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天宇挥了下手,随从跑到外面,过了一会拿了把刀进来,闻人天宇接到手中对众人道:“各位可看清楚了,这是西南军在战场上丢失的兵器,是普通士兵常用的刀,这刀柄处还有大周兵部制造时刻下的印记。皇上可找个守卫拿出兵器试一试,比较一下两把兵器哪个更为坚硬锋利。”
永德帝点头,叫过一个守卫来,那守卫拔出腰间的配刀,又接过闻人天宇手中的刀,双手各拿一把互相砍去,却听铛地一声响,火花一闪而灭,守卫自己的配刀出现好大一个豁口,而闻人天宇带来的刀却是一点儿都没损坏。
守卫也是呆了一下,掂了下手中完好无损的刀,细细打量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喜爱,看来,他也认出这是一把难得的好刀,虽还达不到神兵的地步,但至少也是世所罕见的。
其它人也都看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按理说西南军士兵与宫中守卫的兵器都是兵部所造,可能宫中守卫的兵器还要比西南军中用的好上一些,但实际却是西南军用的兵器更胜一筹,那就只能说明西南军的兵器被动过了,甚至是更换成更好的了。
闻人天宇看了一眼各有所思的众人道:“本王找了燕国最好的铸剑大师看过,这把刀的冶炼技艺要求非常高,除了要有更高纯度的精铁外,还要有更高的温度,以及更精湛技艺的大师,而据我所知,三大奇人之中的沐大师就在温小姐的庄子里,当然还有贵国铸剑大师付海,怕也投奔了温大将军吧。”
温婉儿轻笑道:“那又怎样,这也说明不了我和矿藏有什么关系啊?”反正就是不承认,私铸兵器有谋反之嫌,她还不想被人找麻烦。
闻人天宇冷冷道:“温小姐不承认这事可没法谈下去了,这里有没有矿脉你们只能找温小姐求证,否则本王说有你们信吗?”
左相上前道:“肃王只凭一把刀就想让我们相信矿脉之事未免荒谬了些,而且是什么矿,产量有多少谁也不知,说不得只是寻常矿脉呢!”
闻人天宇不耐烦道:“还能是什么矿?十分罕见的精铁矿啊,各位应该听过天枢阁吧,大家可知最近更新的兵器谱中,排名前十的神兵中,有五把都出自温小姐之手,温大将军的擎天剑、温小姐的白凤剑、瑞靖王的龙啸剑、还有温小姐送给朋友的悟天扇,听说还有一把奔雷剑不知送了谁,这五样兵器三样在这里,你们尽可找人看看,这样的兵器是寻常矿石能炼得出来的吗?”
“至于产量,西南军大半将士的兵器都换了一遍,你们说能有多少,前段时间山洪冲刷山体,地面塌陷,半个望月城可都陷进了地里。”
温亦辉也不耐烦地道:“闻人天宇你究竟要干什么就直说,东拉西扯说这些废话做什么。”
闻人天宇冷冷道:“燕国此战之败,主要是因这几年国库空虚无力再战,可我们国库都空了,哪还有钱粮送来大周,所以不得已才决定以这处矿脉抵了今年的贡礼,不过我燕军将士心中不服,这礼也不想让你们轻易拿去,再打一仗免不了劳民伤财,不如你我两军挑些精英再比试一番。”
“如果我燕国赢了,那今年的礼就免了,如果是你们赢了,这片土地及矿脉就归你大周所有。不知你们敢不敢比?”
温亦辉一摇头道:“不比,你本来就要给我国送贡礼的,我国肯不肯把钱粮换成矿脉还要两说呢,你还要拿来当赌注,这不是无本的买卖吗,傻子才和你比。而且你都知道那里有矿脉了,那还不敢紧派人挖了,弄不好我接到手上就是一块被你挖空了的地方,完全不值钱,和你换都亏,我国还是要钱粮好些。”
闻人天宇一扭头道:“钱粮没有,至少是今年拿不出来的,你不同意也行,那就先欠着吧。但是怎样选择你说得不算,还是要听皇上的才行。”
众人这时也才明白为何温亦辉会说肃王是个无赖了,燕国败了,送贡礼都要玩这么多花样,不按约定好的给不说,还要换土地,且还不能痛快地换,还要赢了才给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燕国人也太无耻了。
永德帝却是暗中焦急,忍不住给东方青云使了个眼色,东方青云忙道:“皇上,臣觉得比上一比未偿不可,只不过赌注肃王还要再加上一些,臣去过边关,也对边关地势了解一些,如果西南王赢了,就请燕国把先帝时占去的彬州还回来。”
彬州是边关大青山脉起源之地,虽我与大周隔了一座山,但土地肥沃,人口不多但土地面积近万顷,只可惜离边关太近,总是发生战乱,又没有什么天险,大周管理起来十分不便。
温亦辉拍了下大腿,这点他怎么没想到,大约一百多年前,燕国趁着大周内乱,占领了彬州一直不肯归还,如果闻人天宇肯赌,那未偿不是收回彬州的一个好机会,这倒值得陪闻人天宇玩上一玩。
永德帝思索了一下道:“肃王不知肯不肯赌上彬州,如果可以,朕倒是没什么意见。”
刘尚书上前道:“皇上,臣觉得这事还需再议”
温亦辉则挑眉问闻人天宇道:“肃王不如说说怎么比吧,我要看一下公不公平?”
闻人天宇道:“你我打来打去,这么多年也没分出胜负来,再打也没意思,不如这次弄点儿好玩的。”
“我燕国权贵子弟最近兴起一种新的玩法,把人和饥饿的猛兽关在一个笼子里,赌人和猛兽哪个能活下来,当然,猛兽你我军中的将领也不是应付不了,但若是换成你这个可爱的小儿子呢?”
温亦辉气得拍案而起,正要怒吼,闻人天宇已是抢先道:“别急,话我还没说完,说完你再吼。”
温婉儿一把抱住了温子昂,轻抚着他的头道:“小弟,别怕,爹不会答应的。”
温子昂乖巧点头,把头埋入姐姐怀里,心底无奈叹气,最近是不是装乖巧装多了,怎么是个人都想欺负一下自己呢。
温亦辉压了压心头的火气,咬着牙道:“你说,我倒要看看你想玩什么花样。”
闻人天宇轻笑道:“听闻温大将军最是疼爱这个小儿子,看来确实不假,不这你让我拿一个州来当赌注,你温大将军自然也要把你的小儿子压上来,这样才公平吧。”
“我的赌法是让你儿子和猛兽关在一个笼子里,你我双方各出十人,你攻我守,最后活着的是猛兽,就是我方胜出,燕国今年的贡品就免了;活着的是你儿子,这块矿藏之地归大周,彬州也归大周。放心,这么可爱的孩子我也不忍心要他的命,你认输我也可以停手。”
温婉儿直接道:“爹,不行,这样风险太大了,子昂还小,彬州以后再想办法,这事不能答应他。”
温亦辉立马道:“是,这事不成,闻人天宇向来狡猾,不说别的,就说上次换俘的事,他玩出多少花样来,我们千防万防还是吃了亏,这次我才不上当呢。”
闻人天宇翻了个白眼,心道上次我也没占到便宜好不好,这父女俩护着自家孩子肯定不会轻易松口,但收回彬州,却是大周先帝心心念念之事,永德帝可不一定会拒绝。
转头去看永德帝,却见永德帝低头沉思,正如他所想的没有像温亦辉这样一口拒绝,闻人天宇心中有了底气,不慌不忙道:“皇上,是否要赌还是要由您决断,大周可以考虑三天时间,本王静待您的回音。”
温亦辉忙对永德帝道:“皇上,这事不能答应,子昂才十岁,哪里斗得过猛兽,我们没有赢的可能。”
永德帝点头道:“朕知道了,此事先按下不提,今日宴会乃是为迎接燕国使臣,大家不谈国事,尽情畅饮才好。”
温亦辉应是,回位置坐下,看着闻人天宇真是越看越生气,最后还是没忍住,拉着闻人天宇跑到殿外去打了一架,两人势均力敌,一时半会儿也分不出胜负,这宴会眼见是办不成了,永德帝心中不快,只得散了宴席回了后宫。
看着眼前翻飞的人影,温子昂拉了下温婉儿小声道:“姐,闻人天宇是要做什么啊,怎么感觉他是想弄死我呢?”
温婉儿摸了下弟弟的头叹道:“可怜的孩子,谁让你是爹爹最宠爱的孩子呢,闻人天宇打不过爹爹,就只能考虑弄死你来让爹爹难过,也让自己战败的心情好过一些。姐劝你最近要乖一点儿,最好时常跟着爹爹,否则小命堪忧啊!”
温子昂吓得缩了下脖子,低声道:“姐,你说我现在告诉闻人天宇你才是爹爹最疼爱的孩子,你说他会不会信。”
温婉儿笑眼弯弯道:“他会不会信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爹会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