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各训半天再休一天,对于过惯舒服日子的官兵也不算累,很少有人叫苦怨天.反而日子过得充实,喝酒打架和打牌赌博的少了,因而军营的纪律日益见好,更象是一座规范化的军营.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唐通上午在操场与士兵们跑步操练,练刀枪棍棒,中午在自己专有的房间休息,下午到城门检查检查.晚上就回到家里与何旺一起练练,日子过得很有规律.
有一天下午,三个带着一身伤,身穿平民服的人跑进了军营.后面还跟着十来个气势凶凶的地痞,见是军营不敢冲进去,就在外面叫唤,”出来!出来!躲在里面算什么,是乌龟王八!是孬种!”,一直在叫个不停,也引来了大批的围观者,翘首以望都在看热闹.
唐通正在自己的办公所,听到吵闹走了出来,正好晏逢春要去看看怎么回事,唐通就让他去处理,自己又回到办公所.
晏逢春问明情况后,让人把那三人叫来,带到唐通面前介绍,”这是新来的城门尉大人!”.
三人一齐行礼,”见过大人.”,唐通是一头雾水.
晏逢春忙解释,”这是在休长假的那三个兵.”,后面听晏逢春详细说明,得知了具体情况,三人加入外城这边的地痞与内城那边的地痞的群斗,内城那边人实在太多,这三人因殿后没脱开身,只好躲到军营里来.
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见军营外还是闹哄哄的.唐通起步奔向军营门口,对着一领头的训斥,”谁给你这么大的胆,敢到军营来闹事!”.
那领头也不示弱,”你是那根葱,敢管起你爷爷的事来.”.
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唐通从来没见过敢称爷爷的事,顺手从一士兵手中拔出刀,一刀朝那人头砍去,嗖的一声那人的发髻被砍了下来,披头散发盖住了脸,那人如何见过这样敢痛下杀手的煞神,拔腿就跑,走了一段回过头,带有威胁地喊道:”你等着!”.
唐通更大声地回应,”有本事就叫你们头过来!”,其他的人一窝蜂做鸟兽散.旁边的官兵们目瞪口呆,自己的大人原来比煞神还凶狠.
旁边在看热闹的受过一阵惊吓后,慢慢散去.其中有位近三十岁的妇人,生得标致且很有女人味,就站在最边缘处一直在瞧着,见众人都走了,随着人流最后几个才离去.
唐通回到大厅,下令将那三人关起来.晏逢春过来求情,还未开口被唐通阻止,”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他仨在休假,事又不出在军营.如果他们是条汉子,就不应该往军营来,这里是可以保他们,但不能纵容他们,如果在外惹事都往军营跑,那军营不就是避祸所,还是军营吗?”.
晏逢春听说得有理,只好不再吱声.
唐通接着问了两伙人打群架的情况,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西城这边领头叫添恭和,是个开武馆的,平时教徒弟武艺只说一遍,因姓添,就有了一外号一遍添.叫着叫着就变成了一片天,人称外城一片天.内城那边领头叫管敬敞,是个开医馆的,两间铺面一间开医馆,一间开药铺.他只在医馆开方子,他不仅开药方,还为人解惑释难,人称内城方子管.两边现在争的是廊房街,这里有许多商号,收的保护费很可观,以前是外城一片天的地盘.十几天前就有少规模冲突,今天就大打了,他们只拿棍棒,免得出人命,遭官府通辑.
本来西城这边是开武馆的,势力要强些.听说内城那边现在有曹府在撑腰,看来是内城一片天打输了,廊房街应是很难保全.唐通想了解更多情况,于是问道;”这三个兵是怎么回事?”.
晏逢春不敢怠慢,立刻答道;“前城门尉与一片天的关系不错,一片天这边要人手,三人本是振威武馆的弟子,就让一片天的二徒弟汪若松带仨人去了,并准了他仨人一个月的假.“,唐通没曾想前任给自己挖下这么大个坑.
正是出了这样的事,唐通对请假和休假,对外出人员进行严格的管制.对这三人不能姑息,马上写报告递到城门领衙门,申请给三人处分,自己没有处置权,免得落人口实.将报告交上去后唐通才放心.唐通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整军纪抓训练,经半个月的治理,军容风纪初见成效,在宿舍打牌喝酒的没有了,时不时还有人自觉去训练,训练热情高涨.
第三天唐通操练回到办公所,坐下来看看邸报,由于太投入,完全没有注意到.忽然看见一人站在自己房内,唐通猛地站了起来,往后退到后有空隙的地方,仔细看清以后揖手,”原来是添馆主!”.
此人正是添恭和,两人是见过的,唐通还受过对方的恩惠.“唐老弟真不是一般人,现在可是京城一方霸主,荣升城门尉,怎么不知会在下,真不把我当兄弟看?“.
唐通连忙拱手,“我是匆忙上任,并未宴请,不然怎会忘记添馆主.“.
添恭和一听笑了,“我只是随口一说,早知老弟非池中之物,是我唐突!“.
“是我失礼!应是我早该拜访添馆主才是.“,唐通不忘躬身致歉.
“刚才唐大人反应真快,马上退到有回旋之地,老手啊!“,添恭和马上转移话题,满脸是敬佩之形.
唐通在想添恭和是怎么进来的,又重新回到座位前伸手,”添馆主!请坐!”.
添恭和并未急着坐笑着说;”我可是来找唐老弟帮忙来的.”.”上次添馆主,还帮我忙来着!有事尽管开口!”.
添恭和并不急着说事,但对唐通还是很恭维地说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唐老弟已不可同日而语啦!”.”添馆主可不是一般人!能悄然无声来到我这,除了添馆主无人能办到了!”,说着再次揖手,观察他表情的变化.
添恭和半开玩笑,”你不怕我害你!”.
唐通摆手否认,”你不会!一来你我往日无仇,二来不会给放你进来的人找麻烦,他们放你进来是知道你是来求情,而不是来杀人.”.
添恭和大笑几声,在唐通的对面坐下,很优雅地说;”唐大人可不是一般人,我是来谢谢你救了我徒弟!”,说完把二百两银票递了过来.
唐通用手把银票挡住,”添馆主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欠着你的情呢?难道你徒弟不是我手下的兵,我救他不是应当的吗?”.
添恭和点点头,但还是不解地问道:”那你为什么把他们关起来?”.
唐通神情十足地答话,”我救他是因他是我的兵,我关他是他因自己的私事而把我们西定门军营扯进去,如果都这样,我如何管自己的手下!”.
添恭和一听连连点头,”唐大人说得对,是我疏忽.看老夫薄面,能否早一点把他们放出来.”,说着拱手几下.
唐通礼节性地阻止,接着淡然地说;”既然添馆主都这么说,本来是要关十天,就关三天,明天我就放他们出来.”.
添恭和抱拳,”多谢!多谢!这银票你拿着.”.
唐通故做生气,严词拒绝,”我本来把你当朋友,如果再这样我们朋友都没得做!”.
添恭和见是这样,再客套就伤了情义,只好把银票收起来,”那就多谢唐老弟!告辞!”
添恭和刚转身走了一步,听到唐通声音传来,”添馆主如果方便的话,可否住在我们军营,这里安全些!”.
添恭和没想到唐通这样有情有义,马上转过身,彼是感激,”唐大人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如果我在外面不安生,我一定来老弟这里,多谢!”,添恭和长长地鞠了一躬转身就离开.唐通本来想送送,见他走得如此坚决只好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