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将秦馨仪既将要定亲的事告知唐通,侍书静等了七天后,仍未见回音.为何要这么久,以唐通的干练应该不会如此,侍书心里想不通,不免有些心急火燎.
这天下午门房的小厮来报信,有个叫小宁子的人要找她.侍书马上来到秦府大门,见到小宁子带着一个中年妇女在府大门前等着.
看来自己担心是多余的,事情难办耽误些时间也是正常的.假模假式地问道:“小宁子!找我有什么事?“.
小宁子没有出声,上来将侍书拉到一边,很热情地说道:“你带尤媒婆去见你家小姐,大人说一切手到擒来!”.
侍书不知道唐通又要捣什么乱,正在遐想间,小宁子又说道:”记得要说服秦小姐去找张正德张大人,去调查祁崇仁的情况!”,侍书似乎不甚明白,但也只得照办.
秦馨仪正在书房看书,只有抱琴陪在一旁.其实秦馨仪对定亲并没有上心,就是见见面而已,并未抱多大的希望,只是去应付,能让自己动心的早就不在这世上,能将就的少之又少.
一向会察颜观色的侍书,进来看到秦馨仪不经意笑了一声,知道正是说话的好时机,上前小声地说:”小姐!外面有个媒婆,想与小姐说说祁公子的事.”.
秦馨仪抬起头,很是不耐烦地说道:”我不想听,让他跟母亲说去!”.
这绝对不可以,侍书有些着急,忙解释道:”看那媒婆似乎知道祁公子一些鲜为人知的事,小姐听听也无妨!”,边说边看她有何种反应.
见秦馨仪还是很冷淡,忙接着说道:“如从夫人那传话来,就不再是原话,或许不想让小姐你知道,不告诉于你也不一定.“.
秦馨仪犹豫了一会,既然都来了,听听又何妨,随意一招手,”那好,让她进来吧!”
侍书出去将尤媒婆带了进来,内府深闺尤媒婆进得多了,见到秦馨仪不慌不忙,微笑着行低身礼,”秦小姐好!”.
秦馨仪连看都没看一眼,她最讨厌媒婆,高傲地点头,”坐吧!”.
尤媒婆五十多岁,胖乎乎的,笑容挂在脸上,靠一张嘴能说会道,吃的就是两边讨好的饭.什么样人都见过,富贵小姐更是见多了,并不见怪,笑着说:”不用!我就和小姐说几句话就走.”.
秦馨仪身边有四个如花似玉的丫环,她们是抱琴,司棋,侍书,入画.今天陪在旁边是抱琴和侍书,见是侍书带来的,定不会有好事,抱琴忍不住嘲笑,”你可是无利不起早,不会有这闲心吧?”.
尤媒婆什么人没见过,岂能被一丫环问住,依然笑着说:”我可不就是来讨个赏钱的吗?如这事是真的,小姐就赏几个,如不真的!骂我祖宗十八代,我决不还口!”.”尤媒婆你就快说吧!我们小姐可没有那么多闲功夫!”,侍书忍不住催促她.
尤媒婆开始启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祁崇阳半年前就进了京,住在文达街文明巷一远亲家,这一来二去就和隔壁的沈小姐相互看上,两人交换了定情物,这不要与小姐定亲了吗?那沈小姐茶饭不思,被母亲问出了原由,就上祁崇仁的远亲家要挟,非要娶她女儿不可,后来看到秦家不好惹,就退求其次娶沈小姐为妾室,并立了婚契.”.
尤媒婆看了看秦馨仪的反应,脸色明显有些变了.抱琴听了也是一肚子气,忙恼怒问道:”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心中充满了疑惑,生气地看着她.其实抱琴希望这是真的,她并不希望小姐嫁给祁崇阳,在意的是徐大公子,这送上门的好事,她岂有不问个底朝天.
尤媒婆假模式地喊了几声冤,哭丧地叫喧道:”哎哟!我的姑奶奶哟!你们秦家我敢惹吗?我可是没添油没加醋,不信你让张正德张大人,去查查不就知道了吗!”
这下三人都无话可说,尤媒婆趁机扇风点火,”我真为秦小姐不值,还没定亲呢?连小妾先给备好啦,以后不知要再娶多少房小妾呢?”.
抱琴一看秦馨仪的脸变得通红,忙吼道:“要是有半句假话,我饶不了你!“.
“绝不会有,我对天发誓!“,尤媒婆不忘举起自己的右手.
抱琴见小姐仍没有说话,对尤媒婆吼道:“记得你说过的话,现在快给我滚!“.
尤媒婆不忍离开,边走边委屈地问:”赏钱呢?”,见抱琴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深知形势不对,马上改口,”好!我下次再来讨,记得让张大人去查!”,说完转身离开.
秦馨仪本来就很孤傲,以前爷爷和父亲给提的婚事都让自己给推了,自己好不容易看中蓝庭枢却被夏旬秋这对头抢走,好在没如她的意,便宜了郡主.这次同意与祁崇仁称见面后定亲,却又碰到此事,岂不让外人看秦家的笑话,心里不免着得十分委屈,伤心起来,一脸的忧愁.
这时侍书出来劝慰,”小姐!我们先别信尤媒婆的话,张大人可是侦案高手,这事我看可行,要不我和抱琴姐姐去找下张大人?”.
秦馨仪听侍书这么一说,心中有了主意.”让抱琴和司棋去吧,你留下!”.
在一旁的抱琴听了,马上说道:”小姐!那我去了.”,秦馨仪点点头.
待抱琴走后,秦馨仪看着侍书,厉声问道:”说说尤媒婆是怎么回事?”.
侍书肯定不会交底,早就想好一套话,忙说道:”是她自己寻上门来的,正好找到了我,无非想要赏钱.”.
秦馨仪可不是那么好诓骗的,尤媒婆上门肯定是有人让她来的,自己的丫环竟敢哄骗于她,忙吼道:”你给跪下!竟敢不说实话!”.
侍书知道小姐真的生了气,知道不说真话不行了,赶忙跪下说道:”是唐通的仆人来找我,说有人骗小姐,就带她进来了,我可都是为了小姐你呀!”.
秦馨仪一听又是这唐通,年纪一大把,还对自己想入非非,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如此处心积虑,无非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解地问道:”他怎么知道此事?”
侍书连忙摇头,总不会说是自己传的信,”这我就不知道,此事也是为了小姐好,唐通的心意是好的!”
“你知道他家在哪吗?”.
侍书又连连摇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开的店铺在那里.”.
秦馨仪奇怪地问道:”他还做生意?”.
侍书见小姐感到惊讶,忙朗朗上口地说:”我也是听他下人说的,他有南货店,粮栈和煤栈,听说生意还不错!”.
秦馨仪沉默了一会,见侍书还跪着,怜惜地说道:”起来吧!等这事确定之后,你再去问问他!”.
侍书站起来,看到小姐似乎对唐通的态度有了很大转变,不由得帮腔道:”看来唐公子挺关心小姐的!”.
秦馨仪大声呵斥,”别瞎说!”,侍书只好闭口不言.
第二天下午,张正德来到秦府直接去找秦师母,将秦馨仪所托之事做了个彻底的说明,事情如尤媒婆所说没有虚言.秦老夫人一听肺都要气炸,自己的宝贝孙女怎么能嫁这样的人,将儿子秦知宣叫来狠狠地骂了一顿,让他自己亲自去推掉这门婚事
晚上秦允厚回来,听了夫人的诉说也同意不要这门亲事,问了前因后果后,这事大门不出的孙女秦馨仪怎会知道.秦老夫人这时才想起此事,叫来秦馨仪一问,秦馨仪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只说媒婆本是来告诉奶奶的,被侍书好奇截了,爷爷和奶奶只是说了几句并未怪罪.
一场订婚风波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去.秦馨仪心里是感激唐通的,不想把唐通牵扯进来,从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