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醉香楼,老鸨立马派二棍带着小厮将卿梧送去了二棍的城西小院。
卿梧不知所以然,原本计划着今夜里逃跑,如今出了变故,得再等等看了。
老鸨还把红泥也带了过去,让她好生伺候卿梧,若是卿梧当真嫁过去了,就让她做陪嫁丫鬟,红泥高兴极了,终于可以逃离醉香楼了。
红泥其实长得也不差,但是家里穷,父兄便把她卖给了老鸨。结果发现是个石女,老鸨只好让她在后院伺候。
尽管在后院平日里也没少被各种殴打,嘲笑,欺压,但总归有口饭吃,有个窝睡觉。
后来老鸨带回了卿梧,便让她去近身伺候,卿梧从不欺负她,还关心照顾她。
当时红泥还惋惜这么好的姑娘就要被老鸨给糟践了,如今却要嫁去萧府,不知道是妾是妻,总归比流落q楼好。
现在还让她去做陪嫁丫鬟,红泥觉得卿梧是她的贵人,以后定要好好伺候忠心于她。
卿梧知道老鸨要把自己卖到萧府嫁人,发了好大一通火,差点跟老鸨打起来。
“你不嫁也得嫁,等明日萧家来了人回去禀告,你定然是跑不掉的。老娘这是为了你好,不嫁你就得给我回醉香楼去接客。”老鸨对着卿梧大声嚷嚷。
“还以为你是救命恩人,没曾想你是匹饿狼。”卿梧如今被送到了别院,逃跑计划暂时被打乱了,现在一肚子火没处发。
“呵呵,我救了你,这些时日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又是制衣,又是看病,可是花了不少珠子,天下可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二棍,找人把她给我看好了,别让她逃了。”说完老鸨就走了,醉香楼的生意还得她回去亲自盯着。
“呸,臭老太婆!”卿梧气不打一处,在房间里不停的来回踱步,今晚定是逃不了了。
老鸨一走,红泥便进来悄悄劝说:“姑娘就答应了吧!于你是好事。”
“好事?她有什么资格嫁我?我与她有毛关系啊!可笑。”卿梧觉得太不可理喻了,在凡界这可是g卖/妇女,实乃重罪,说不定还得判个无期t刑什么的。
红泥红着眼继续劝说:“姑娘你如今落在妈妈手里,不嫁也得嫁,别无他选。”
“等我想个法子毁了这桩婚事,看她还怎么拿我卖钱。”卿梧自言自语道。
可是瞧着红泥红红的双眸,又有些不忍了,心里开始犯嘀咕。
这些时日,红泥尽心伺候,帮自己干了不少事,也没出卖她,卿梧也知道红泥是个可怜人,若她逃了,红泥定会因她牵连受苦。
“姑娘可千万别,若你毁了这桩婚事,妈妈定然让你回醉香楼接客,嫁给萧世子总比流落q楼要强。”红泥觉得卿梧还没看清局势。
“萧世子?”卿梧皱眉。
“是啊!萧家是皇亲国戚,萧王爷可是战百王。萧世子又是独子,自然就承袭了世子之位。等他将来还要承袭王爵之位呢!多少人都想嫁给他,这可是泼天富贵。”红泥解释。
“所以我这是被卖/给人做妾了?这个臭老婆子杀千刀的,不得好死。”卿梧骂道。
“奴婢不知,不过不一定是做妾,那萧世子如今还并未娶亲呢!”
卿梧一把拉过红泥看着她的眼睛问:“没娶亲?这么好的世家没娶亲?就算没娶亲断然也不会要我一个来路不明的人,除非他有什么缺陷,是不是?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我?”
“奴婢,奴婢不敢说,妈妈不让说!”红泥看着卿梧的眼神吓人得很。
“你说!我定然装作不知,不会让老妖婆为难你!”卿梧气愤。
“那萧世子克妻!”红泥是相信卿梧的。
“克妻?这怎么说?”卿梧开启了她的八卦之心。
“听说他已经娶过五次亲了,那些女子要么死在新婚之夜,要么成亲不到三日便离奇死了,有一个甚至还在议亲,并未嫁过去就死了。”
“这,这么邪乎?”卿梧瞪大了眼睛。
红泥心虚道:“是啊!所以到如今还未有正室妻子。妈妈不让我告诉你此事,怕你知道了更不嫁了。”
“竟然有这么大个瓜,也好,如今暂时也逃不了,不如再等等看,先吃个瓜解解闷也不错。”
“姑娘在说什么?什么什么瓜?”红泥听得云里雾里的。
“啊!没事!随口一说。”卿梧扶额,尴尬一笑。
第二日一早二棍又跑来劝说了一番,卿梧为了吃瓜,假意答应了,还保证一定踏踏实实的嫁过去,以此套了二棍的话,吃了好大一个瓜。
下午晚些时候,萧府的嬷嬷带着画师和一些家丁婢女真的过来了。
那个老嬷嬷看到卿梧的第一眼当真是认为绝色佳人,激动得一口气问了卿梧好些问题。
虽然觉得卿梧答得奇奇怪怪,但是看到卿梧言谈举止之间尽显端庄,频频点头。
之后还让卿梧坐在卧房的屏风前,保持一个姿势不动。
卿梧知道这是在给她描丹青,不过太费人了,屁股都麻了,好在她都一一配合了。
因为卿梧打算夜里逃跑,便不节外生枝了,红泥她定然是管不了了,人各有命,这回她只能做个无情无义的人了。
傍晚的时候,萧何一个人在书房里喝着闷酒。
他知道人人都说他克妻,他自己也不明白那些嫁给他的女子好端端为何就死了。
如今再想娶是微乎其微,可他也不能什么阿猫阿狗都娶啊,一个人过也未曾不可!
可父亲的话又不能违背,父亲为了他娶亲这事已经气病好几回了,他不能做那不孝子,只能委屈了自己,故郁闷至极,一壶酒接着一壶酒的喝。
萧世子的贴身侍卫周不言,手里拿着一卷画像走了进来:“世子,王爷让人送来了世子妃的画像!让您瞧瞧,说三日后就成亲,让您最近好好歇息!”
“知道了!”萧何不想理他,看着就来气。
“世子,这画像您不看一眼吗?”周不言觉得画中的女子他似乎在哪儿见过,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了。
“放那儿吧!”萧何不想搭理他。
周不言只好把画像放在案几上退了出去,后半夜萧何压根没看画像直接回了卧房。
夜里,卿梧没再听见外面的动静,觉得大家都应该睡了,收拾好行装准备逃了。
如今瓜也吃了,人心也稳定了,这里不是醉香楼没有里三层外三层,应该更好逃。
卿梧蹑手蹑脚的推开门,确定周围没人,便去了后院。
她在围墙边找了一处有树的角落,准备攀上树,跳到围墙上再翻出去,这是她白日里就看好的位置。
来到树下,卿梧挽起衣袖,拴好裙摆,把猫包固定在背上,一个劲的往树上攀爬,累的满头大汗。
“小时候也日常爬树,没觉得累过,看来真是老胳膊老腿了。”卿梧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