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Yes or No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要双份的。”

在离S.M公司不多远的一家小饭馆，李昂静静地看着她在收银台处点餐。

看她和老板熟络的样子，平时应该没少来。

回到座位上，金泰妍摸了摸脸颊，笑着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见他只是笑笑没有回答，于是伸出手掌挡在他的眼前，“不许看了！”

抓着她的手腕把挡住视野的小手给挪开，突然就想起了之前在医院时她没有说完的话，“你还记得之前问我要照片的事吗？后面你去公司了，然后就不了了之。”

“噢～，你说那次啊。”

眼睛来回转动着，金泰妍努力地回想着当初自己没来得及说的话。

“噗，哈哈哈。”一个爽朗的笑声响起，金泰妍猛地摇了摇头，浑身都充满了拒绝。

当初那番话，现在说出来岂不是要社死在这里。

不论李昂怎么劝，她始终都不愿开口。

“这样吧，如果你说出来，作为交换我也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她越是这样李昂就越好奇，感觉心里像是有爪子在挠一样，必须得弄清楚那天她没来得及说的那番话是什么。

闻言，金泰妍也是眼前一亮，不确信地问了句：“亲加（真的）？我要是说了欧巴你可别耍赖呀！”

再三确定，直到看他快要失去耐心，这才像背台词一样十分快速地说出了那番话，“自从你的歌声萦绕在我脑海里，每次一想到你，我就心跳个不停。”

没有夹杂任何感情，好似在朗读课文。

“没有了？”

“嗯哼，就这么多！”金泰妍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没有了那层芥蒂，就连这么肉麻的话都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来。

李昂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润了下有些干燥的嗓子，装模作样地点评了一番，“这话我倒是从来没听过，有够肉麻的！”

“是吗？要是那天说出来就感觉丢死人了。”没有说自己在家里时还偷偷地练习过很多次，就光他现在的表情就已经很让人不爽了。

“很差劲吗？”

“我可没这么说！”

岔开话题，在等餐的过程中两人吃着小菜又聊了一些别的。

至于他说的问题，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想。

不多时，两份热腾腾的汤饭端上桌。金泰妍闻着熟悉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地食指大动。

“这家店在我还是练习生的时候就经常来吃了，当时还是希澈欧巴带我们来的。尽管当时要定期量体重，但还是忍不住地想偷偷跑来吃，为此没少被李代表骂。”

一说起之前那青涩懵懂时期的轶事，嘴角总会带着难以掩饰的笑容。

“那应该是很早以前了吧，我记得你们是零七年出道的。”李昂觉得这家小店的味道也还行，很家常的味道，肉的分量倒是给得很足。

“是啊，都是好几年前了。第一次听你的歌还是Tiffany她分享给我的。”

“最近工作忙吗？”

“忙，特别忙”一说到工作，金泰妍顿时就泄了气。

放下勺子，单手托腮看向店外，小声地叹了口气。

后天就要开始这次回归的打歌行程，将近一个月忙碌的活动排得满满当当，更别说还有下个月要飞往霓虹参加家族演唱会。

“欧巴你今天刚开始说话时真的把我吓了一跳！”

“最近这些天没怎么做恢复训练，或许好的已经有段时间了，只是我自己没发现。”

“不管怎么说，都为你感到高兴，毕竟我还想着有朝一日能继续在舞台上看到你。”

她的眼中充满温柔与坚毅，如此纯洁，不觉间就触及到了他内心深处

吃完饭，在回去的路上，金泰妍贴着窗刻意地保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刻意为之的距离感让李昂有些手足无措，心里想着是哪里出了什么岔子，跟他设想的出入有些大。

直到车子驶到目的地，金泰妍看他仍没有要开口的意思，难免心里有些失落，遂拉开车门准备下车。

“那个”

刚迈出的脚停下，一脸希冀地回过头看向他，抓着包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

“早点休息。”

失落的神色一闪而过，但很快就换了副笑脸冲他点了下头，“你也是！”

目送她离去，直至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过了好一会儿，Ricardo开口提醒道：“我们要回去吗？”

闻言，李昂看了下时间，还不到九点。

“回去吧。”

回到住处，简单地洗漱了下，躺在卧室的床上。

一闭上眼睛就满脑子都是两人聊天时的种种画面。

辗转难眠，或是不甘心或是别的原因。

不知过了多久，伸手抓起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打开kakao，看着那个特殊备注的联系人，不知道她是否回去就直接休息了。

【睡了吗？】

试探着发了条消息过去，然后就把手机放在胸口上，来回搓弄手指缓解焦急等待的心情。

“KaTalk。”

没过一会儿，消息传来。

【没有，洗过澡后好像越发精神了，还好明天没有行程不用早起，但也仅仅是最后一天了。】

【今天很开心，对于我来说是这几个月来最轻松的一天。】

发的全是无关紧要的话，以往那些信手拈来的情话好像突然就忘掉了一样。

这不是他的风格。

【所以，你也没睡】

突然灵光一闪，回想起之前那次见面时她说过自己有喜欢的人，结合她平时跟自己聊天时说话的语气，答案似乎已经很明显。

好像这一切就只差一场正式的告白。

【我们】

【No！】

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发出去，那边就拒绝了。

李昂苦笑着，不明白为什么，这是他第一次体验到被拒绝的滋味。

【不管是开始还是结束，我觉得有些话当面说比文字更能让人接受！】

【不说了，晚安。】

夜空里，被灰白色的云块所遮蔽住了的月亮，渐渐地突出云块的包围，露出皎洁的玉面。

云块如战败了似的，很无力地四下消散了，将偌大的天空完全交于月亮，让其向着大地挥洒胜利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