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靳身着一身黑,墨绿色成了最出挑的搭配色,淡金色的光圈洒在他身上,给人营造一种身披天使光环的修罗主。
“你不用跟着我了,”她拿出手机准备叫车:“我请的假也到期了,厉总,再批个假吧?”
看着她狡黠的眸光他没有办法拒绝,“好。”
身后的司执快要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已经全年无休了啊……
打的车也效率,很快就到了,厉靳嘱咐几句后目送她离开。
“司执,”他熟稔的翻转袖扣,收回视线,“派暗卫跟着少夫人,有情况立即汇报。”
“是,主子!”他的心还在抽疼,嘤嘤嘤……
……
奚杰林让小辈在医院照顾奚振中,其余几人全在公司。
盛拓集团大楼。
“各位股东想必也都听说董事长身体有恙,因我们兄妹几人在国外来迟,平白让厉贤孙苦苦代劳这么久,二爷爷很是感激啊!”他一身轻薄的中山装,泛白的双鬓也显得人很精神。
座下的股东脸色变了变,厉景容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眼底是难以察觉的凶毒之色。
“现在我们奚家兄弟姐妹都已回国,说什么也不能再麻烦贤孙,”奚杰林坐在首位,言语间尽是上位者姿态,“接下来我会担任总经理一职,还请各位同我与盛拓共同进退!”
厉景容在盛拓还没站稳脚跟,若奚振中在还好,现在他没有胜算。
“厉贤孙,”他满脸得逞的笑,和蔼的拍了拍厉景容的肩膀,“这段时间真是辛苦贤孙了。”
场面被他完全把控住,厉景容占理本可以争取一把,可他想要的远不止这些!
他眼眸中闪过隐忍,随后露出一抹笑:“二爷爷这是哪里的话,等大爷爷身体康复自会回来主持大局,我做这些不过是大爷爷想让我替他分忧而已。”
“那是自然,”奚杰林干笑,“不过奚家分内的事还让厉贤孙分忧,实在是打我们的脸啊!”
话已经说到这了,座下的股东也都明了,厉景容不再说什么,心里已然开始计划让奚振中醒过来再行其他。
奚杰林不打算就这样放他走,“贤孙不必着急走,我此次前来可不是挤兑你呢!”
奚振中安排的人,怎么说也不能直接让他走,醒了也不好交代。
“盛拓近几年在大哥的管理下也在更上一层楼,跟厉氏也多了些往来,”他把视线移到厉景容身上,意味深长的说道:“厉贤孙博文广志,海外销售再合适不过,不知贤孙能否看得起主管一职?”
盛拓在A市那是老企业,海外也丝毫不逊色,从总经理到小小主管,怎么解释都是打厉景容的脸。
“景容一心忧虑大爷爷身体健康,思绪万千,难当大任,请二爷爷另择他人。”
“也难为景容少爷了,”其中支持他的股东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好再为难,毕竟厉家的人,咱们也不好强求。”
奚杰林看了眼那股东,一旁的奚婉清忍不住说:“刘总说的是,他厉家的人怎么着也不归盛拓管,同样,盛拓还不姓厉!”
她说话直白不给人留情面,厉景容也不客套了,直接请辞离开。
奚杰林暗搓搓的瞪了眼奚婉清,口无遮拦,难道就不怕他在奚振中床边告上一状?
厉景容看着软软弱弱,实际上可精明着呢……
大会开完就是四人的小会,奚月柔玩弄着指甲,垂眸满脸的慵懒:“人都被你挤兑走了,还要说什么啊?”
她只要保证自己的利益不受侵犯,跟自己丈夫举案齐眉就够了,但凡触碰到她利益的,斩草除根。
“五妹以为这样就高枕无忧了吗?”奚杰林笑她头脑简单。
“我们几人加起来的股份也就比奚明月高出那么一丁点,她一个人就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大哥还没分股份,真要分了……你们当真甘心让一个黄毛丫头骑到自己头上?”
闻言,奚婉清冷哼:“哼!盛拓发达的时候还没她呢!一个小丫头片子拿那么多股份最后还不是会败完!”
“可我们几个做爷爷和姑奶奶的不能欺负她吧?再说了那股份得等到她结婚才能动用。”
一直缄默不言的奚云晔说道:“大哥病重,正好需要喜事冲冲喜。”
“冲什么喜,大哥就是病了一下,又不是好不了!”奚月柔不依。
奚振中在平衡这种关系,一旦失衡,乱套是必然的,奚月柔没有子女,丈夫又年轻不愿待在企业搞酒吧等产业,如果失衡她的情况会是最糟的。
“我都打听了,宅子里的丫丫说奚明月压根就看不上厉景容,是大哥一直撺掇,听说那丫头都得罪靳爷了!”
其余三人闻言皆是一愣,万万没想到她看不上厉景容,一旦婚事出问题,就正中他们下怀。
纷纷问道:“她得罪靳爷?”
奚月柔理所当然的点头,她掌握的情况比其他人都多,表情也得意很多:“已经好几天没去上班了,靳爷那性子怕是也容不下她,这俩天不知道躲哪去了!”
“得罪靳爷那奚家会不会被牵连啊?”奚云晔十分惶恐,“奚家虽大,但也比不过欧洲皇者啊!”
奚月柔:“她是她,我们是我们!”
奚婉清不悦:“可她同样姓奚!真是晦气……”
“都别吵了!”奚杰林愤怒的猛拍桌子,冷眼睨着三人:“不能让奚家被她牵连,先把她人找到再说,现在给我闭嘴。”
奚月柔最看不惯他的架子,双手环臂冷嗤:“嘁……”
“我先回老宅了。”她起身旋即离开。
“内陆可不比国外开放,月柔啊,你还是看好你的小老公,别让他捅了什么篓子,”奚婉清冷声道:“免得给奚家招丑。”
奚月柔闻言顿时嘴角僵直,回头却是笑容满面:“放心,自然不能比三姐儿女双全,年纪轻轻守活寡……”
“你!”奚婉清脸色顿时变黑,倏地一下就站起来,指着她的手都在颤抖:“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五妹,家规第一条不得对手足冷嘲热讽,违者闭门思过半月,三月斋饭。”
她当然知道,立刻反驳:“难道不是三姐先说我的吗?”
“我好心提醒你却觉得我在阴阳怪气?难道你那个小老公不该说吗?”
丧夫一直是奚婉清心中磨灭不掉的痛,身为亲姐妹居然用这话来刺中她的心?
“一把年纪了还像小孩子吵架?!”他气的都要翻白眼:“奚月柔,斋饭免了,罚你闭门思过半月!”
她惊讶至极,怒声喊道:“二哥!”
“奚婉清,不懂谦让忍退,一周斋饭,闭门思过三天!”
会议室内静谧无声,奚月柔踩着恨天高满含怨恨的走了。
奚杰林看了眼手机,沉声道:“明月那丫头回来了,现在在医院。”
……
偌大的VIP病房内,四人面面相觑,心里各自盘算着,奚振中还在昏迷。
“明月侄女终于舍得出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又跑哪疯去了!”
奚明月斜睨着她:“怎么?想我了?”
“怎么跟你大姑说话的?”说话的事是奚杰林的女儿奚文歆,刚婚嫁不久正在蜜月行就被喊回国了,心底还是不高兴的。
她一身浅色休闲装,乌黑的长发被挽成一个髻,五官端正,细眉微微上挑,标准的圆形脸,身旁站着的就是她丈夫,国外矿场暴发户的儿子。
另外两个是奚婉清的小女儿纪云楚和大儿子纪商。
“明月,怎么大爷爷都病成这样了你怎么就收不住玩心呢?”纪商摇头惋叹,一副奚明月烂泥扶不上墙的即视感。
“哼,能回来就不错了,”纪云楚扫了眼她身上的衣服,“在外面逍遥快活自然是舍不得回来了。”
“你看见了?小姑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
“你!”纪云楚脸色微青,想到了什么,又道:“我怎么给忘了,你现在是有未婚夫的人,经常见不着人影也是应该的。”
你看,这人不出名没事,但凡有点风吹草动,这几个姑姑爷爷的就坐不住了。
“姑姑也太操心我的私事了吧?”
“我是你姑姑,操心你的事应该的,你跟我顶嘴是大不敬。”
奚明月轻声“哦”了一下,“那我为什么不跟别人顶嘴就跟你顶嘴?”
“奚明月!”纪云楚眉头隐忍的突跳着,在病房内又不敢太大声。
“几年不见小嘴叭叭都很能讲啊?是不是等着跟厉景容结婚然后让盛拓跟他姓啊?”奚文歆看着她一身昂贵的打扮,与之前印象中的奚明月有天壤之别,想必都是靠厉景容得来的,更加嗤之以鼻。
“你这身行头也全是厉景容买的吧?你没结婚还拿不到股份,自己那点工资哪能买的上这么好的裙子?还没嫁过去呢就收这么大的礼,一点都不合规矩!”
“明月,姑父就得说一句了,”身旁的男人一副语重心长的姿态,“女孩子家要矜持……”
“姑父啊,”奚明月抿了抿唇,神色自始至终淡然如水:“你背过诗吗?你知道问渠那得清如许的下一句吗?”
男人面露疑惑,刚想开口,她慢悠悠的开口:“渠说啊……少管闲事。”
“真是人串门子惹是非,狗串门子挨棒槌哦……”
“你!”奚文歆是大家闺秀,哪里听得这些话,当即怒火中烧的斥责她:“一点规矩都没有!是时候让你去刑罚堂见识见识了!”
“今天我就代替大爷爷好好教训教训你!”
“大姑才是大不敬,奚家家规不得顶替长辈,违者是要打屁股的哦!”
奚家家规她可是抄了很多遍的,论这点不是她对手,家规里的漏洞她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