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兄是在笑什么?”柳司辰一脸疑惑。
这鬃毛价格低成这样,还能笑得出来,他真是不太明白。
周启摆了摆手,而后就站到了雅间的窗边。
刚巧就能看见那奇货居。
只见徐掌柜两手叉腰站在数千把牙刷前,气的胡子都要冒烟了。
柳司辰见状也轻笑了声:“徐掌柜这货是砸手里了。”
周启看到这里心情就好得不得了,想到赊契之辱,当下就决定得去给徐掌柜添把火!
“柳兄,韩都统这机弩迫在眉睫,这徐掌柜还欠铺子一千两银子呢,现在可去要回来?”“
但是柳司辰却摇了摇头:“那赊契之事我已知晓,只是这徐掌柜赖皮的很,现在又赔了五千把牙刷,恐怕就算我去,也很难要回这笔账。”
“这不难办!”
周启笑了一声,之后便跟柳司辰交代想法。
柳司辰听闻,眼睛都瞪大了,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这银钱都没收回来,还要先贴两千两银子!?”
周启往后一靠,双手环抱于胸,一脸自信。
“这波要是成了,奇货居这铺子都得给咱送来,柳兄可信我?”
闻言,柳司辰还是很不情愿的……
但是心底的蠢蠢欲动又在引诱他想赌一把!
在纠结了许久之后,柳司辰终究还是摸光家底交出了一千银!
“你这钱咋这么少?”周启揪着眉头问道。
这背靠天子之人,家底才一千银,他是打死都不信的!
“周兄,我这真没了,有的都给韩都统先打造机弩去了!……”
柳司辰说的很是无奈,那韩都统还能给他留一千银就已经不错了,还想着有多少?
周启摇了摇头,这真是穷疯了!!
得亏他身上还有些许,加起来凑了个一千五百银,差不多也是够了!
而后柳司辰便安排好人手,一个肥头大耳身着绸缎腰环玉佩之人,领着两个美娇娘便上了奇货居。
周启靠在窗台轻晃着茶杯,将奇货居里面的状况是尽收眼底!
在看到几人交谈些许时间过后,徐掌柜当下就下笔签了字,笑道:“徐掌柜此人就是太过贪财!”
“周兄,这可是我全部的家底……”
柳司辰这心里很不安定,说收账,账还没收回来就先往里贴钱的,他还真没见过!
“无妨,现在徐掌柜这五千把牙刷砸在手里肯定是慌了神,我们与他签下六千把牙刷的订单又交了些许定金,他不应生疑,签字之时也定不会仔细看契约,毕竟我那契约光纸张就有三四,正常人都不会看得太过细致!”
“只要他签下这笔订单,三日后又交不上货,他的铺子就完了!”
周启满脸自信,但是柳司辰却还是心里没底。
“周兄,可是你又将城里的鬃毛收了来,我们还卖那牙刷?那牙刷可是不太值钱了啊……”
“卖啊,为何不卖?全城鬃毛收来也不过二十两银子不到,卖祁州城去呗!也就是现在这人手不够,不然将牙刷做一下升级,全国各地一个点位一个坑,这钱岂不是哗啦啦的来?”周启无所谓道。
柳司辰反应了一会后明白了过来,知道此事一定得要尽快,当下便说:“周兄,人手之事交予我,不说全国各地,附近县邻的人手还是够的!”
周启听闻后也就乐得自在,应了声又转头看向了窗外,此时便有几个书生模样的人朝这酒阁来了。
几人说说笑笑的,全然没有注意到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路过他们身边,卷起一阵狂风!
“街市狂驾马车,成何体统!!”
有一书生被那马车碰到了些许,站起身来就破口骂道!
跟在马车后面狂奔的几个彪形大汉闻言回过头来,当下就撸了袖子。
那书生一见就怂了,摆了摆手往酒阁处狂奔而来。
周启想到一会这柳司辰就要开始之乎者也,交代几声也就溜之大吉!
那纺织的事情还没落实下来,他可没那么多时间在这耗着!
到了匠人所住之处,那小院是大门紧闭,只有锯木打磨的声音叮铃哐啷的传出……
周启进门就将几位匠人招呼了过来,又迅速安排好一切,便去查看了几架机器,大抵都没什么问题,当下便决定等天黑下来偷偷摸摸拉回村一波!
得亏他临走之时问柳司辰要了几架马车,不然现在这租车的钱他都没了。
想到这里他甚感无奈,这忙活了五十多章了咋还那么穷呢!?
正他想着的时候,匠人陈三又说道:“掌柜,您岳丈来过找您,让您得空往铺子去一趟……”
周启这才想起还有个苏大丰!
自打他将牙刷卖空后,那铺子就交给苏大丰去卖牙膏了,现在也都是苏月在打理着,这大姨子也当真是绝,为了方便富家小姐与文竹书院的书生相会,已经在后面打了一条相当隐蔽的通道!
这牙膏也如周启预期的一般,作为一个能俏女相郎君的敲门砖,在金峰县富家小姐当中相互流传,甚至已经流传到了祁州城……
周启还没走近,远远的就能见到此时那门口就已经围成了一大圈,与那奇货居凄凉状态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哟呵,倒是我低估这金峰县了,看来这富贵人家还挺多啊!……”
周启嘀咕了一声,见到这么多人时他第一反应就是来买牙膏的!
但是等走近后,马上就听见震耳的一声!
“给劳资砸了!”
接着就有苏月气愤的声音传出:“谁敢砸我家铺子!我爹可是苏大丰!我郎君……啊!!”
话还没说完,苏月的惊呼声又从人群里传了出来,周启当下觉得这情况好像不对啊!
还生意好呢!
这敢情是有人来闹事啊!!
周启立马挤开人群,往里看去,只见大姨子苏月摊倒在地上,花容失色!
在苏月旁边,还放着一架马车,正是刚在街道驰骋的那辆!
马车之上的人并未下车,是个约莫二十左右的青年公子,此时就一脸怒色的站在车厢正前,指着苏月就骂:“贱货!裴檀儿贱!你们更贱!办这种不堪入目的女红班!不知羞耻!你们还楞着干什么?!全给劳资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