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刚到魔界,还没迈步子去找卿梧,该死的杀手又追来了。
他原本是想直接一脚刹到魔宫问洛泽要人,他若不放人,那就像小时候一样,打吧!
打到昏天黑地,打到天旋地转,洛泽总会妥协,他的世子妃,就是他的世子妃。
杀手如今追着他砍,跟他玩儿人肉战术,他疲于分不开身,在魔都街头与杀手拼命。
这次幕后之人没有派傀儡鬼兵,派的是一群幽灵,外表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可他们不是人。
这些幽灵是用人的三魂七魄炼化而成,生前之人越强悍,炼化的幽灵便越强大。
平常的灵力是杀不死他们的,也打不灭,只能用容器将他们控制起来,丢进冥界的黄泉水中才能彻底腐蚀他们。
一次性能派出这么多幽灵,只能是他冥界的便宜小叔的手笔。
为了杀他这个无心帝位的小辈,也是够下血本。
这些幽灵不死不灭,别说派了几十个,就是派十来个就够他呛了,这小叔当真是瞧得起他。
从前只是暗地里给他下毒,不伤性命,让他断子绝孙就好,如今他认祖归宗了,被封了太子,竟然明目张胆的派人来杀他。
也不知道祖父知不知道这事,若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应该告诉祖父一声?
他如今敢不要命的明目张胆杀自己,估计不只是因为他被封了太子,可能还有卿梧的原因。
这些年他一直被外界嘲讽克妻,他母妃很在意这事,卿梧怀孕了,母妃恨不得昭告天下。
小叔定是知道卿梧不仅没被自己毒死,还怀了子嗣,这才心慌狗急跳墙要杀人。
萧何不是打不过这些幽灵,而是这些杀不死的幽灵太多,一直围困他,看来小叔的目的是消耗他的灵力与体力,把他熬死。
萧何在魔都街头一阵风躲过去,一阵风又逃回来,身后穷追不舍的幽灵让他疲于奔命,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与自己要找的人擦肩而过了。
卿梧瞧见是萧何也是慌了,萧何发疯的模样她是见过的,这辈子她都不会忘记他那疯魔的模样。
自己这般不告而别,被他抓住,命是不会要她的,可今后别想离开他寸步了。
卿梧慌张的拔腿就跑,她急匆匆回了客栈,把自己的所有行李收拾整齐要跑路了。
卿梧看着微开的窗户,深深叹了一口气便快速下楼跑了。
她等不了小白狐了,也不能找小白狐了,如今趁着有人缠住萧何,她要赶紧躲起来。
住在这魔都街头,太容易被萧何找到了,一旦萧何把那些敌人干掉,她就失去逃跑的机会了。
卿梧顺着小巷子,一路逃,头也不敢回,看来找沧渊的事,得等上一等。
卿梧很快就串进了一个林子,卿梧急促的脚步声惊起一群不知名的飞鸟。
林子里很静,大晚上连鬼影都看不见一个,卿梧仍旧不敢停,一直往林子深处逃。
路面越来越窄,杂草越来越密,快长到卿梧的腰那么高了,暗处便越来越多,卿梧看不清路。
从一处窄路的斜坡上直接滚了下去,后腰撞上一根树桩子,疼得她都哭不出声了。
卿梧艰难的想要爬起来,可她小腹很痛,一股热流染湿了卿梧的衣裙。
“血?”
卿梧惊恐,她的宝宝出事了。
不,她的宝宝不能出事,她需要找医师,卿梧咬紧牙关不敢哭,她艰难的要再次爬起来。
一具高大的黑影将她整个人笼罩,卿梧一动不敢动,黑影范围越来越大。
卿梧知道这是黑影的原身离她越来越近了,卿梧害怕的抬头。
一匹巨型的灰褐色狼。
有凡界一辆公交车那么大。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卿梧,睁着血红的眸子,犹如恶魔开眼。
卿梧吓得全身都在哆嗦,衣裙也越来越湿,她又着急又害怕,偏又不敢动弹。
灰狼微微张了张血盆大口,朝着卿梧低头而来。
卿梧终于吓得尖叫出声:“不要吃我,我肚子里有宝宝,他还没出生呢!”
卿梧是条件反射这般说的,可能是她潜意识里认为这是魔界,那魔界的生物都能听懂人话,都通人性吧!
等了半天,灰狼的血口没有咬下来,卿梧睁眼,庞大的灰狼变成了凡界一只普通狼的大小。
他匍匐在卿梧卿梧的面前,样子显得很惊喜,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卿梧抹了一把眼泪又忍不住嚎哭起来,她好委屈,被吓惨了,以为要命丧于此了。
哭了几声之后,卿梧想起了一件事,在凡界她曾在一间茅屋地牢里救了一匹狼,与眼前这只很像。
卿梧有些胆怯的伸手摸了摸灰狼的头,他乖巧的蹭卿梧的手,卿梧浅笑,真的是它。
卿梧窃喜,虚惊一场。
小腹发出阵痛,卿梧被拉回了神,她的宝宝有危险:“这附近有医师吗?我的宝宝,他好像出事了。”
卿梧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像一匹狼求救,她可能觉得它能听懂,并帮助自己吧!
灰狼是真听懂了,起身就要给卿梧带路。
卿梧欣喜,起身就要跟上,可她却怎么也起不来,卿梧急得又哭了,趴在地上不动弹。
灰狼似乎也看出来卿梧起不来,他忽然抖了抖全身的毛发,一夕之间,他又变得索大无比。
卿梧就眼瞧着它张开血盆大口将自己含进了它的嘴里。
灰狼含着卿梧一路狂奔,来到一处木屋。
木屋里点着烛火,里面住了一个男子,还未歇息。
他听见外面的动静,打开房门瞧见灰狼,惊呼:“追风?”
原来灰狼有名字,它叫追风。
追风将嘴里的卿梧吐出来轻轻放在地上,此时卿梧已经痛晕厥过去了。
追风用鼻子把卿梧推到男子面前,嘴里发出呜咽声,示意男子救救卿梧。
男子低头望向地上血糊糊的人儿,瞬间瞳孔地震:“卿梧?”
男子赶紧抱起地上的卿梧往屋子里去。
追风抖了抖全身的毛发,化小了身形就要跟进去。
“在外侯着!”
男子脚一踢,房门被嘭的一声关上了。
追风委屈的往地上一趴,竖起耳朵,紧张的盯着木屋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