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房间内的窗被风吹得砰砰作响，外面好像在刮风，窗纱也被大风吹得卷起落下又卷起。已经是午夜3点时分，小艾在床上被窗台的动静惊醒。她醒后觉得很口渴，起来关好窗，便去客厅里喝水。

走到大厅里，又听到有点嘈杂声音传出，她喝了点水，以为只是刮风的声音，就又想回去睡觉了。谁知到经过走廊口，声音的位置就是最尽头那个房间传出来的。是老鼠吗？她感觉不像。

小艾被一股好奇的力量吸引住。她缓慢地经过走廊，走到靠近尽头的那个房间。黑暗中有种诡秘又让人发寒的感觉。是老鼠吗？难道房间里的窗户也是没有关好？不对，不是老鼠的声音。反而是人的声音。

她靠到门上，耳朵贴在门边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只听见隐约似有很多零碎的东西掉下的声音。然后夹带着若隐若现的人声，有女有男。

女声:“我煲了小米糖粥，你最喜欢了，我们今晚就吃这个吧。”

男声:“哇，是小米糖粥。我喜欢吃，好呀好呀！就吃这个。”

过了不久，有餐具碰触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似有倒下什么重物的声音。又过良久，似又再有重物倒下的声音

那女声很是熟悉，小艾小心地把门打开一条细缝，果然，其实门锁没坏。她就在门缝处偷偷往内看。

只是瞄了一眼，没看见什么，干脆把房门打开。她走进房里，竟然黑得摸不着边。但是那两个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于是她摸黑继续往前走，墙壁上有电灯的开关吗？摸了一回，她摸着了，可惜打开后，灯没反应，应该是坏了。她继续往前走，奇怪，这房间比想象中要深，好像走了好几米都没到底，而声音的出处却比较远，还要再往前走。终于让她看到有一点亮光，非常小的一点，就在尽头的转角位，怎么这房间这么大？感觉有一百多平方？就是走到尽头都十几米距离了。还有转角处……

她依着亮光走进转角位置，出现一个残旧不堪的空间……泛黄又昏暗，墙壁不再是粉白无暇，而是灰黄陈旧，还有生锈的铁窗，地面是陈旧的地砖，简陋又破旧的饭桌和褪色的木质靠背椅子……

桌上有一锅像粥的东西，应该是之前听到的小米糖粥。小艾在猜测——

地上倒下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由于光线昏暗都看不清容貌……她到倒下的女子身边，蹲下身去看，她把那人轻轻侧身翻过来，这不看是好，一看吓一跳。那女的口里冒出白沫……她要出去报警吗？还是叫救护车，她要叫冼小雅过来帮忙才行！但是她再靠近点细看，竟然发现——

小艾惊恐万分，立刻起身快步逃离那个破败的空间，本来还想去叫冼小雅的，但是……

走回去走廊里，她小心翼翼地关好那房门，内心越来越忐忑不安。她犹豫片刻，无法解释刚才所见。于是快步走向冼小雅的房间。当她去到冼小雅的房间后，看到她正安静地躺在床上睡觉。小艾顿时惊讶万分，这要如何解释？她并没有眼花，刚刚确实是看到的……

这一晚小艾辗转反侧一夜没睡，冼小雅说坏了门锁的房间，里面古怪得很。而且还有另一个冼小雅在里面。就是那把女声，就是倒在地上的那个女人。自己是不会看错，也不可能看错！她在做梦吗？是睡着了吗？以为自己醒了起来喝水吗？还是……都不是，或者她所见之事可能都不是真的……

差不多天亮的时候小艾才朦朦胧胧地睡去，清早冼小雅叫小艾出来吃早餐，小艾还没醒，她从睡梦中醒来时，冼小雅进来她床边叫她，她刚好睁开眼，看到眼前的冼小雅与那房里的样子一起重叠，她被吓得清醒过来。冼小雅也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我没事，刚刚可能做噩梦惊醒了。”

“没事就好，起来吃早餐了。快！”她对她笑了一笑。

餐桌前小艾心不在焉地吃早餐，她偷看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又看看冼小雅。

小艾:“那个房间的门锁好像没坏。”她试探地问。

吃着早餐的冼小雅停了下来，有点莫名其妙地望着小艾。

小艾:“真的，我昨晚才打开过。”

冼小雅:“怎么可能。”她离开餐桌，走向那个房间。

门关着，她用力开门，拧了很久也打不开。

小艾也跟上去看，她也试了几下，还真的打不开。小艾又望着冼小雅眼神甚是不解。

冼小雅:“你看，是坏的，拧不开。”

小艾:“我真的开过，这怎么回事？”她自言自语。

冼小雅:“是不是做梦了。你刚不是说做了噩梦吗？”她走开，回去吃早餐。

“……怎么会这样？”小艾低估着，并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冼小雅的背影，难道自己是梦游了？

2020.10.25.

SNS研究中心——早上9点29分

“你说系统怎么了？”霍伦在质问程序员。

程序员面露难色，系统一直都没出错，但是之前的测试太赶，还不知道稳定性如何，如果不是博士自己强行要马上链接，怎么会出数据上的问题。虽然偏差性很少，只不过一开始就有万分之一的偏差，之后就变得极其不稳定了。

“有什么就尽管说，别吞吞吐吐的。”霍伦没有时间去理会其他无伤大雅的琐碎问题，也不会为此花大量时间去等待完美的稳定性，他的时间确实不够了。必须要争分夺秒。

“这个偏差暂时是很少，但是会让连接之后带来更不稳定的影响。如果在连接的过程中出现万分之一数位的变化，那么他们就会……”程序员所担心的事在连接程序前就有。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本来就不可能两个都能保住，只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为什么要用替换程序，就因为只能活一个。”霍伦怔怔的说道。这个实验计划早在多年前就开始进行，只是他的老师把它终止了。霍伦一直没有放弃过研究，他很向往研究这个领域，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即便老师终止了它，但是自己可以为此圆梦。也是为了艾文。

只不过，这问题涉及人伦道德。他们在踩着风险线进行启动程序，但是如果成功了……他们将会改变人类意识的领域科技。

霍伦:“专心去监察他们的意识状态，其他先别管了。”

“好的。”程序员只好勉强答应。数据必然会在数分钟后出现更大的偏差，他也很无奈，程序一旦开始，就只能继续不能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