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温婉儿哄爹爹的一种方式,以前她经常钻到温亦辉怀里撒娇,总能让温亦辉高兴得哈哈大笑,只是如今她已是大姑娘了,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于是她就把撒娇的任务传给了弟弟,温亦辉知道这是女儿在哄他开心,加之小儿子也是十分可爱的,所以他的心情确实很快就会好转。
当然父女俩高兴了,温子昂却泪眼汪汪,小男子汉的自尊很受伤,他又不是女孩子,撒娇会被人嘲笑的。
镇北侯府没有去成,温亦辉带着几个儿子去骑马了,宁氏回了房中不出来,温婉儿也回了房间翻看昨日东方青云拿来的账本,计划着约东方青云见上一面,让他帮忙问问皇上前几日传来的话是何意思,想来东方青云上门来就是有话要说的,可惜被太子搅合了。
刘氏似乎一点儿都不想见到温婉儿姐弟,所以又一次免了早上的问安,温婉儿正计划着出去走走,却见伍儿急急跑了过来。
温婉儿迎上去问道:“伍儿,出什么事了吗?”
伍儿喘着气对温婉儿道:“小姐,刚二少爷和三少爷过来,硬拉了小少爷和他们一起去了族学,红梅拦了却没有拦住,要不要派人去看着点儿啊?”
温婉儿想了下摇了摇头,不论那两位哥哥想要做什么,小弟都不可能吃亏的,不是她小瞧人,这哥俩绑一块儿也斗不过小弟。
至于其他人是否会伤害到温子昂,温婉儿表示,小孩子要多历练,多经历一些磋磨才能成才,温室的花朵活不过寒冬,所以她从小就把温子昂往“食人花”上培养,如今那小子心都是黑的,她要担心也该担心其他人。
而被姐姐看好认为不会吃亏的温子昂却辜负了温婉儿的信任,下午前院就传来了消息,说是族学里的少爷们了起来,因温景行和温子昂发生了争吵,然后少爷们就分成了两队互不相让,最后温子昂被打伤了,如今温家族学里的少爷全都被带到正堂等着侯爷回来处置。
宁氏一听就慌了手脚,哭着就跑出了宁德院,温婉儿没有拉住,想了想转身向前院正堂走去。小弟被打伤了?还是被那些半大孩子给打的,温婉儿表示不敢置信,温家族学中能培养得出这样的高手吗?
进了正堂,却见温子昂青着一只眼睛正坐在椅子上,边上一个老大夫正在给他上药,地上跪了十几个少年,个个灰头土脸,虽狼狈了一些,但却并无大碍。
见到温婉儿进来,温子昂委屈地叫了一声姐姐,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
温婉儿忙上前抱住了弟弟,温声安慰道:“弟弟不哭,在姐姐在呢,伤得严重不,伤口很疼吗?”
边上一个高瘦老者气道:“这孩子不仅伤了脸,身上还有淤青,这些混账下手狠着呢。”
温子昂拉着温婉儿的手叫道:“姐姐,我疼。”
温婉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小子不知在搞什么鬼,这么点儿小伤还好意思装得多严重似的,要装就应装到底,至少也要吐两口血啊,就这,让她想发个脾气都发不起来。
虽不知弟弟要搞什么鬼,温婉儿还是配合道:“不疼,不疼,姐给你揉揉。”
很快,陆陆续续各少年的父母都来了,不少妇人拉着自家孩子问长问短,有护着要找人算账的,有骂顽劣不争气的,但只有温景行、温景浩身边没人,也不知宁氏跑去了哪里。
不久后,武安侯带着家中当差的男人们回来了,温亦辉一进来就拉着温婉儿问道:“婉儿,你没事吧。”
温婉儿摇头道:“我没事啊,有事的是两位哥哥和弟弟。”
温亦辉看向温景行和温景浩,拉起两人仔细看了一遍,见并无大碍才放下心来,然后才看向温子昂,摸了下他的眼眶问道:“你被打伤了?”
温子昂钻进温亦辉怀中委屈道:“是啊,爹爹你要给我做主啊。”
武安侯怒力冲冲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群丢人现眼的东西,你们都给我老老实实地跪下。”
这些少年们又重新跪好,低着头不敢说话了,温景行和温景浩也跪了下来,特别是温景浩,还哆嗦了一下,似是被吓到了。
那名老者上前一步道:“侯爷,这事老朽也有责任,没能管教好他们,竟让他们在我眼皮底下发生这事,老朽心中实在惭愧啊。”
武安侯问道:“白夫子,既然你知道发生了何事,那就如实讲来。”
白夫子道:“回侯爷,事情是这样的,今早景行与景浩带着子昂少爷来听课,说是让他见识一下族中的先生与他乡野村夫的老师比,哪个课讲得更好一些。子昂少爷听完老朽讲课,就说两方各有所长,他无法分出高下来。但景浩却不认同,一定要子昂少爷说出个胜负来。”
“景浩和子昂两位少爷就此争论了起来,老朽本已拉开了两人,但景浩却突然冲向了子昂少爷,撞得子昂少爷向后退去踩到了景宇的脚,然后景宇就推了子昂一把,子昂又撞向景浩,景浩和子昂倒在一起,又带倒了边上的景权,然后不知怎地这些孩子就打了起来。”
大人们听得愤愤不平,这完全就是温亦辉几个孩子间的矛盾,却无端波及到了自家,于是一个妇人道:“这摆明了是景浩找茬欺负弟弟,景行做为哥哥你也不劝着点,都是这两个孩子的错,应当重罚。”
武安侯也觉得有理,刚想点头,却见刘氏带着宁氏、袁氏走了进来。
宁氏哭得两眼通红,拉着景浩跪地哭道:“侯爷,景浩知错了,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我也不全是他的错,是子昂说他的老师比族学中的夫子学问高,这才挑起的事端,景浩也只是想维护自己的老师啊。”
武安侯气道:“子昂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懂什么,景浩作为哥哥,怎可和弟弟一般见识,而且谁好谁差,也不是他们口舌之争能决定的,这点儿道理他还不懂吗?”
宁氏磕头道:“侯爷,景浩有错,但也只是维护自己的先生,这是尊师重道,您要体谅他一二啊。”
温亦辉看着宁氏,深深叹了一口气,这还只是一面之词,景浩还没有辩驳呢,宁氏就已经他定下了罪名,她似在护着景浩,实际却是在害他啊。有这样的母亲,几个孩子在这个家中怕是要吃不少苦头了。
这里蹊跷之事太多,作为父亲他自是不能不查明,还景浩一个清白。
在武安侯说话前,温亦辉一把拉起了宁氏交给温婉儿,对宁氏道:“这里的事我来处你,你给我闭上嘴巴。”
然后温亦辉问向温景浩道:“事情经过,果真如白夫子所言吗?”
温景浩吓得不敢说话,只是点了头。
温亦辉放柔声音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温景浩点头,看向温亦辉的目光中带上一丝光亮。
温亦辉问道:“为什么要带弟弟去族学,你是怎么想起来去找弟弟的?”
温景浩回答道:“是二哥拉着我去找弟弟的,二哥说带弟弟到族学中,让先生考考弟弟功课,让他出出丑。”
温亦辉转向温景行,温景行已是脸色发白,低着头不敢看向温亦辉的目光,宁氏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温婉儿一把拉住了。
温亦辉看向温景行,问道:“你又是怎么想起带弟弟去族学的呢?”
温景行低着头不回肯回答,温亦辉道:“傻孩子,你们被人给设计了,你们三兄弟从不搭理子昂,连话都不愿和他说,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想起带他去族学呢,定是有人做了什么,然后你们才这样做的,你不说,就是在包庇害你们的人。”
复又转身看了看其它少年,温亦辉冷哼一声道:“你们之中,应该有人也是受了人指使的吧,否则怎么子昂那么巧,一后退就踩到了人,他退过来你不会躲吗,然后景浩还会撞倒人,都已经有一个被踩了,其它人自然会站远一些,但你们不动,反而都参与了进来。这边关十几年,什么未见识过,这点儿手法太拙劣了,你们是自己站出来交代了,还是要等着我叫出来一个一个地说呢?”
“以前,你们是怎么欺负我的儿子的,我管不到,但如今我回来了,你们再想欺负我的儿子,却是不可能的,说不说,不说我就要一个个问了,谁若骗我,我也不多做什么,能吃我一券就行。”
温亦辉的话吓得少年们脸色苍白,冷汉直流,有向个少年都在发抖了。
温亦辉的目光十分灵力,看得人头皮发麻,几个人都不也说话,其它人自然会站远一些,但你们不动,反而都参与了进来。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想起带他去族学呢,定是有人做了什么,然后你们才这样做的,你不说,就是在包庇害你们的人。皮发麻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