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氏终于说够了之后,温婉儿这才把事情的大概经过讲了一遍,当然,说的只是明面上大家知道的部分,末了,温婉儿道:「大哥虽没有犯下大错,但和那地痞有往来,想要污了宁小姐的清白是真的,还有养了外室也是真的,如今国傲堂说大哥违反了学院的规定,已传了消息让大哥退学。我觉得这样丢人的大哥不配进咱家大门,就代爹爹把他赶出家门了。」
温亦辉狐疑的看向温婉儿,见她一脸认真地点头,于是长叹了一声道:「那就先这样吧,我刚回来先去洗漱一下,你们三兄弟也去好好洗洗,晚上皇上说要为燕国使臣接风,我们一家人都要去。」
宁氏见温亦辉是这样的回答十分失望且愤怒,指着温亦辉大哭道:「怎么有你这样当爹的,那是你亲儿子啊,景明固然有错,但你也不能不要他啊,你自己想想,从他出生至今你有没有教导过他,有没有尽到做爹的责任,夫君,在你心里,我们母子是什么,是你说不要就可以不要的吗?」t.
温景行也怒道:「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大哥,你至少要见一见他,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吧!」
温婉儿不待温亦辉回答,就对宁氏道:「爹爹接下来还有很重要的事,这种小事还是等晚些时候再说吧。」
宁氏哪里肯答应,只是伍儿和两个婆子走上前来把她强拉了下去,温景浩见温婉儿这样对宁氏气得冲上来阻止,却被温子昂拉住。温亦辉和温婉儿不理这一团乱先后离去,后又有几个小厮过来拉着三兄弟去洗漱,老实说,这三兄弟身上的味儿还是很重,不好好洗个几遍是不行的,至于他们的不满及发脾气什么的,健壮的小厮们认为谁力气大听谁的。
晚上的夜宴是在清和殿举行的,而之所有会有这场宴会则是因为燕国使臣的嚣张跋扈、四处惹事让各部大臣十分不爽,于是都提议在西南王回京这天举行一场迎接宴会,让燕国人见见把他们打败的西南王,杀杀他们的威风,同时,还可以显示大周是礼仪之邦,待客十分周到。
至于他们怎么能确定西南王哪日回来,这很简单啊,下几道圣旨催一催就好了,至于西南王在办理的公事,那不是还有其它人吗。
温亦辉原本接到了宁氏的书信,但他觉得这种事温婉儿完全应付得了,所以看过就放下了,但接到皇上的旨意他就不能不管了,只能放下一切往回赶,因此当他听到东方青云讲到让他回来的理由时,气得差点儿喷出一口血来。
皇上和燕国使臣都还未到,殿内的人都是群在谈着话。温亦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喝了一口酒强压下满腹怒气,有些抱怨地对坐在左后方的温婉儿道:「燕国人很嚣张吗,怎么不派人管管?」
温婉儿低声道:「管不是问题,问题是谁给了他们嚣张的底气,还有他们嚣张的目的。」
温亦辉狐疑地点了下头,看来这里还另有文章啊,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得回去再问。
转头看到边上的温子昂跃跃欲试想要喝酒,温亦辉低声咳了一下并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温子昂立马乖巧坐好,眼神无辜极了。今晚温亦辉只带了温婉儿姐弟来,留下温景行和温景浩照料「病」了的宁氏,当然,这也让不少望向他们一家人的目光中带着些审视。
门口传来通传声,燕国使臣终于到来了,闻人天宇率先走了进来,高大英俊的样貌吸引了不少目光,而他全都视而不见,径直走到了温亦辉的面前。
温亦辉坐着没动,淡淡地招呼了一声:「呦,肃王来了,好久没见,一向可好!」
闻人天宇轻笑道:「本王很好,不过听说温大将军不太好,还进了监狱受了刑,差点就死掉了。」
温亦辉奇怪道:「怎么一段时日不见,肃王变得和长舌妇人一样那么爱八卦了
呢?」
闻人天宇笑容转冷,轻哼一声道:「本王只是想对温大将军的遭遇表示下同情,你不领情就算了。」
温亦辉也冷笑道:「算了吧,咱俩天生死对头,你哪来这么好心同情我,想看我笑话是吗,我的笑话再大也没有你打了败仗大啊。」
这句话无疑刺痛了闻人天宇的心,他的眼神变得更为冰冷,却又一言不发转头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只是他望向温亦辉一家人时嘴角带着一抹阴冷且高深的笑意。
不过一会儿永德帝与皇后也来到了宫中,见过礼后,永德帝对燕国使臣表示了下欢迎,然后宴席就拉开了序幕。
刘尚书这几天受够了燕国使臣的气,抓了个机会就端了杯酒对闻人天宇笑道:「今日有幸见到肃王,也是托了西南王的光,如若不是西南王打了胜仗,肃王也不会亲自来大周,相见就是缘分,在下敬肃王一杯。」
闻人天宇却是不在意地道:「这段时日承蒙刘大人招待,本王也十分感谢,你我有缘,干了这杯,以后多多亲近。」
刘尚书拿杯子的手顿了一下,心道这闻人天宇好利的口舌,这酒可不能就这么干了,于是轻晃了下酒杯,又笑着道:「在下可不敢受肃王如此抬爱,因不知燕国押运贡品的车队何时会到京中,这宴会就办得晚了几日,还望肃王莫怪。」
闻人天宇奇道:「燕国是还有些人未到,但谁说那是押运贡品的车队了,礼物本王一直就带在身上,只是要等你们派人来拿罢了。」
殿内众人吃了一惊,贡品原来就在肃王身上,可是什么东西能被他带在身上呢?礼部跑前跑后这么多天,怎么连这点儿事都没弄明白。
刘尚书也是惊了一下,然后就有些挂不住面子了,冷下了脸道:「肃王莫不是在开玩笑?您只说后面还有部分人马未到,却没有说贡品的事,而且贡品多少可是在降书上写好了的,在下可是没有见到。」
温亦辉忍不住对刘尚书道:「刘尚书你还是对肃王太客气了,和肃王讲话要直白些,要多留个心眼,否则他能赖就赖,能坑你一把就坑你一把,我都没少吃他的亏。」
而后又转向闻人天宇,温亦辉直白地问道:「降书上列出的贡品带了没,带了就交出来,没带就滚回去,如果想玩什么花样我接着,如果想再继续打下去我也奉陪,想怎么样给句痛快话吧!」
闻人天宇挑眉道:「温大将军也好歹是位王爷了,讲话怎地还这样粗俗,大周不是礼仪之邦吗,怎么会有你这种粗鄙之人,真是给大周丢脸。」
温婉儿轻笑道:「大周是礼仪之邦不假,但那也要分对谁,若是贵客来了,那自然要好酒好肉,以礼相待,但若来的是豺狼,那就只能棍棒伺候了。」
闻人天宇不怒反笑道:「温大将军,你知道我最佩服你的是什么吗,我最佩服你的就是你有个好女儿,牙尖嘴利,凶悍似虎,普天之下仅此一位,我觉得她可列为奇人之一,成为天下第四奇。」
温亦辉冷了眼眸,怒道:「亏得你堂堂燕国王爷,竟如此败坏一个女子名声,你还真是卑鄙得没了底线啊。今天若不能揍你一顿我枉为人父,闻人天宇,请吧!」
说完手指殿外,就要和闻人天宇比斗一场,闻人天宇却是冷笑道:「打就打,谁还怕你不成,不过这场架也不能白打,我刚才说了,礼物我带来了,能不能拿走就要看你们的了,不如我们就好好打一场来定个输赢。」
温亦辉被温婉儿拉住,刘尚书也忙道:「肃王,大周与燕国之间输赢早已定下,你们私人之间的械斗可不能拿国事当筹码,还有,您提到贡品随身携带,不知是何物呢?」
闻人天宇轻笑,从怀中拿出一卷文书来,吴公公忙上前接过呈给了永德帝。
永德帝展开看了几眼,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却是带着疑惑道:「大青山脉以西至望月城所有土地划归大周,肃王,这片地可不大,而且也十分荒芜,大周对这片地可没什么想法。」
肃王扫了温婉儿一眼道:「皇上你对这片地没有想法,温小姐可不是这样想的,实话说了吧,这里可是矿藏之地,具体您可以问一下温大小姐。」
温婉儿转了下眼珠反驳道:「小女可不明白肃王说的什么,这里不是燕国的土地吗,我怎么会知道是怎样的。」
肃王冷哼了一声道:「这片地方处于两国交界之处,望月城也只是座落在半山腰有个几十户人家的小城,原本两国都不在意,可谁知这个不起眼的地方在地底深处竟有一条矿脉呢,温大小姐慧眼独具,竟派人从地下挖了不少走,怎么,温大小姐还不想认账吗?」
温婉儿摇头道:「肃王这话好奇怪,我哪敢跑到燕国去挖矿啊,您可别冤枉了我。」偷挖矿藏的罪名打死都不能认啊,否则指不定有多少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