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梧早上在现实中醒来,她觉得自己全身发软,腰酸背痛,疲惫不堪。
昨晚的梦让她感到十分羞涩,难以启齿,更多的是,如身临其境,就像这身体的疲惫感一般真实。
更让卿梧疑惑的是,她现在除了身体的酸痛与疲惫之外,昨日身体各处受的车祸伤好像只是看着严重,却也不疼,也未曾流血,卿梧搞不清楚咋回事,就直接洗漱去上班了。
主任看这个满身负伤的卿梧,惊吓连连,一整日都像个活菩萨供着她,主任就是这么随和搞笑。
在主任的强烈打探下,卿梧只好把事情的原委简单说了一下。
主任听了以后,气得破口大骂,缓了好久才平复激愤的心情。
傍晚六点,卿梧正准备下班,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鸿利死了,在放风时,找了一个电线将自己勒死在了护栏上。
卿梧吓得跌坐在转椅上,眼泪瞬间就包不住了,她内心十分的自责。
她从没想过要害鸿利的性命,她只是对鸿利的的自私、贪婪、不耻、狂妄与自大感到绝望与害怕。
她只是想要给鸿利一点教训,希望鸿利在里面改过自新,出来以后重新做人。
她万万没想到,这会逼死鸿利,让鸿利选择了这种方式来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卿梧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难过了很久,最后他拨通了先去那个电话,确认了鸿利的尸身明天上午会进行火化。
她决定明日去送鸿利最后一程,为这段不公的友谊画上一个句号。
这般想着,她立马给主任打了个电话,请了明早的假,主任一听直接给她放了一天,让在家休息好好养伤。
晚上卿梧回到家,躺在床上回想着她和鸿利认识这几年的点点滴滴。
她们一起逛商场厚脸皮试戴奢侈品却不买,被柜员翻白眼,一起是男装,买男装穿着招摇过市,一起在大街上盯着那些好看的小哥哥小姐姐讨论怎么去要人家联系方式。
她回忆着这些年她俩一起冲食堂和学生排队抢饭,一起去考各种证书证件,躺在一张被窝通宵达旦聊一些敏感禁忌的话题,一起互诉衷肠。
她就不明白她们之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为什么不能如她跟雯雯她们那样,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没有算计、没有利用、没有嫉妒与怨恨,只有对彼此的热爱和情谊。
她不明白鸿利怎么就狠得下心这样决然的离开了,卿梧将自己捂在被子里闷头嚎哭。
啵啵躺在枕头上,伸了个爪子进被窝,轻轻的薅卿梧的头,他想安慰她,想给他肩膀,想给她一个拥抱。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猫爪子,思来想去干脆钻进了被窝,啵啵柔软的毛发挠的卿梧的脸发痒,于是她一把将啵啵薅进怀里,不知不觉中她进了幻境。
卿梧在幻境中新婚的早晨醒来,她与沧渊交颈而卧。
卿梧轻轻别过头,抹去满脸的泪水,上帝视角的她明白自己此刻在做梦,也知道这眼泪是在惋惜现实生活中鸿利的消逝。
最后她思来想去决定去江家祭奠一下江小姐。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卿梧蹑手蹑脚的准备起身,结果头发太长,有一些被沧渊给枕在头底下了。
卿梧小心翼翼的想扯出自己的头发,但是又怕吵醒熟睡的阿渊,所以没扯动。
卿梧干脆转过头,盯着身侧的美男子,美的像精灵,美的如天神下凡,卿梧看的入了神。
“为夫好看吗?可还入娘子的眼?”沧渊薄唇轻抿,明明闭着眼,却突然说话了。
“好看,是这世间最好看的人。”卿梧情不自禁的回了一句。
“啊?你,你什么时候醒的?”卿梧惊慌失措。
突然反应过来,沧渊醒了,那岂不是已经发现她很花痴的盯着他看了,尴尬死了。
“从娘子全神贯注盯着为夫那一刻起,便醒了。”沧渊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美人儿。
“你,你太过分了,居然装睡骗我!”卿梧转过头去,社死瞬间。
“为夫何曾骗你了?”沧渊突然欺身而上,俯视着卿梧,两人的鼻尖对着鼻尖。
“刚,刚才。”卿梧突然想起了什么,瞬间脸红到了脖子。
“娘子为何突然脸红?是想到了什么?”沧渊看着卿梧红的粉嫩的脸,突然想调侃她。
“讨厌,起开。”卿梧羞涩了,她伸手想要推开沧渊。
沧渊却一把握住她的双手手腕,举过卿梧的头顶,摁在枕头上,低头在卿梧的耳畔轻语:“为夫偏不,娘子待如何?”
“不,不如何!”卿梧羞涩道。
沧渊邪笑,低头吻了下去。
卿梧缩了缩脖子,与沧渊的唇只是蜻蜓点水:“你起开,我,要起床沐浴更衣。”
“不行!为夫不准。”说着沧渊用另一只手扣住卿梧的下颚,直接吻了下去。
午膳过后,沧渊陪着卿梧一起去了江家祭奠江鸿利,卿梧在灵柩前忍不住又哭了一场。
沧渊轻拍卿梧的后背,安抚了好久卿梧才止住情绪。
沧渊全程很是无感,他不经意间抬头看向卿梧的身后时,突然面露杀气,广袖一挥,卿梧第一次在半夜从幻境中醒来。
卿梧还未反应过来,啵啵突然冲了出去,客厅里发出一声巨响。
卿梧被吓得魂都要丢了,但也没多想,只当是啵啵在捣乱。
待啵啵再次回到卿梧身侧时,她又迷糊的睡了。
早上起来卿梧收拾好以后,便打了个的士去火葬场了,她得去送鸿利最后一程。
到了火葬场鸿利爸妈也到了,他们已经知道了鸿利是因为卿梧才被判了刑。
鸿利妈妈忍不住跑过去打了卿梧一巴掌,五个红红的手指印深深的烙在了卿梧的脸上。
卿梧没有生气、发怒,也没有懊悔、道歉,她只在心里惋惜鸿利的英年消逝,待一切结束以后,卿梧才忧郁的回了家。
至此之后,鸿利的消逝,扶桑悄然的决裂,卿梧的内心好似受到了严重的刺激。
她每日浑浑噩噩的上班,傍晚恍恍惚惚的下班。
夜里沉浸式在幻境里与沧渊过婚后的二人世界,不闻世事。
她疯狂的迷恋、沉迷于幻境里的男精灵,不愿面对接受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