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他居然是

老人似是没注意江琳瑶的表情，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我身上仅存的唯一一个宝物了。”

江琳瑶秀眉微蹙，终是没有开口。

忽然，老人开始剧烈咳嗽，他的咳嗽声不大，却震得整个山洞都在剧烈晃动。

江琳瑶稳住身形，上前扶了老爷子一把，问道：“您没事吧？”

老人摆摆手，脸上带着一抹苦笑：“我没事，老毛病了。”

他捶捶弯曲的腰，半倚在旁边的石头上，“抱歉，贵人，我这把老骨头也帮不了你太多，能给的只有这些了……剩下两个宝物，等我死后你就能拿到了。”

“死后？”

这次老人没再回答，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江琳瑶能感觉到，生命正在他身上逐渐流逝，他的寿命已经不多了。

在这最后关头，她还是没忍住问道：“到底是谁把你关在这里的？如果是司辰，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跟他有仇。”

反正她也要给自己报仇，多一个人少一个人的都差不多。

可老人还是执着的闭着眼睛，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一样。

这是下定决心不告诉她了。

江琳瑶按了按太阳穴，不明白他怎么这么倔。本来她还想从他的反应中看看这件事情到底跟司辰有没有关系，谁知道他是半点反应都不露。

只可惜龙崽不能出来，否则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对了，龙崽！

江琳瑶进入意识空间，龙崽像是刚刚苏醒的样子，半睁着眼睛，歪着脑袋上下打量了一下来者，在发现是她后瞬间来了精神，朝着她伸出两个小爪爪：“抱！”

“好，抱。”江琳瑶被他萌的心都要化了，当即走过去将他抱在怀里。

【叮咚，龙崽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16】

这小家伙还挺好哄。只可惜她还没找到玩具，只能先把之前没用完的玩具拿出来给它玩了。

小龙崽并未接过玩具，反倒是愣在原地眨眨眼睛，随后凑上来用鼻子在她身上左嗅嗅，右闻闻。

“怎么了？”

面对江琳瑶的问题，小龙崽视若罔闻，依旧在她身上不停闻着。脑袋、头发、肩膀、胳膊……全都被他闻了个遍。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小龙崽也越发兴奋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眼睛亮晶晶的。

“气味……好熟悉！”

小龙崽眼眸弯弯，小爪爪抓着江琳瑶的衣角摇动个不停。

江琳瑶明白了，肯定是她刚刚在外面沾上了白龙的气味，现在被他闻到了。

趁此机会，她赶紧问道：“我的确是见到了一条白龙，他现在就在外面，崽崽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出去吗？”

“唔。”小龙崽眨巴眨巴眼睛，陷入了沉思。他吸了一口气放在嘴里，弄的嘴巴鼓鼓的，一双大眼睛就这样地朝上看着她，满眼都写着可爱。

江琳瑶没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蛋，旋即又叹了口气。

看他这样子，估计是不知道了。

她只能另寻他法：“崽崽，你在这里可以看见外面的场景吗？”

“外面？”小龙崽歪歪脑袋，大大的眼睛写满了疑惑。

看来是看不见了。

这下江琳瑶也没办法了，只能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瓜道：“没事，崽崽你先在这里等等，我去去就回。”

随后便消失在了意识空间。

小龙崽看见她离开，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他还是第一次有了“外面”这个概念。

外面……外面有同类，还有妈妈，他也想去外面。

小龙崽挥挥爪爪，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啪嗒啪嗒朝着江琳瑶消失的方向跑去。

可没跑多久，他又回到了原地。反复几次后，小龙崽意识到不对劲了，他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周围，试探性地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几步。

还是很快就回到了原地。

刚刚妈妈明明就出去了啊？为什么现在他出不去？

等下……刚刚妈妈是怎么出去的？

“唔……”小龙崽晃晃脑袋，努力回忆江琳瑶离开时的样子。

好像是……一个转身就不见了？

小龙崽当即从地上爬起来，用爪子拍拍身上，笨拙地学着江琳瑶的样子转了个身。

……还是在原地。

“咦？”小龙崽嘟起嘴，有些不服气地再试了一次。

还是在原地。

第三次、第四次……

就这样转了十来次，他终于把自己转晕了。

小龙崽歪歪扭扭地走着，走一步倒三次，而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头……晕晕……不行，他还要去外面呢……

小龙崽很不喜欢这种晕眩感，但想去外面的心还是打败了这种眩晕感。

强烈的想法让意识空间有一瞬间的扭曲，下一刻，原本空旷的四周忽然变暗——它真的出现在了洞穴内！

*

当江琳瑶回到洞穴时，老人已经快不行了。他贴在岩壁上大口喘着气，眼神已经浑浊。

老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向她，伸出骨瘦嶙峋的手朝她挥了挥。

“我……来告诉你，剩下的两个宝物……”

哪怕已经快死了，也要告诉她这件事么？

江琳瑶抿紧唇，上前一步。

老人看着她，欣慰地笑了：“剩下两个宝物，其一便是龙角……龙角蕴藏了我的部分灵力，可以在危急时刻替你挡下一次致命伤害。剩下一个是我的龙骨……龙骨是绝佳的宝物，可以入药，可以当成材料炼制其余宝物……”

他换了口气，声音越来越小，“只可惜，我的龙骨已经全碎了……我……”

就在此时，老人忽然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江琳瑶所在的方向，嘴巴大张，呼吸也急促起来。

“这、这居然是……”

与此同时，一阵微弱的灵力波动传来，江琳瑶紧绷身体，以最快的速度转过头去，却只看见空空荡荡的洞穴。

等她再转过头时，老人已经彻底闭上了眼。

他倒在地上，身体逐渐幻化成星星点点的光，朝着天空散去，最终只剩下了一副雪白的龙骨和一对晶莹剔透的龙角。

而那龙骨，早已碎成一块一块，上面尽是纵横交替的伤口。

江琳瑶伸出手，轻轻抚上冰凉的龙骨，喃喃道：“一路走好，还有，谢谢。”

我会找出你的仇家，替你报这个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