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我面无表情的回房间拿出一个枕头将头颅包住扒拉扒拉开,头颅就像一个皮球,骨碌碌滚到了别的房间门口。
身后的四人,神情异样的看着我。
我:“……”
外面的走廊空无一人,寂静得让我怀疑这一层楼是不是全被女尸杀掉了。地上乱七八糟的摊着残碎的肢体,一眼看去,血腥得让人想吐。
我甚至感觉一走出房间,身上就沾满了恶臭的血腥味。
房间里的四人被头颅吓得不轻,唐欣小心翼翼的打头阵,从门里冒出个头来,下一秒就直接狂奔向厕所。
我:“……”原来我的心里承受能力已经这么强了吗……
“小小……外面这……”唐蕊畏畏缩缩的蹲在地上,小声的问:“是很血腥吗?”
我点点头。
这可比平时电视上看见的马赛克血腥多了,特别是每块肢体上的红肉,和一地的断头,给人心理伤害极大,还有浓郁的血腥味和满走廊的血迹,让人直接可以崩溃。
我仰天流泪,国家原本想要给我培养成一朵远离血腥的嫩花,如今我却离这条道越走越远。
另一边,唐欣脸色苍白的从厕所走出来,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我:“我真不敢想象你以前看到过些什么,这你都能面不改色。”
我耸耸肩叹息道:“也就一个跳楼案子,一个杀人碎尸然后用垃圾袋包着扔垃圾桶的案子,还有昨天今天这两个。”
唐欣:“……”
大哥:“……”
徐珍:“……”
唐蕊:“……”
在被尸女血洗过的走廊上每走一步,脚下都是黏糊糊的血液,我忍住恶心将步子迈到最大,以最少的步数走出这条血河。
其他四人跟在后面,面带痛苦面具,边呕边走,一条走廊硬是被走出了刀山火海的架势。
来到餐厅,仆人们依旧准备了丰富的菜肴,但不比往常的是,原本餐点人数爆满的餐厅,这次只剩下了我们五个人。
这才第三天啊……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餐厅这么冷清。”大哥叉起一块肉,在快要到嘴边的时候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脸色一青,又跑开吐了起来。
一整桌的人,就我津津有味的吃着面前烧鸭,其他人都脸色极差的将目光集中在我身上,然后看看自己面前的那一小点食物都毫无食欲,甚至反胃。
“嗯?”那是谁?余光扫过窗外,一个高瘦的男生从玫瑰田里穿过,这如果不是城堡里的人,那胆子也挺大啊,玫瑰田出了女尸,还敢往里面去。
只是男生的身影一闪而过,待我啃了一口鸭腿就消失不见了。
我继续啃我的烤鸭,难得可以吃到这么香喷喷的东西,不吃白不吃,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了。
不知何时,窗外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地上湿润润的,玫瑰田里的血迹被冲刷得一干二净,那些被压塌的玫瑰仿佛获得了新生,挺拔的屹立在玫瑰田里,空气中的血腥味也被替换成了玫瑰的香味。
好似上午的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我端了一堆香气扑鼻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
其他四人里只有唐欣勉强吃了些东西,另外三个直接脸色铁青着看着食物反胃。
而从餐点到我们现在吃完,也不见有其他玩家来用餐。
“看来今天大家是躲在房间不出来了?”我将盘子里最后一点榴莲酥给塞进嘴里。
“是不是……”徐珍欲言又止,都快要哭出来了
唐欣看了看自己面前还剩了的食物,拿了些放到徐珍面前,说:“你别想那么多,至少吃点,小小姐前面就叫他们回房间了,不至于全军覆没的。”
“那,那今天走廊上死了那多人……”
一直没说话的大哥忽然像是想开了,开口道:“这迟早要适应的,这才第三场游戏,想要活命,还要赢得很多场游戏。”
大家听了大哥的话都陷入了沉思。是啊,现在才是现实世界发生异变的第几天?而你想要生存只能不断的进入游戏,不断的游戏获胜,可是现在才第二三个游戏就受不了了,那后面的又如何生存?
我背靠椅子看着他们从迷茫害怕中爬出,那灰暗的目光渐渐有了光。
我想到,其实要是在现实生活中如果有一群合得来的人住在一起既可以保证安全,又可以添些乐子,也是很不错的。
算了,能活着出去再说吧。
我轻轻笑了一下,问:“那你们还不吃东西?等下没被游戏弄死,自己就先饿死了。”
三人看着面前的食物犯难,犹豫了许久才慢慢吞吞的动筷起来。
下午两点,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城堡里寂静得让人害怕,特别是我一想到七层还有个吸血鬼就忍不住打个冷战。
大哥扶着腰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响嗝,跟在我们身后慢悠悠的走着,像个老大爷似的感叹道:“现在啊,每天都得当最后一天过,不然哪天人都没了,就亏大了,嗝。”
我:“……”
回往房间的时候,原本令人反胃的走廊变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好似今天所见的那些画面都是幻觉。
我想起那一场小雨和恢复的玫瑰田,这一切仿佛又重新开始了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时间滴滴答答如逝水而过,窗外变得漆黑,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我将房间里的灯全都关闭,然后爬上床和其他人道了声晚安,好在这个床够大,我们四个女生睡着也不算挤。
就在我闭上眼的那一刻,耳边清清楚楚的响起了重物锤凿的声音,一下,两下,三下,像是弹奏的乐曲,富有节奏性。
只是这个声音沉重,响彻在安静的房间里,让人心慌,一种恐惧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其他人吓得直接从床上爬了起来,大哥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没有再气冲冲的直接上去找人算账,反而谨慎的向我们这边靠近。
我们五个人坐在床上全都看向靠走廊的那堵墙,心跳声在耳边不断放大,每个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声音。
过了会,声音停止了。
我放轻脚步挪向到床头,将灯打开。
在房间门旁边的墙上被凿出了一个硬币大小的洞,视力极好的我甚至看见有一只猩红的眼睛似乎带着笑意的趴在洞上瞄向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