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厉说:“不是赶你走,我会安排白马跟着你回去,葫芦得留着这里,他在北镇抚司说话有分量。”
谢宏言脑子一瞬全白。
穆厉的话依旧在继续,“白马功夫好,脑子也动得快,又是我以后的妹夫,我和他有过命的交情,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到时候我会给你些功夫好的人,以及我埋在大宜京城自己的暗探联络方式和名单都给你,不管你以后要怎么处置,回去期间,都不要告诉任何你还有一股暗处的势力,自己拿着好生用。”
“这是我给你保命的东西,不要交给任何人。”
穆厉眸光深深,“父皇大约是活不过这个月了,程国的内政可能要乱一下,你在我身边,我会害怕。”
谢宏言愣住。
穆厉说:“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再则,你为了我背负的够多了。”
程帝若是死了,必然会有人跳出来,就是他一意孤行要谢宏言,把程帝气死的,到时候口诛笔伐都会对这谢宏言去,倒不如把谢宏言放回最安全的地方,等着他都料理好了,在把他弄回来。
反正白马不把人给他带回来,白穆两家的婚事就吹了,他下半辈子没着落,白马也别想了,要孤独终老他也要拉一个。
穆厉把着谢宏言的肩头,认真极了,“你我的事情,你也要和谢家说,我倒是想跟着你去,就是怕直接把你家人都气死还不敢骂我,反倒是自己喷血了,再则现在那头也乱的很,正等着你回去拨乱反正。”
“谢婉得了儿子,今朝要把那孩子放到侯府养着,这样一来皇室大约不会管了,只是谢婉不是好女子,若是背地起来什么意思了,大约就玩大了。”
“还有,那孩子是李明启保下来的,设局的是李明薇,估计两兄弟也单方向撕破脸了。”
“再则,我查到了一桩恐怖的秘闻。”穆厉说:“周闻背后的人可能是阮贤。”
谢宏言吓得肩头一抖,差点咬着舌头,“阮姑父?”
穆厉嗯了一声,“当年沈杳和贺瑾私奔,是周筌挑唆的沈杳,周筌是听了周闻的话去的,周闻是听了阮贤的话,我曾经说了,有一颗背叛了程国皇室的探子我没找到,我知道你想过阮贤,他不是,他若是,你觉得李玕璋会不知道?”
“所以我猜应该是周家,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阮贤去找周家帮忙,周家帮了。”
穆厉顿了顿,“按照阮贤的想法,只要沈杳贺瑾私奔被抓会了,他就可以直接来把今朝带走送回北地,只是事与愿违了。”
谢宏言脑子砰的炸开,原来差点让阮今朝身败名裂的私奔,是阮贤搞出来的?
对,只有这样,阮贤才能名正言顺的把闺女不管不顾的带回北地养着。
只是阮贤算错了一步,沈杳的脸皮子薄,绝对是做得出抹脖子的事儿,到时候才是真的结仇了!
穆厉摇摇谢宏言,让他看着自己。
“所以你回去了,不要去管阮贤,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好看看周家,不要动杀手,到底周家是李帝抬举的人,万一李帝也察觉了什么,要用周家做鱼饵,把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探子都钓出来呢。”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秀都之中也是有你们程国的探子了,真的是杀都杀不干净。”穆厉就说:“你回去了,不管发生何事,都先记住你是谢家的嫡长孙。”
谢宏言听着这句话抓着穆厉的衣片,“什么意思。”
穆厉苦笑,“就是说说罢了,我总是有点心神不宁的,把你放回去,他们知道你和我的关系,若是为难你要杀了你怎么办,你们家的人不都觉得,我不是好东西吗?”
谢宏言抓着穆厉衣领狠狠朝着一扯,用唇封住她的嘴,而后狠狠一咬,眼底带着不悦,“你这张嘴不会说话,就别要了,大
宜敢杀我的人还没生出来。”
穆厉摸着吃疼的唇角,委屈的很,“谢和泽就敢,你老子次次看着我,就没给过我一次好脸色。”
谢宏言瞪着他,“你管他做什么?”
穆厉抬手将他抱着,拍拍的背脊,要把怒火给他都拍走,“今天就走,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一会儿你们就直接出城走,其余的事情都交给我。”
谢宏言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心中有火,还是忍着问:“你给我说清楚了,你是要玩命了?”
“你还没入我穆家门。”穆厉亲亲他的脸侧,“我不会死的,就是有些小麻烦,我不想你被连带着烦。”
谢宏言推开他,奈何被抱得死死的。
穆厉低声说:“你别着急回去,你先绕道去北地看看,直接去冬猎,你回去的时候,应该正赶上冬猎,山里头做什么都是方便的。”
穆厉放开谢宏言,“我的意思,就让你二弟把薛黛娶回来,谢阮两家暂时撕破脸,谢婉在京城就翻不起来浪花,沈简是在朝堂漂泊的,必然不敢做的和今朝一样谁都不理,你回去了,都全部打堆的收拾好。”
谢宏言听着谢宏瞻就是气,穆厉道:“你那二弟我以前就说了,是个没打好的,你这老虎不在家,他这个猴子自然是霸王了,回去先把这人脚打断,锁在家里好生面壁思过,至于——”
“需要你来教我。”谢宏言抖了抖衣袖理了理衣领,“你都把我安排的明明白白,我不走,是不是又要故技重施给我一棒子。”
“你太记仇了。”穆厉好笑,“怎么会,我知道你总是要回去一趟的,我可大度?”
大度你大|爷!
谢宏言不想说话了,朝着宫外走。
宫外的马车已经换成了白马守着,葫芦哀怨的站在旁边,谢宏言拍拍他的肩头,“白马我家那头见过他的人不多,你等我回来、”
白马大部分时候都是两步跑着传递重要的情报的。
穆厉看他,脸上始终都带着笑意,“去吧。”
谢宏言嗯了一声,他上了马车,白马挥手马车动了起来。
谢宏言探出脑袋看穆厉,穆厉笑着给他摆摆手。
白马敲了敲马车门,“做好了,你走的事情没人知道,你不能下马车了,咱们要一路直接出程国。”
谢宏言嗯了一声,靠着马车里头等着出城了,才反应过来都发生了些什么。
他本想着说抵着年底回去一趟,没想到穆厉安排的更快。
谢宏言看着边上放着的食盒,抬手掀开,忽而眸光一缩。
那枚小白玉蝉正安静的躺在里头,旁边还有他送给穆厉的兰花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