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善琮是花丛浪子,解人衣服这样的事情他是信手拈来。
不消片刻,珈凝身上的衣服便被撕得所剩无几。
凌乱的破布条下,珈凝露出了雪白的肌肤。
这么香艳的画面,柯善琮内心的兽欲冲破了牢笼。
他疯狂亲吻啃食着珈凝的脖颈。
倏然,屋内烛光熄灭。
柯善琮一惊,大喝道:“谁!?”
可屋内静悄悄的,除了他的粗喘声,没有任何响动。
他刚激起的欲火被打破,连忙又俯下身准备继续享受他的猎物。
可等他俯身看去,原本躺在他床榻上的珈凝竟然不见了踪影!
他茫然无措的环顾四周,却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还没等他闻出来是什么味道,他便昏厥了过去。
……
第二日一早。
柯善琮的屋子里传出来一阵凄厉的尖叫声!
婢女看着眼前的一幕,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直到跑出院子,她才扶着墙壁呕吐了起来。
这时,柯敬丰和潘石也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见婢女这情状,柯敬丰的脸色骤变。
他急忙冲进了屋子里,却见他的宝贝儿子被人扒光了衣服,双手双脚绑在床榻四角。
某个重要的位置被剜掉了一块肉,周围还淌着干了的血迹。
柯敬丰两个眼珠子睁得老大,脸忽黑忽青,站在离柯善琮五步远的距离一动不动。
潘石一进门先是震惊了一下,随后忍着恶心上前探了一下柯善琮的鼻息。
“大郎君还有气儿,相公,大郎君还活着,小的这就去请大夫来。”
“站住!”柯敬丰喊住了潘石,“不许去!今日之事,必须烂在肚子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柯家已绝了后,明白吗!”
“是,小的明白。可……大郎君他……”
柯敬丰咬着牙,眼眶通红,心痛道:“生与死,都已经是个废物了……”
“相公,您说伤了大郎君的人会不会就是珈凝公主?昨夜小的离开时,亲耳听见大郎君锁上了院子的门,可方才那婢女却说今晨这门是敞开着的。而眼下珈凝公主不见踪迹,她的嫌疑最大。”
“把她给我找回来,”柯敬丰阴沉的说道,“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找回来!”
“是!”
然而此时的珈凝,正坐在一间充满着浓烈草药味的屋子里。
咚咚咚——
一串敲门声响起,珈凝被吓得寒毛直竖。
“谁?”
“是我,珈凝公主别怕。”
一个温柔的女人声音在门外说道。
珈凝这才壮着胆子上前打开了门。
谁知门一开,一个俏丽的人影便从章未曦的身后窜了出来。
“公主!”
“雏雅?”
主仆二人立马相拥而泣。
哭过之后,三人进了屋子里。
珈凝紧紧拉着雏雅的手,啜泣的对章未曦问道:“章娘子,是你将雏雅救了回来吗?”
“我哪有那个本事啊,雏雅姑娘也是太子妃娘娘派人救回来的。”
“公主,那个柯敬丰不是人!”雏雅声泪俱下,眼泪如掉了线的珠串,“公主被关进了柯善琮的屋子里以后,他便将婢子丢给了他手下的人。”
“那你……”珈凝欲言又止。
雏雅摇摇头,“幸好当时那些人正在当值,他们也没拿我怎么样。”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公主,幸好我们现在安全了,真的要感激太子妃娘娘才是,”
珈凝眼微低垂,颔首道:“这一回,终究是我们欠了她。”
晌午时分。
王府花园八角亭下的圆石桌上摆满了菜肴。
厉清尘和敖瑾并肩坐着,湛星澜左右坐着闻人琢和傅洛襄。
除了湛星澜以外,四人都局促的低着头。
“阿尘,敖瑾,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敦黎国的圣阑王,这位是十公主。”
“参见圣阑王,参见十公主。”
兄弟俩齐声道。
“这两位乃是我凌樨阁的重要人物,敖奕敖瑾。而传闻中京城里赫赫有名的凌樨阁杀手厉清尘,便是敖奕。”
闻人琢端起了酒杯,拱手道:“幸会!”
傅洛襄则微微颔首,“二位英雄有礼。”
湛星澜见四人互相认识了,便端起了面前的安胎药,起身道:
“诸位,澜儿眼下正处于风口浪尖上,日后行事还要多多仰仗你们。澜儿在此以安胎药代酒,谢过诸位了。”
话毕,湛星澜将安胎药一饮而尽。
“啧——好苦。”
厉清尘和敖瑾连忙端起酒杯,“我们兄弟二人誓死效忠阁主!”
傅洛襄扶着她坐了下来,“澜儿,你于我有恩,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了。”
闻人琢也宠溺的说道:“星澜,我早说过了,我愿意为了你做一切,无须跟我客气。”
湛星澜莞尔一笑,“有你们在我身边,我便什么都不怕了。”
一顿饭下来,四人也算相熟了。
不过令湛星澜不解的是,原先还认识的两人现在看着倒像陌生人似的。
午膳后,湛星澜拉着闻人琢去了花厅。
“阿琢,你今日怎么和十姐这样生疏?你们是怎么了?”
闻人琢脸色有些难看,那晚被傅洛襄强吻的画面突然冒了出来。
“额……那个……”
他的脸颊绯红,像极了熟透了的苹果。
湛星澜蹙了蹙眉,疑惑道:“阿琢,你没事吧?”
“我我我,我没事啊。”
“你们都是我身边要紧的人,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若是有什么不愉快的,千万要及时说出来,莫要藏在心里化成心结才是。”
闻人琢扬起头看了一眼湛星澜,犹犹豫豫的不知该不该说。
“阿琢,你该不会是喜欢十姐吧?”
湛星澜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想法,竟然就脱口而出的问了出来。
“当然没有!”
闻人琢说得斩钉截铁。
殊不知他的话恰好被前来寻湛星澜的傅洛襄听了个正着。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胸口一阵酸楚感袭来。
“星澜,我喜欢谁,旁人不知你不会不知。”
闻人琢的话深情款款,虽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傅洛襄却能想象得到。
湛星澜眼神闪躲,接着问道:“那你怎么突然对十姐这般疏远?”
“因为……因为她有一日喝醉了酒,强……强吻了我……”
闻人琢这话总算是支支吾吾的说出来了,可不知道为何,说出来后他感觉自个儿更加窘迫了。
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说自己被人强吻了,实在太羞耻了!
湛星澜满目惊讶,连嘴巴都合不上了。
门外得知真相的傅洛襄更为震惊。
她不自觉摸了摸自己嘴唇,“原来那晚发生的不是梦……”
【救命啊,我都做了些什么,我真是没脸见人了。】
傅洛襄抿紧嘴唇,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花厅内的湛星澜深吸一口气,这才从惊讶中缓过神来。
“没想到,十姐竟然也有这么勇敢的一面。难怪你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来王府,原来是躲着十姐。可她当时喝醉了酒,兴许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若你表现得太过疏离,岂不是让十姐心里难受。”
“那这么说来,我该表现得正常一些才是?”
“是啊,或许你也可以试着与十姐相处试试看呐。”
湛星澜挑起秀眉,歪着脑袋认真的说道。
谁知闻人琢瞬间垮下了脸。
“星澜,你很希望我与别人在一起吗?”
湛星澜垂下眼睑,桃红色的眼尾透着一抹无奈。
“那你就打算一直这样耗下去吗?”
“星澜,你不必觉得亏欠我。”闻人琢疏朗笑道,“只要你准许我以朋友的身份在你身边就好。”
“傻子。”
“是啊,从我下定决心回京城的那一刻,就注定自己是个傻子了。”
闻人琢痞痞一笑,一副很不正经的模样。
见他这么执迷不悟,湛星澜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对了星澜,你打算如何处置珈凝?”
“让她暂且住到章娘子的君康堂就好,其余的我不想再追究了。”
“什么?她帮着柯敬丰那个老贼胡说八道一通,害得凌樨阁成了人人喊打的乱臣贼子,你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了?先前我便瞧见她鬼鬼祟祟深夜回衡鹤馆,若我早点察觉异常告诉你,便不会让她有机可乘了。”
闻人琢一脸不解。
“珈凝背叛了我,的确是我没有预料到的。可她既然帮着柯敬丰抓了敖瑾,却没对柯敬丰说出敖瑾是我的人,明明只要这一点便可让柯敬丰连消带打的给我致命一击,为何她没有说呢?”
“你该不会是还觉得她尚有良心,所以才对你手下留情吧。星澜,你未免也太心善了。”
“我命敖瑾将她从虎口救下,其实还有另一个目的。”
湛星澜狡黠的目光闪着精光。
闻人琢一愣。
【她果然还是从前那个古灵精怪的湛星澜,是我天真了。】
君康堂在京城的医馆里不算大,但章未曦是从宫里出来的女官。
光是这一层身份,便足以让君康堂的招牌镀一层金。
每日慕名而来的患者络绎不绝,君康堂几乎成了京城的最有名的医馆。
珈凝就住在君康堂内院的某间屋子里。
整日足不出户,只是抱着医书一个劲儿的看。
“公主,婢子来给您送点补汤。”
“进来吧。”
珈凝盯着医书,随口说道。
就连门打开,以及脚步声凑近她都没有抬头。
意识到雏雅一直站在她身边,她便随口道:
“放下吧,我待会儿看完了就喝。”
“珈凝公主何时这么爱看医书了,真是士别多日当刮目相看呐。”
这熟悉的声音如同一道响雷击入了珈凝的耳朵里。
她手中的医书吧嗒掉在了桌案上。
一回头,看见了她最不愿看见的人——湛星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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