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允修忍不住嗤之以鼻,「我堂堂薄家二少爷,让我伤心五年,薄家家大业大,把我过去的时光折合成钱,你要几辈子才能还完?」
「你是低估我了还是高估自己了?你一个小医生能挣几个钱?」
听着他轻蔑的语气,段寒霜眸光突然变得阴冷,「不允许你侮辱我的职业。」
「你不允许你的职业被侮辱,我也不允许我的感情被侮辱。」
「ok,」他一旦察觉到是真的生气就不会得寸进尺,转变话锋:「就算还钱,打工也得在我身边才行。」
她抬头,强调:「我是个医生。」
其他的她一窍不通,也不会想去尝试。
「那么,我的感情也不是钱可以衡量的。」他一字一顿说的很认真。
「那这就是一个死胡同了。」段寒霜只想翻白眼,说着说着又绕回来了,反复如此,真的很烦。
薄允修也在暴走的边缘,「为什么就是讲不通,你要后悔就后悔不该在时装秀碰见我,你要知道我再次见到你是不可能会放过你的。」
「哪怕我看到以为你有孩子,我都想把你抢回来,据为己有!」他阴鸷沉沉的看着她,略窄的狭眸如万米深海下的波涛汹涌,极力压制的暴戾之气。
「疯子!」她不想跟他过多纠缠,起身要走被拦住。
「我要手机,最起码的网络自由你要给我吧?你还真想一直如此把我关着?非要我恨你才行?」
一连串的反问让薄允修心口一疼,「好,我这就派人把手机给你送来。」
薄允修的办事效率很高,段寒霜拿着手机无话可说,没毛病可挑。
独自研究自己的新手机,查了定位和隐私,生怕他在里面动手脚。
虽然没经历过,但有了奚明月的前车之鉴,这些豪门贵公子,能使的手段层出不穷。
「别查了,要是我安一个东西进去,凭你的智商也查不出来。」
「所以你安装了什么?」
薄允修:「我没那么无聊,这就是刚从手机店拿来的普通的手机,我没动过,你爱信不信。」
「你人都在我这,里里外外我哪不清楚?还需要安装什么呢?」
段寒霜脸色由黑变青,的确,他说的有道理。
段寒霜走到后花园,薄允修点开了手机,定位精准的显示……
平息了战火,不远处的佣人也松了口气,收拾完狼藉不见了踪影。
钟管家头疼的扶额,将此事传达给了薄氏夫妇。
正在与老友谈生意的薄父一脸不快,「整日家门口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赶紧赶走!」
司徒霖轻抿了下茶水,沉默不语。
等他挂断了电话才笑着打趣:「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气坏了自己身子还得自己受着。」
「你不懂,我的两个儿子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薄父无奈摇头,「小儿子前几年找了个医生,你说医生能干嘛?门不当户不对的……念念不忘至今,简直胡闹!还有那大儿子,压根连女朋友也不谈,这要如何是好?我怎能不着急?」
「那你看看我,」司徒霖沉声叹了口气,「我的大儿子都跟别人姓了,这么多年连家都不回,我不也照样乐的自在?」
「你不一样,你还有大女儿,我就两个儿子!没一个不让人操心的!你女儿好歹还找了一个老实人呢……」
「厉怀瑜是厉家人,厉家哪个是省油的灯?面上老实,背地里啊还真不好说。」
「哎……」薄父还想说什么,最终只深深的叹了口气。
「万般都是孽缘啊!」他摇了摇头,问道:
「对了,你小孙女有没有什么头绪?」
提及此事司徒霖眼底浮上伤痛,「没有头绪。」
「世界太大了,大到我五年找不到自己的孙女……」
薄父:「司徒锋呢?他不是号称「白晓明」吗?有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他也只是靠着照片看看,五年了,都说女大十八变,那丫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靠他也悬的很呐……」
「哎……一定会找到的。」
司徒霖:「嗯,会找到的,她那个爹也是指望不上,两个哥哥倒是尽心尽力的在找,我相信总有一天,小阿谨会回来的。」
他还要亲自为他的小孙女铺路,让她成为无上尊荣的领主。
「阿嚏!」
奚明月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手一滑刚画好的设计图多出了点瑕疵,她点完撤回又继续埋头画画。
「也不知道她现在结婚了没有,二十五的年纪多好啊!」司徒霖说着眼底闪过一丝亮光。
「对啊,小谨要是给你找了个像你儿子般叛逆的孙女婿,你要怎么办?」
司徒霖绝不容忍,「只要他没做伤害小谨的事,我都能原谅,但如果敢对小谨不好,我就把他腿打折,丢到海里喂鱼去!」
他说着开始激动了起来,「我捧在手心的小阿谨断不能让人欺负了!」
「这倒是,我没女儿现在也盼着有个小孙女……就是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咯!」
司徒霖:「我不是听说允修有未婚妻了吗?结完婚小孙女就不远了啊?啊不对,现在年轻人动不动就丁克,要不实在不行你去福利院领养一个吧!」
薄父摇头,「你不明白,允修找的女孩还是五年前那个小医生。」
「我说你也是的,现在都是婚姻自由,没有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也不要那么古板!」
薄父:「我这怎么能叫封建思想呢?难道你不想找到你孙女?你不想要孙女?」
他哑然,他想要,恨不得马上见到司徒谨。
神色恍惚的闪烁着,「情况不一样就另当别论了。」
薄父:「听天命尽人事吧!我倒要看看这两崽子能给我搞出什么花来!」
「玩出什么花样不都还得你兜底?」
两人面面相觑,相视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司徒霖的眼神幽深起来,凝着远处似有无尽的惆怅诉说不尽也散步开。
五年了,还没能找到司徒谨,会不会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他还记得,最后一次跟小谨出门是她的生日,为即将要满二十岁生日做准备,买东西,就在大街上,她走丢了。
堂堂玄冥的领头人,居然在大街上让自己的孙女被人拐走,不管从何种方面,他都不会放过拐走她的人。
哪怕掘地三尺,天上地下他都要找!
眼底闪过一抹危险,转瞬即逝。
把思绪拉回现实,说道:「允修的时尚缪斯我看经营的就很不错。」
薄父谦虚了一下,挥挥手说道:「马马虎虎,小孩子家家的上不了台面,最近啊又找来了个首席设计师,还是个华国人。」
「华国人?」司徒霖饶有趣味的挑了挑眉。
他们虽然也是华国人,在这里遇到的华国人少之又少,更别说设计师了。
「也是一个小丫头片子,不过听佣人说已经有家庭了,我也就不担心会为感情而对聿北产生不一样的情愫了。」
「别搞的好像全世界都喜欢你家薄聿北一样,人家小姑娘挣个钱你还胡乱揣度!」
「呵呵……是我格局小了,」薄父略带歉意的笑
了笑,没再辩解。
要不是整天有那么多姑娘堵门,也不会有如此想法。
奚明月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厉靳忙不迭的去量体温,皱了皱眉,呢喃道:「没发烧,是昨晚着凉了吗?」
奚明月不以为然的拂去他的手臂,边画图边说:「没那么娇气。」
「我们那啊如果打喷嚏,可能是有人在想我。」
厉靳失笑,「有什么科学依据吗?」
「别那么不解风情,这就是一个说法,说不定就有谁想我了呢!」她眉色略过一丝骄傲,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厉靳宠溺的抚摸了下她的头,「我去给你冲感冒灵。」
不吃药还是不放心。
奚明月觉得他在小题大做,心底还是被一股天意缠绕着,仿佛是厉靳的心,与她紧紧缠绕着。
不攀附于他的权势,却也无法与他分割。
就像两棵大树般,枝叶茂盛到在云端相触,根,密不可分的连接在一起。
不情愿的喝了药后又量了体温,像个小孩子被他摆弄着,说体温计要量几分钟,吃药后给颗糖等……
种种迹象都表明一点。
「厉少权,我不是小孩子……」他怕不是照顾贝贝后遗症,把她也当孩子了。
厉靳却不以为然,看了看体温计,确定没事后才抬眸说道:「无妨,都一样。」
奚明月瘪嘴,一点都不一样。
冷不丁的,他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低沉的嗓音富有磁性,「你是我妻子,当然不同。」
她抑制住嘴角的笑意,佯装轻蔑的说道:「谁是你妻子了?我现在还是单身。」
「单身?」厉靳意味深长的说:「这个我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
「我们明天去领证吧?算上一个月的公示后,从华国也该回来了。」
奚明月微愣:「这边结婚跟华国不同吗?」
他点点头,「有一点区别,不过影响不大。」
奚明月迟疑了一下,反正结婚是迟早的事,「那你奶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