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也想在这件事情上帮帮他们,拨通了南锦宸的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稀客啊!」电话那头传来惊呼的笑声:「怎么了找我有事吗?」
「好好叫人!」南歌不悦的「啧」了一声,「不知道我是谁了?」
一接通电话两人就互怼起来。
南锦宸点到为止,喊了一声:「小姑姑。」
南歌:「你现在还在因帕尔?」
「对啊,在这边也挺好,你不用担心我,你结婚我也一定会过去的。」
「不不不,我是想要你去华国。」
「怎么了我在这难道还耽误你结婚啊?还是说你要在华国举行婚礼?」
南歌:「是厉家的事情啦……」
南歌半靠在薄聿北怀里,把玩着手里的玉菩提,幽幽的说道:「爷爷现在正在华国帮忙诊治,我这这不是担心那边没有用的称心的人,倒不如把你叫过去。」
南锦宸:「好歹我还是个主任医师,在你眼里就成了一个工具人是吧?」
南歌对这个侄子没有耐心,语气不好:「你就直接说你答不答应吧!」
「奚明月的病我也有所耳闻……」南锦宸停顿了一下,「但是我这不能立马走掉啊,我还要办好交接工作,我得对我的工作负责。」
南歌抬头瞥了眼薄聿北,「好,你简单的交接完工作就买回去的机票吧,剩下的你姑父会帮你解决的。」
随后她给薄聿北一个示好的眼神,承受着薄聿北俯身下来的一个吻,像是一个会扩散的涟漪,在心头泛着甜意,一圈圈扩大。
男人狭眸中的缱绻温柔的快要掐出水来,大手托在她的后背让她离自己更近,即使两人面上只剩呼吸相闻的距离了,他还是觉得不够。
唇轻点在女孩脸上,从眉眼处缓慢的下移,呼吸也逐渐变得滚烫,灼烧着肌肤。
南歌生怕电话对面听见了,在南锦宸答应之后就挂断了电话,立马把手机撂到一边,搂住薄聿北的脖子就是一顿狂亲。
把他按在沙发上亲。
南歌把他的浴袍解开了,忘了手上还戴着文玩珠串,触碰到肌肤突感一阵凉意,冷的薄聿北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他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语气极其温柔:「去掉好不好?」
他的狭眸愈发的深邃,嗓音也染上了一层沙哑的声线。
南歌立马果断的把珠串给扔到一边,更贴近的搂住了他。
薄聿北的手停在他的后脖颈处,摩挲着她耳边的发丝,大拇指指腹微微抬起她的脸,深情凝着。
女孩褐色的瞳孔中倒映着薄聿北五官立体的脸庞。
「你爱我吗?」
南歌点头。
薄聿北制止住她的点头,沉沉的发出不可抗拒的命令:「说出来。」
「我爱你。」
此刻的南歌心甘情愿让他命令,一遍遍深沉而又认真的说着:「我爱你,薄聿北,我爱你。」
薄聿北脑子里的神经突然就炸开了,捧着她的脸不容置喙的吻了下去。
——
华国。
南爷爷施针过程中奚明月并没有表现任何不适,就算是植物人,在明确感知到不适后会呕吐,奚明月并没有这种表现。
但是也没有丝毫会好转起来的样子,看的厉靳好几次都想脱口而出,医生你到底行不行?
漫长的施针就要像是对厉靳的折磨,她没有醒,厉靳的折磨就大一点。
南爷爷长叹了口气,准备收掉了自己的东西。
「人没有醒。」厉靳低低的说了一句,带着些许颤意。
顾野眉头隐隐皱了起来,这个他也没办法说了,人是没有要醒的趋势,脸色依然很苍白.z.br>
南爷爷瞥了眼他:「我又不是神仙,这阵下下去又不能立竿见影,再等一等吧!」
顾野也觉得有理,连忙放下南爷爷的医药箱,走到厉靳身边安慰他:「再等等,说不定……」
顾野的话突然戛然而止,眼神大睁,盯着床上一眨不眨,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南爷爷不以为然,「这不是醒了吗?瞎着什么急……还对我的技术不信任……」
厉靳猛地抬头,对上了女孩久久未睁开现在还带着朦胧的双眸,似乎能看见他的倒映。
这是真的。
厉靳深如死潭的眼眸激荡开来一圈涟漪,流露出一抹欣喜和惊讶的错愕。
「明月……」他努力的张了张嘴,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明月……」
在叫了第二声之后他发现了不对劲,奚明月双眼无神,就连睁眼闭眼地动作都好像是机器操纵,面部没有任何表情,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能动弹。
病房内的光照射下来,把她眼底的空洞照亮的更明显。
冷漠又疏离,看不到任何爱意,厉靳心痛到难以呼吸,袖底的手微微颤抖着。
顾野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奚明月痴呆的样子丝毫不为所动。
顾野立马感受到身旁人的气场变了,就连周围流动的空气好像都因为他而凝滞。
顾野连忙问:「南医生,你不是说人会醒过来吗?怎么现在就光睁开个眼睛啊?」
「对啊,这难道不是已经醒了吗?」南医生回答的理所当然,还指了指奚明月:「现在不是已经能睁眼了吗?」
顾野被噎住,南爷爷说的也不无道理,的的确确是醒了,但没完全醒,也怪不得一直梦寐以求奚明月醒的厉靳不高兴。
南爷爷收拾好东西,看看一脸茫然的两人,问道:「你们不会以为我是神医吧?我现在能做的只有让她睁眼,其余的还得看天意。」
「这女娃娃之前就被注射过麻醉,现在我有能力让她醒,但肚子里的孩子可就保不住了……」
顾野脸色更难看了,他甚至不太敢看厉靳的表情。
有多少医生让他把奚明月肚子里的孩子拿了,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不管是孩子还是大人,都是他的心头肉,动哪个他都难以抉择。
还有一点,他不动这个孩子也是因为奚明月在还没昏迷之前的表现,如果她醒来知道了孩子没了,情况或许比现在昏迷还要严重。
兜兜转转还是到了这一步,厉靳无助悲恸的双手撑在病床床沿上,低着头***了发丝间,发出深沉又无能为力的叹气。
「一定……非拿不可吗?」低沉的声音缓缓的传入两人耳中,无一不是悲伤。
「非拿不可,」南爷爷重申了一遍。
厉靳埋在双手底下的眼睛也痛苦的闭上,整个人连后槽牙都咬紧了。
「好……」
「但是呢,」南爷爷打断了他的话,「你又想保住这个孩子,所以现在我只能让她表面上醒过来,行动上还要靠外人来。」
「我先让她醒也是因为要给胎儿提供营养,先一步步来吧,急不得。」
闻言,厉靳也松了一大口气,顾野脸色也恢复了不少。
南爷爷盯着奚明月眨巴眨巴的眼睛,像是在看一件宝物一样,越看越稀罕。
「真像我孙女,要不是她现在忙着办婚礼,真想把她叫过来看看,这还躺着一个跟她差不多的人。」
下一秒,南爷爷就
接收到了来自对面男人如同刀光般的眸子,他有些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巴。
「行行行,我不说了。」
他收拾完东西,看着坐着的两人,「也不送送我?」
厉靳缓缓起身,对南爷爷恭敬的鞠躬。
顾野:「爷爷,你有什么想要的就跟他提,他有钱的很。」
「有钱我看也没能耐把自己老婆救醒……」南爷爷不以为然的低声自喃,而后又说道:「我什么都不缺,等这女娃娃要临产了,再来找我,我给她施针。」
厉靳:「爷爷,我会派人时刻照顾你的安全。」
「别介,我说了到时候会给她扎针就一定会扎,不用你找人看着我,我不会跑路,你放心好了。」
厉靳眉头微微一蹙,才反应过来他理解城这个意思了。
顾野:「您误会他的意思了,他也是想要报答你,但是你又什么都不缺,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真想报答我啊?」南爷爷微微伸头,一脸探寻之意的审视着厉靳。
「你在我孙女婚礼上送点礼就算是报答我了,要是你还是过意不去,就给我那个曾孙介绍个对象,都多大的人了连个对象都没有……」
他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发觉自己话多了,立马止住:「就这些,就送到这吧,我先走了。」
——
两人辞别了医生,顾野看看时间询问道:「现在要把贝贝接过来吗?」
厉靳温柔的看着床上的女孩,伸手替她抚平了乱发,用棉签蘸水放在她的嘴唇上,动作轻柔。
「不用,今天太晚了,你回去叮嘱他认真完成作业。」
「你又不回去了?」
厉靳一个月能有二十多天都在医院,睡觉也睡不好,就算是铁打的也不行啊。
「你这身体禁受不住这么抗,你又不是生产队的驴,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医院这我会安排最负责的特护来的。」
厉靳不放心,边帮奚明月掖被子边道:「不用。」
简单的两个字也说的铿锵有力,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无法劝说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