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蹲在墙角,全身湿透,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
“兰溪溪?”薄战夜拧眉轻唤。
她没有反应,像在做噩梦。
他弯腰,一抱将她抱起来,回办公室。
“九爷?这是怎么了?”刚送完文件回办公室的莫南西惊讶上前。
看到兰溪溪满脸苍白,担心说:
“要不要我通知薄少?或者叫医生?”
“不用。”薄战夜英俊脸上浮动着寒气:
“你去调查洗手间外楼道监控。
另外,暂时不要让人进来我办公室。”
啊?
可是马上有个会议啊!
莫南西还未开口,男人已经朝里面的休息室走去。
好吧,每次碰上兰溪溪的事情,九爷都不谈工作的…
休息间内。
兰溪溪在做梦。
梦里,是小时候冯翠红关押她的小黑屋,又冷又黑。
她害怕,颤抖,哭泣。
忽然,一抹温暖袭来,伴随着好闻的气息,如同阳光洒在草长莺飞的四月天,舒服,光明。
她渐渐安稳下来,沉浸在他气息下,陷入深沉的睡眠。
薄战夜坐在床边,看着她的小脸儿。
忽然意识到浑身带刺的她,平时只是善于伪装。
很多经历过的童年阴影,吃过的苦,还藏在她心底。
一旦触及,便溃不成泥。
“九爷。”门外,响起莫南西很小声的声音:
“调查清楚了,是邻琳达,她和薄少恩爱时被兰溪溪小姐打断,心生不满,就想给兰溪溪小姐一点苦头。
你看要怎么处理?”
和薄西朗恩爱被发现?
薄战夜眼眸中划过一抹讳莫深处,他站起身,开门走出去:
“既然她对薄西朗情有独钟,把她安排到薄西朗办公室。”
“可是九爷,她对你”
莫南西想说邻琳达对九爷一直忠心耿耿,毕业于高财大学的她能力更是出众。
可想到九爷决定的事不能更改,谁让邻琳达惹谁不好,偏惹兰溪溪?
他闭上嘴,恭敬从命,走出去。
薄战夜转身回屋,带上休息室门,意外发现床上的兰溪溪已经醒了。
他走过去:
“再睡一会儿,量量体温,看看有没有发烧。”
他温柔,优雅。
兰溪溪心里却微微诧异。
她其实刚刚被莫南西敲门声吵醒了,听到他们的对话。
邻琳达是凶手不奇怪,但听莫南西的意思,邻琳达对薄战夜很特殊?
说起来,还挺可怜他的,老婆跟薄西朗睡,情人也跟薄西朗发生关系。
一个字:惨。
“那是什么眼神?感恩?想以身相许?”男人清冽磁冽声音响起。
兰溪溪快速回神,谁想以身相许了!
不过之前是他救的她?梦中好闻又温暖的气息也是他……
她心里微微局促,起身想离开,愕然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男士衬衫,里面什么都没有!
“啊!
我……我衣服……”
薄战夜风轻云淡:“湿了,难道要穿在身上?”
兰溪溪当然知道湿了,她想问的是:
“不是你给我换的吧……”
她忐忑,试探,期待答案不是她想的那样。
结果,薄战夜回答将她打入十八层地洞:
“是我换的。”
瞬间,兰溪溪脸色绯红。
换衣服代表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他怎么可以说的那么自然随意?翩翩自得?
“流、氓。”
两个字,在小嘴里挤出,吐槽又抱怨。
薄战夜轻轻一笑,走过去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噙着她:
“那我不该给你换?不该救你?
是我多管闲事了。”
“不是那个意思。”
兰溪溪知道自己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站起身:
“我就是觉得男女有别……算啦,谢谢你,等你有空请你吃饭。”
眼前的女孩儿,天真,任性,直率。
醒来时,看不到一点柔弱悲伤。
薄战夜脑海间却浮过她之前弱小靠在他怀里,如同小猫儿的画面。
他说:“我不需要你请吃饭,想吃别的。”
“嗯?什么?”兰溪溪好奇看他。
一抬眸,就对上那双异常俊美又异常深邃的眼睛。
那里面,装着两个小小的她,似乎便是答案。
她心跳瞬紧:“九、九爷……唔!”
话未说完,唇瓣被堵住。
男人好闻的气息侵略性袭来,占满心肺,侵蚀骨髓。
他怎么那么喜欢亲她!
兰溪溪用力推开他:“九爷,我不喜欢这样。”
“嗯?那你喜欢哪样?”他磁性暗哑的声音,硬生生将她的话语变了意味。
兰溪溪懊恼:
“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但我有尊严,有人格,还有道德。
我不允许自己破坏姐姐的婚事,也不想成为第三者。
九爷,希望你收回和姐姐离婚的决定,如果姐姐真因为我打那个电话和你离婚,我会愧疚,成为罪人。”
她清晰的表达着想法。
薄战夜眼眸眯起。
看着她被他亲的发红的唇,鲜艳欲滴。
他扣住她的腰,直接将她压在床上,在上方占据主导位置,锁着她恐慌失措的眼眸:
“你对我也有感觉,不是吗?
为何总是热衷于把我推向别的女人?”
他声音柔意又带有气场。
兰溪溪小脸儿一白,躲避开他的视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对你有感觉?不可能的。
或者,你说的是身体吗?换做任何男的亲我,也会有身体本能,这是生物学知识。”
她用开放的话语,掩饰她的真心。
薄战夜眸光暗了暗:“溪溪,你在说谎。”
“谁说谎了!”
兰溪溪反驳,微大的声音在这一刻反而莫名显得心虚。
薄战夜笑了笑。
那笑容,春暖花开,笃定事实。
兰溪溪纤长眼睫毛乱扇,懒得和他多说。
“薄战夜,我们之间不可能,你放过我吧。”
此刻的她,消逝心虚躲避,十分理智平静。
薄战夜拧了拧眉:“我似乎什么都没说,你在承认对我有感觉,想和我有可能?”
兰溪溪哽住。
草!
和这男人没有共同语言!
“九叔。”突然,外面响起薄西朗的声音。
兰溪溪脸色一白,瞬间变成热锅上的蚂蚁:
“薄西朗找你,你快松开,出去。”
她这么心虚,担心薄西朗发现,令薄战夜不满意:
“和我不可能,和他有可能?
今天在办公室,你打算和他发生什么?”
兰溪溪就知道他误会了。
可她快要急死,他还在这里追问。
“你能不能先出去?”
“先回答我。”薄战夜姿势不变,目光灼灼。
他倒想看看,她对薄西朗到底什么心思。
不喜欢,也可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