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们昨天接到消息,听闻您救了一个被拐走的婴儿。
我们刚刚找到了孩子的妈妈,特意带她前来认领。”
年轻的警官指了指身后那位低泣的女人,看着桑愉缓缓道。
桑愉将目光放在女人身上。
女人头发乱糟糟,眼睛红肿,脸上有个显眼的巴掌印。
“您好,听说您救了我家吉仔,我是特意前来接他回家的。”
“你们在这儿等等。”
女人眼底的悲戚与迫切不像是装的,桑愉点点头,随后一瘸一拐扭头走进帐篷。
看着被叶柔抱在怀里,在高兰逗弄下呵呵笑的小婴儿,桑愉眼底带着一丝柔色:
“妈,兰姐,这孩子的母亲来接他了。”
“孩子的母亲找到了?真是太好了!”
叶柔眼神一亮,抱着孩子立刻出了帐篷。
高兰也随之一起出来。
女人看到叶柔怀里的孩子,激动的将孩子从叶柔怀里抱了过去。
她将脸贴上小婴儿的脸,忍不住泪如雨下:
“呜呜,吉仔,妈妈终于找到你了。
对不起,都是妈妈的疏忽,才会让你被坏人拐走。
你放心,以后妈妈哪怕是拼上自己的命,也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婴儿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嘴角的笑容还没有收,伸出小手懵懂的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脸。
孩子对女人没有排斥,看来是孩子的亲生母亲没跑了。
桑愉几人都放心下来。
只是,脑海中回想着女人的话,桑愉忍不住开始暗想。
在她原来的世界,从小宠她爱她的父母,在她丢了后是不是也满眼愧疚,哭的不能自已。
一旁,叶柔看着桑愉不自觉僵直的背,忍不住轻轻搂住了她的肩膀。
女人在帐篷门口哭了很久,才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看向站在帐篷前的桑愉和叶柔。
她的眼中满满都是感激:“真的太谢谢你们了,谢谢你们救了我家吉仔,还把他送回了我的身边。”
“不用客气,这孩子昨天发了烧,虽然现在已经退了,但还是要多注意点。”
身为母亲,叶柔的共情心更强一点,她看着女人忍不住开口提醒。
女人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满眼心疼的点点头。
“嗯,我会注意的,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大好人!”
又交流了几分钟,等女人离开后,桑愉几人才再次回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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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周围几座城市的地震振幅像个更年期到了阴晴不定的女人。
可能今天振幅很大,明天的振幅就会变得很小。
但即便这样,这场地震依旧带走了不少人。
云城在这几天里的折损人数,超过了云城今年剩余人口的35%,比一年的寒冬带走的人数还要多好几倍。
每当有一具尸体从废墟里抬出来,大家的心情就会额外沉重一分。
6月15日。
中心医院再一次血库告急,为了能够及时筹集到足够的血液储备,张世国选择了用虫餐和琉璃果来换。
其中官家亲属子女和在编人员,因为享受了更好的保护和待遇,所以直接被规定至少献20。
桑愉因为身份特殊可以不必献血,但桑半城和叶柔却也在必献名单里。
最后,由阳度带着桑半城和叶柔去献血。
桑愉留下来带桑佑和张齐齐俩孩子。
半小时后,桑半城几人缓缓回来,叶柔和高兰眼神里带着一丝古怪。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表情这么奇怪?”
桑愉抬头看向二人,眼底带着一丝不解。
“愉愉,你还记得前几天来从我们这里接走婴儿的那位母亲吗?”
叶柔看着桑愉缓缓开口。
“记得啊,她怎么了吗?”
“我们去献血的时候见着她了,她跟在一对老人和一对中年男女中间,身上似乎又添了很多伤。
而且,她还在那男人的要求下,一次献了60血,直接当场晕过去被抬回去了。
你说,奇不奇怪?”
叶柔缓缓开口,眉头蹙在一起,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那场面,越想越奇怪。
那女人像是跟那一大家子格格不入一般。
“是有点不对劲,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她要真的受了不公平的对待,大可直接寻找这里巡逻的警察求助。”
桑愉轻轻点点头,随后没有再发表什么看法。
别人家的家事,她一个外人何须去挂心。
叶柔和高兰觉得有道理,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两个女人闲来无聊都拿出桑愉倒腾来个她们熬时间的十字绣开始绣了起来。
6月18号,张世国终于兴冲冲的带来了好消息。
“迁徙通知批下来了!这两天先由周边几个地震最严重的城市一路向北迁徙,我们是第五批,预计20号就可以开道离开云城了!
我们暂时被安排到了春芳城,那里去年受BH市海水倒灌波及,城中所有活着的人基本上都撤离走了。
如今那里的海水已经慢慢退了,等我们迁徙到那里,就有新的地方可以落脚了。”
“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天天地震震的我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高兰顿时眼底迸发出金光。
桑半城将叶柔搂在怀里,眼底也满满都是喜色。
只有桑愉目光有些迷离的看着外面,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与茫然。
这一路,从云城到春芳城,两千多公里的路程。
一路上还有不少困难等着他们,想要顺利到达春芳城,还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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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消失好多天的阳康终于再次出现在了桑愉几人面前。
“我活着回来了!”
阳康再次冲从帐篷里出来迎接他的人敬了一礼。
“欢迎阳康叔叔活着回来!”
桑佑和张齐齐觉得阳康的敬礼很有意思,也学着他的模样,将手拿起来冲着阳康回了一礼。
“小朋友真可爱~”
阳康忍不住轻笑着在两个小孩儿面前单膝跪地蹲下来,挨个摸了摸桑佑和张齐齐的脑袋。
“你受伤了?”
闻着阳康身上带着的淡淡血腥味,阳度忍不住皱了皱眉。
桑愉也将目光略在了阳康身上。
“咳,伤的不重,就是后背被掉下去的砖瓦砸了一下而已。”
“阳康叔叔你说谎,你的手的受伤了,还在流血呐~”
桑佑看着阳康另一只放在膝盖上的手,忍不住皱眉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