
让家里每一个人每一顿饭都吃饱肚子是她参加斗菜大赛,改善家里人伙食的最初目的。
这个目的算是实现了。
……
柳子恒的“回眸一笑”经过杨芸的悉心照料,生长的极为旺盛,是该归还主人了。
顾第二天杨芸便坐上自家的牛车来到了镇上,暂时她没有回小院,而是抱着“回眸一笑”来到了柳府。
依旧是上次的那个水榭里。
柳子恒见到那活力旺盛的“回眸一笑”自是欢喜不已,“小丫头,真有你的,快死了的花都让你给养活了。”
“自然,我说到做到。”
“你是如何做到的?”
“秘密。”
“切……小气”
“柳公子大方,可否告知你赚银子的秘方,让我模仿模仿。”
“这自然不能。”
“切……小气。”杨芸笑着原封不动的把柳子恒的话还了回去。
柳子恒被噎,目光终于舍得从那“回眸一笑”上移到杨芸的身上,“小丫头嘴皮子还挺厉害的。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对本少说过小……气二字。”
柳子恒把那小气二字说的很重,杨芸都听出一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本少是如何的大方。告诉你也无妨,我看你如何模仿。知道丹山军马场吗?”
“知道。”
“那是我家的。”
“啊……”
丹山军马场,是个黑松驿镇周边的人都知道。
那是专门给朝廷养战马的地方。
朝廷的战马可不是谁都能养的。
那可得朝廷批准才行。
军马生意可谓是与皇家做生意。
柳家妥妥的皇商啊!
难怪柳子恒经常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人家有这底气啊。
“咋样?可能模仿?”
看柳子恒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得意样子,杨芸无语翻天。
军马生意!
皇家生意!
这是她能模仿的?
不仅是她,世间也没有几个能模仿的人。
此时元宝正好从账房处回来,柳子恒从元宝的手里接过一张银票递给杨芸,“给,本公子说到做到。”
一百两轻易到手,杨芸一时都有点发蒙,感觉太容易了,都有点不真实了。
柳子恒看杨芸迟迟不接银票,开口道,“怎么,小丫头这是嫌少。元宝,去,账房处再支100两来。”
“是、公子。”元宝转身就要离开,但内心对杨芸可是大大鄙夷了一把。
这小村姑以前觉得也是个实诚之人。
听到军马生意后变得如此贪得无厌。
难怪少爷很少告知外人府上是做军马生意的。
元宝的鄙夷,杨芸自然是不知道,但听到柳子恒的话,赶紧道,“不、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刚才只是想到了其他事。”
为了表示自己真的不是想嫌少,杨芸说着便接过了银票。
……
今日来镇上,除了给柳子恒送花,杨芸还有一事,那就是给杨二明来制药丸。
离开柳府后,杨芸顺路又去了济仁堂抓药。
金大夫去出诊,此时不在。
药堂里只有学徒——三七。
杨芸常来药堂,与三七自然相熟。
此时药堂无病人,三七正伏在柜子上打盹。
杨芸“恶趣味”的高声叫了一声,“三七”
三七吓得一个激灵,“怎么了、怎么了……”
看到“恶搞”他之人,三七无奈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芸儿妹妹,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下次搞怪看我不……”
三七的话还没有说完,济仁堂外响起了几声惊叫声,“快来人呀,有人昏倒了”
“快进去叫金大夫……”
杨芸和三七对视一眼,赶紧往外走,没走几步就有人进来了,“金大夫、金大夫……”
“我师傅出诊了。”
“那咋办……”
“那你去看看吧。”杨芸朝三七建议道。
“我……我不行的,我抓药、配药还行,看病我不行的……”
“先出门看看情况吧”
济仁堂门口,一个衣衫褴褛,看不出模样的小叫花子昏迷倒地。
他的身侧还跪着一个同样衣衫褴褛的男子,男子极为年轻,也就十七、八岁。
看到杨芸们出来,那男子立马朝着杨芸们磕头道,“求求你们,救救我妹妹。”
看不出来,晕倒之人居然是个女孩。
“我……我不会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