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朝咬牙,“东雀,你有病就去死,叫什么叫,我今天要亲自打死你。”说着,就随手抓了块石头朝他去。
司南看不起沈简,“你胆子怎么小的?”
沈简看他,朝他招手示意他过来点。
司南不解,凑过去瞬间,耳边就被沈简来了一嗓子。
直接吓得肩头一颤。
沈简原话给他还回去,“哟,阮少帅胆子怎么小的?”
“老子今天打死你!”司南咬牙。
沈简立刻叫起来,“今朝,今朝!你哥要弄死我!佟文,佟文!有人要弄死你家世子爷了!”
贺瑾看沈简被追,也是偷笑。
司南见沈简还跑的挺快的,扯了石头给他砸过去。
沈简抱头一躲,石头就朝贺瑾面门而去。
贺瑾嗷了一嗓子,沈杳呀了一声,“你流鼻血了!”她认真道,“哥哥说不能看热闹,会有报应,果然没有骗我。”
贺瑾仰头。
他干什么了,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他。
能不能有点天理!
***
玩了一日,阮今朝回到府邸不过半个时辰,那鸟就送来了。
众人都期待的看那鸟。
贺瑾就说,“这叫金丝斑鸠,千金难买的,若是开了舌,还能说话的。”
“我的亲娘,这羽毛是黄金做的不是?”勇叔围着那鸟。
阮今朝哈哈笑,眼睛都在放光,“去找个卖家给卖了,我记得,这玩意儿的市价,如今是五万金,这只品相怎么好,一丝杂毛都没有,给我挂八万金出去!”
听着值钱,蹲在屋檐横座嗦面的司南,立刻道,“卖什么啊,这玩意生蛋吗,要是母的咱们配一窝,公的借出去,一次咱们收个几千一万金的,一本万利的买卖!”
前线最迟在打两年,等着阮今朝的终身大事彻底定下来,他也要回军营了,他日日最头疼的就是军费。
整日睁眼少帅没钱了,闭眼少帅钱不够了,他去找阮贤商量,阮贤开口就是让他找个富婆入赘,反口就让他给阮今朝找个豪门女婿。
好几次听着敌军十万黄金人悬赏阮贤的人头,他看着阮贤,都感觉是军费在朝他闪闪发亮走来。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阮今朝看他,随即觉得不靠谱,“罢了,这东西养着肯定费钱,还是买了的好,看看,公的母的,母的就在叫价高点。”
贺瑾觉得这两兄妹就是土匪,他提醒,“阮姐,这可是沈大哥专门给你弄来的了。”
阮今朝骂骂咧咧,“屁他专门弄的,你可劲听他吹,是我让他去的,他一开始还不乐意呢,给我起他那矫情贵公子德行,不是想着那日,就他还算个能顶包的皇亲国戚,鬼才给他巴结我的机会。”
阮今朝看鸟,决定卖了它,“它吃什么,勇叔你好好养着,这几日不要饿着了,去挖点蚯蚓来。”
那鸟扑着翅膀跳了跳,贺瑾见两兄妹的手似乎要去拔毛,立刻拿过来护着,“不管是要养还是买了换成钱,品相最重要的!”
要是沈简知道阮今朝是为了钱,才让他把去出了个风头,得了个魁首,还不得气死过去。
次日清晨,天才蒙蒙亮。
阮今朝早抱着被褥睡懒觉,贺瑾在外头和东雀连把式,如今他的刀法是司南亲自在教导,导致每日院子都能回荡,司南问候贺家满门的美丽话语。
鸟就挂在屋檐下,司南气得丢刀不奉陪了,“你摸根棍子搅屎粑粑去吧。”
贺瑾拎着刀:“哪里不对你说啊,好歹你也是我名义上的姐夫啊!”
司南被气得升天,活像踹死他,“三招学了一个月,你给我滚边玩去,我以为小胖就是我见过最蠢的东西,没想到还有你这青出于蓝的。”
“南哥,咱们来比划两下,再来两下!”
“滚滚滚!”
“今朝,起床了!”
“阮今朝不要睡了!”
院子瞬间静谧了一瞬。
就见檐下那只要预备卖出去的金丝斑鸠,开始扑腾翅膀叫嚷。
“阮今朝不要睡了,阮今朝起床了!”
“勇叔我饿了!”
勇叔拿着擀面杖哟喂了一声,“这玩意儿还能说人话了,哎哟哟!”
他走过去,稀奇的不行,“你还会说什么?”
“贺瑾,考不中一甲要你命!”
贺瑾一听就道:“哎,准是沈大哥教的,难怪要迟半个月才送来,感情就防着阮姐的,这样怎么卖钱啊!”
那鸟动了动脑袋,“司南司南,小胖啄我!”
“这信口告黑状本事随沈简。”司南叫住槐嬷嬷,“把这鸟提进去,给咱们阮大姑娘瞧瞧!”
半刻钟后,阮今朝咬牙切齿的声音彻响院子。
“啊,天煞的沈简,这该死的病秧子,我要弄死他。”
“这破鸟怎么会说话了,他吃饱了撑了,教它说话做什么!”
“啊,你不要叫了,我要睡觉,你再叫一声,我拔了你的毛!”
阮今朝活生生被闹醒,拎着鸟笼破门而出。
贺瑾好笑,“难得看你起来吃早饭。”
“勇叔,把这鸟给我杀了!”阮今朝气得要死,她狠狠摇了两下鸟笼。
勇叔吓得不轻,上去扯了鸟笼过来,“可不能,可不能,这贵的很呢!还会说话。”
“这说的都是什么混账畜生话!”
那鸟浑然不怕,“阮今朝,不许骂人!”
“啊,这该死的鸟,我要掰了它的脑袋,扯了它翅膀,碎了它的骨头!”
勇叔护着鸟,“你可消停会儿,沈简给你出头才得来了,你要是转手就拿去送人了,岂不是要寒了人家的人,人家还训好了给你送来的。”
勇叔道:“咱们再观察几日,要是每日管不住嘴,咱们就还回去。”
他说着,丢给贺瑾,和阮今朝道:“你在回去睡一会,我给你下面条去啊。”
那鸟:“阮今朝,不能睡了,起床了!”
阮今朝抱着脑袋哀嚎,“这鬼鸟要是天天叫魂似的叫我起床!我会疯的!”
贺瑾噗呲就笑了。
此前在雍州,沈简最不能忍的就是阮今朝早间起不来的德行,八成是早就知道阮今朝是要拿着这鸟去卖钱,故意迟了半个月送来的,这样一来,就只能放在院子中了。
他余光撇到旁边的秀儿,拎着鸟走了过去。
这个秀儿眼下知道的东西是极其多的,也不知到底透露了多少去给王氏,只是阮今朝警告了他不要碰秀儿,任凭她如何都成。
秀儿见着贺瑾过来,毕恭毕敬,“奴婢是——”
“我管你的要做什么,你的耳朵管不管得住,我不在乎,你的嘴若是闭不好,我想你的腿也不必要了。”贺瑾冷冷看她。
眼下贺博厚也知道阮今朝和沈简私下的关系了,反正除开不想在看到阮今朝以外,倒是没旁的出格动作了,只是每每看到他都在叹气。
大抵是气他被带了绿帽子,还能笑得出来吧。
有什么笑不出来的,他笑的可是开心了。
沈简此招虽险,到底是把他和阮今朝的关系告诉所有该知道的人了。
如今,就看李玕璋那头,沈简准备怎么去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