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两天,四处驻军与守城官兵发生了一些小阵仗,但却是有惊无险的守住了,这也让温婉儿松了一口气,她虽被永德帝赋予统筹京城附近兵马阻挡叛军的攻击,但毕竟京城现有的四路将士都各有将领带领,并不能如西南军让她指挥得那样得心应手,她不得已把西南王军分成四队各与四城守将配合,但能否融合到一起去也还是心中没多少底,但打了几场后,将士们共同对敌之心倒是出奇的一致,且配合上也无大的问题,至少守城倒是安稳.
温婉儿对守城四路大军掌控越发顺心,谁成想京城之中却出了乱子。不知在哪里突然出现一群神秘人四处暗杀朝中官员,且手段十分残忍,一个晚上,就有三位朝臣家中遭了难,而这三位却正是刚被提上来处理户部事务的官员。
户部事务原本因东方青云的整顿日渐走向正轨,但如今东方青云不在,户部官员被杀,一下子就让
让刚刚能恢复正常运转的户部又乱成了一团,好在刘扬举此时站了出来,接手下户部一应事宜,以他这五六年在官场的积累的经验勉强维持住了户部局面。然后接手第一天,他就面临了一场刺杀。
好在温婉儿放了五名暗卫一直暗中保护着刘扬举的安全,刺客并未得手,反而留下了一丝线索,具交手的暗卫讲,那些刺客的武功明显是军中的路数,所以应是军方的人,而这就让温婉儿奇怪了,如今京城所有军队都在她的节制之下,这些刺客自然不可能是她派出去的,那有办法命令得了这些刺客的怕也只能是在军中威望极高,且一直是他们直属上级的王家了。
王家!温婉儿只觉一种疲倦感袭来,那是种她与城外叛军交锋几日都不曾有过的疲累,最确切点儿说,是心累,这些人为了一已之私,至家国天下于不顾,还自傲于百年世家,百年流传下来的家风就是这搬吗,身边军人世家,王家不思在国难之时报效国家,护卫百姓,想的是如何添乱,如何让自己在这次大乱中取得好处,大周几代君王都不算是昏君,但他们君威不足,眼光不够,用人不明,使大周大半命脉都掌握在几个世家手中,到了永德帝这一代还有三位皇子出身这样的世家,终于养大了这几头猛虎的胃口。
如今这只猛虎在做什么?他们刺杀朝臣生乱,无非是想撕开一个口子,让本就人心惶惶的京城百姓更为不安,让朝中大臣人人自危,无心政务,让军中上下心忧后方,打压士气。当然,王家的想法可能不只如此,如今这四处城门的守军中,可有不少将领是王家一系,谁能料到他们会不会做出阵前倒戈之事,但若把这些人弃之不用,剩下的兵力可不够她守半个月的京城。
第二日一早,城外驻军又开始了新一轮攻城,温婉儿带着领士们竭力防卫,却感觉已有些勉强应对了,原因无他,守城的箭矢等装备已有些不足,将士的气势也有些低落。当一场仗结束,双方进入修整之时,突然有人来报,说是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前来劳军,正在城墙下等候。
温婉儿就差破口大骂了,这是什么时候,他们跑来添什么乱,这些皇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要如何交待,但听到将士说这几位皇子带了皇上的口谕,便也无奈,只得请他们来到城墙之上。
三皇子做为皇上代言人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讲话,对奋勇守城的将士予以奖赏。事情办完之后,三皇子却并未离去,而是提出要四处走走瞧瞧,温婉儿冷笑一声,直接令几个暗卫把人给请了下去,并派了一队兵马,把人亲自护送回了皇宫。
晚上,温婉儿特意派人请了逍遥王到西南王府询问几位皇子到军中之事,逍遥王讲,是三皇子主动请命要去的,永德帝当时也认为不妥,但架不住刘尚书与王尚书等人坚持这是个好主意,于是才有了三位皇子城墙之行。
温婉儿皱着眉头,她实在想不出
三皇子与王家此行是何意,逍遥王也讲道,他这些时日大半时间在街头巡视,抓捕刺客,总是能见到三皇子的身影,他与五皇子和六皇子不同,在这种危险时刻反而不是躲着以保安全,而是四处行善,赚得了大半民心。
如今朝中还出了一种声音,大臣们认为太子之位当立,而皇室传承,向来是立嫡立长,如今大皇子被废,他自己残疾,三皇子最为年长,应是当是储君之不二人选,当然,下面的人都这样在传,并没有哪个官员敢在此时提出立太子的问题。
温婉儿听完之后一头黑线,三皇子这是在为成为储君造势吗?他哪里来的这种底气,或是说自信,如今大军压城,左相一党拥护的皇子可是四皇子而不是他,等等,四皇子现在在自己手中,且对于他的身世已有一些消息传了出来,左相该不会和王家达成什么协议吧。
温婉儿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左相若想尽快拿下京城,自然要找在军中有一定实力的王家合作,而给王家的好处自然是拥护三皇子登基,而于家也可以在这次危机中等到一丝喘息,毕竟,锦元王死前已把于家的隐秘都说了出来,且后续一系列安排,已相当于把于家逼到了绝境。
当然,于家是否肯屈居于王家之下,那也不是不能解决,毕竟于家和燕国肃王还有所勾连,最终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若暂时的让步能让于家得以保全下来,左相应会让步的。
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温婉儿派人去宫中求旨觐见,要禀报这些时日交战与军备情况,然皇连夜进了皇宫,到御书房求见永德帝,然后半个小时就带着一堆赏赐回到了西南王府,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让不少暗中注视着她的人松了一口气。
到了深度,温婉儿坐在自己的闺房之中,静静地品着一壶茶,虽然神情有些疲惫,但眼神却十分明亮,显然是在等什么。墙外传来三更鼓响,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三个黑衣人背着个大包裹跃进了温婉儿的院子,来到了她的窗前。
领头那人拉下了蒙面巾,却正是阿大,只见他让另外两人去放风,自己由提着那个包裹进了屋中,见过温婉儿后,阿大拉开了包裹上的扣子,里面滚出个人影,却正是昏迷不醒的三皇子。
温婉儿转动了不远处一个大花瓶,屋子中间出现了一个地洞,阿大拉过三皇子跳了下去,却见里面空间并不大,只有一盏小油灯亮着,很是阴冷潮湿,中间坐着一个人,浑身冒着寒气,那人冲着阿大点了点头,粗声道:「把人放下,你出去吧。」
阿大知道这人是温婉儿从西南王手下要过来的一个残疾兵士,因他家祖上是做强盗的,行事十分狠辣,西南王不喜,他残疾后本是无处可去,温婉儿却觉得他可怜,于是留了下来在府中照料花草,算是一个暗棋。
阿大把人放下,又飞身回了地面上,见到温婉儿后,大声道:「县主,皇上有令,人交给你了,但不要伤他性命。」
温婉儿白了他一眼,这话刚才永德帝已是说了两遍了,虽然子不孝,但不能父不慈,对于亲生儿子,永德帝还是不忍心要他们的命的。如今阿大又提不是怕她忘了,应是说给下面的黎强听的,让他手下留情,不要把人折磨得太惨。
打发走了阿大,温婉儿坐在一面墙边靠着墙闭目养神,实则地下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他的耳中。
黎强已是弄醒了三皇子,发觉自己本应睡在床上却莫名被抓到此地的三皇子惊叫了几声,大声喝问黎强是什么人,怎么敢入宫强掳皇子,而黎强却是冷冷一笑道:「只要碍了主人的路,皇子算什么,皇上都抓得。」
三皇子心头升起一丝凉意,知道今日怕是要难以逃脱,于是也不再嚣张叫嚣,而是颤声问道:「你们究竟想做什么?既然不是把我杀死而是抓到这里来,是有什么目的的吧。」
黎强笑道:「聪明,三皇子既然想到了这里,那就我问什么都痛快说什么,也少吃些苦头。不过为了让三皇子说实话,还是要请三皇子尝尝在下的手段吧。」
黎强从地上拿出一张黄皮纸,冷笑着把他贴到三皇子脸上,三皇子挣扎叫道:「我老实说就是,你不要乱来。」
但黎强却不理他,仍是一手按着纸,一手拿起了一壶水淋了上去,纸湿透之后贴紧了脸上的肌肤,但黄出纸不透气,三皇渐渐觉得呼吸困难起来。阿大又拿起一张纸贴了上来,三皇子手脚乱舞,挣扎晃动,却怎么都晃动不掉脸上的纸张,一种深深的死亡的恐惧笼罩着三皇子,竟是胯下一热吓得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