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这种风声鹤唳的是候,韩尚书终于把李尚书的案子审结了,李尚书至终至终都不肯承认库银丢失与他有关,但私动库银之事却是认下的,另在中洲赈灾之时他曾贪污了十五万两银子,收受沿途官员礼物价值都有十万余,被韩尚书骂为狠心贼、硕鼠。
参与李尚书违法乱绩的官员共十一人,皆已认罪,涉案金额不下百万,逼死人命的共有二十余起,当然,这个要另案再查。
不过只是这样的结果呈到永德帝面前,也是让永德帝又恨又怒,却又十分为难。
若是在平时,这些人全都要革职查办,首犯李君义当诛,其它官员按罪也多半是要斩首的,其家人依律也要发配边关。但现在是战时,京中正乱着,大臣们认为此时杀人是为不祥,但就这样把人关着不处理也不妥,谁知道李家还有没有什么后手,或是在军中有无影响,若是逼迫得急了出了点意外又如何是好。
所以早朝上又吵成了一锅粥,永德帝几次想要给李尚书定罪,几次都被刘尚书与王尚书集合大半朝臣给拦了下来,最后气得甩了袖子宣布退朝,但回了后宫也没让他安宁片刻,德妃与玉祥公主又齐齐上前拉着他哭诉不已,最终永德帝只得答应把李家的案下按下暂不处置。
永德帝终是退了一步,这让他不太好受,但如今能不受刘家与王家影响,可公正地在朝中说上句话的人都不在啊,西南王在边关,东方青云离京去调兵,逍遥王在守城,韩尚书虽有心却无力,能说上两句公道话的顾长升自从女儿被送去和亲后,就总是请病假调养身体,最近一直没有上朝。至于宁学友与刘扬举、温景明等新晋官员资历太浅,说话还不够分量,他能压着不给李君义脱罪就是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温婉儿得知这件事后却十分不满,李尚书是个人精,他在户部二十几年,可说把户部打造得铁筒一般,要说有人能从的手下调走库银而不经过他,这简直就是个笑话,只是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操作,为何要冒风险这样做就是了。
韩尚书审了这么久都没能让李尚书松口,可能是因为没有绝了李尚书的念想,还让他觉得有机会脱身,甚至有机会可能东山再起,所以他认下了脱不了的小罪,对库银丢失之事却全然不认。当然,私自挪用库银罪行也不小,但至少不必满门抄斩啊,若是有人给他求情力保于他,他至少不会马上死,但只要拖过十来天,等左相攻进京城换个皇上登基,他甚至可全身而退呢.
温婉儿的想法很直接,她花费了多少心血,好不容易把李家给扳倒了,却让他还有死灰复燃的可能,这不能忍,绝对不能忍,她温婉儿的做法向来就是快刀斩乱麻,干净利落,绝不留一丝后患,所以在晚饭后,温婉儿特意约来了韩尚书,并一同来到了大牢里。
此时的天牢之中可说是人满为患,几人一进入就听到鬼哭狼嚎的叫声,还有那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让人闻之欲呕,韩尚书拿帕子掩住了口鼻,温婉儿却似全无感觉一般,让韩尚书暗赞了句:这丫头好定力。
几人来到牢房最底层,见到了单独关押的李君义,如今的李尚书可没了昔日的威风,头发胡子乱糟糟的,脸上、身上都是用刑之后留下的血痕,囚衣也是脏乱无比,整个人蜷缩在干草堆上,若不是他的眼睛仍是亮得吓人,还真让人误以为他死了呢。
见到温婉儿,李君义眼中闪过怨毒,冷笑道:「县主今日来,是想看看老夫被你害成什么样了吗,真想不到我那宅心仁厚的二妹,怎么会有你这样心思歹毒的后人。」
温婉儿却是冷笑一声道:「李尚书不提我都要忘了,原来您还是我祖母的亲兄长,与我有着血脉的联系呢,不过咱们的关系可是水为不容的,自从李家把我祖母丢进眼高手低的温家而不顾,任我父亲被人欺凌艰难求存而不理,咱们的那点儿血脉之情就已断了,如今你也不必再提我祖母,我也不会对你李家有任何手下留情之处,咱们不死不休。」
李君义的瞳孔缩了一下,他知道温婉儿说的是真话,自打温亦辉在朝堂立住脚跟,他明里暗里没少想缓和与温亦辉之间的关系,甚至还想着至少像个普通的亲戚一样往来,可无奈,温亦辉父女执意站在他的对立面,对他的示好视而不见外,甚至颇有嘲讽之意,最后甚至狠狠踩上了几脚,如今他们是真到了你死我活,二者之一的境地了。
温婉儿与韩尚书在牢房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此时周边的牢房已经清空,这一层只有他们三人留下,此时直观的感觉就是静,奇特的安静,让人有些心底发毛。
李君义倒还是坐在那些干草上,注视着温婉儿目光不断闪烁,与韩尚书比,他更在意温婉儿,毕竟韩尚书能用的法子早就在前几日用尽,倒是温婉儿总让人捉摸不透,且总有惊人之举。
温婉儿最终还是决定直接出击,面对李君义这样的老狐狸,和他绕弯子就是浪费时间,他什么阵仗没见过啊,自己这点儿阅历和他没法比,所以温婉儿直接进攻,冷声道:「国库的库银是你和左相联手弄出去的,你们把银子弄到一处废弃院落,而那院落中有一条密道直通城外,至于库银如今在何处,怕是用于收卖城外那些驻军将领,并发放给了那些士兵吧。当然,左相用不了这么多,所以库银是你与他平分的,他用这些银子调兵围城,争夺帝位,你则是要用来弥补李家的亏空,重新振兴李家,我说的可对?」
李君义呆了一下,却又不屑道:「我李家富可敌国,且已富足了百年,底蕴深厚远非你能想像,我有必要冒险拿库银吗?」
温婉儿轻笑道:「李家底蕴深厚不假,但李家的盘子也大,花费更大,老实说,我来之前细看过李家的账目,啧啧,别人家花银子是一锭一锭的来,你们家是一车一车的花啊,确实是富贵以及,可李家铺子却是大半连着亏空了半年,有些还不得已被转卖或是关闭,可见李家是出了问题,而要想把这问题解决掉,那还真需要大把的银子才行。」
「李尚书之前拿过一点儿库银用于周转,但很快就补上了,而这次却被锦元王的人抓住了把柄,他威胁你要告发你,逼着你为他做事,做什么事呢,那些四皇子不是皇上亲子,有人调换皇子等流言是你派人传出去的吧,虽然锦元王当时已死,但他留下了几个死士,你拖延了几日还是做了,然后不出锦元王所料,这事最后被左相察觉,知道是你在从中捣乱,左相私下里找过你兴师问罪吧。」
李君义咪了一下眼睛,别过脸去不答,温婉儿接着道:「左相与你都不想被已死去的锦元王控制,于家已是被架在了火上,只要找到一点儿线头,于家必亡。而参与其中的李家也别想讨到好,左相肯定对你说过,若是于家必亡,他就一定会拉着你李家垫背。」
「你应该是被吓到了,李家在宫中没有皇子,所以你只能选一个皇子去拥护,而刘家、于家、王家这三个家族是你是一个都不想得罪的,毕竟一旦他们背后的皇子登基,你李家岂不是处境尴尬,胡家不得皇上欢心,整个下场有多惨你可是看在眼中并引以为戒的。」
李尚书终于看了温婉儿一眼,有些嘲讽地道:「你说什么都没用的,即使你猜到了事情的经过,但只要没有证据,你就不能拿我如何,拿我李氏族人如何。」
温婉儿点头,有些不甘地道:「不错,你说得对,我知道事情经过,知道你的想法又能如何,这个时机总不适合当街砍了你吧。但你可能不知道,即使我现在把你放出去你也什么都做不了,李家完了,李家的铺子我都查了出来,与李家合作的那些铺子都在考虑把干股买回去,钱都上交给了国库,你李家被抄的没剩下什么了。真的,本县主连你家院子里的花草都没放过,拿去换了至少五万两白呢。」
李尚书所得冲到牢房门边,指着温婉儿毒妇、恶女的一阵乱骂,温婉儿却是轻笑一声走上前来,拉过李尚书指着她的手指,另一手握拳打向李君义胸口,李君义觉得心脏颤动了下,嘴角却是流出了鲜血,温婉儿低声道:「你有什么活命的本钱还请尽快拿出来,否则怕只能带到棺材里去了。」
李君义瞪大了眼睛,双目中满是恐惧,温婉儿敢当韩尚书的面杀他,这一点太出乎了他的意料,让他始料不及,但情形已容不得多想,温婉儿的手掌已是又一次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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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城门告急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