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挽筝收了遁光,准备去附近的城镇问一下京城的方向。她没有出过门,属实不知道应该往哪个方向飞。落日这个镇子是离水泉沟村最近的一个城镇了,当她第一眼看到这个镇子的时候,只觉得寒碜,大小也是个镇子,就这?一个高一点的建筑都没有,全部都是小平房。上次去县城也有不少两三层的建筑,也算有个古城的样子了。
不过就算再嫌弃,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托方向感的福,她这个路痴只记得从水泉沟去县城的路,也就是说,她现在要去县城要先飞回去水泉沟,然后再飞去县城。在她聪明的脑子里,很明显那样不划算。所以她还是在离镇子不远的地方,落了下来。
落日的余晖里,轻轻的身形一晃,一个换身法术变成了一个翩翩少年郎的模样,竟然是前世坑了她一命的那个老六。有一说一,虽然他人不怎么样,但是长的的确是在她审美上的,“这该死的颜狗!”她忍不住暗地里唾弃自己一番。
镇子上只有一家客栈,她摸了摸储物袋里的几两碎银子,决定要去吃一顿好的。虽说身为一个修仙者,风餐露宿应该不是问题,但是谁又不是自虐狂,能吃好喝好谁愿意喝西北风去?
刚刚走进客栈一个店小二模样的小子就热情的迎了过来:“这位公子里边请,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啊啊啊,原谅我第一次住店的激动之情。王挽筝听见店小二的经典台词忍不住内心激动的要死,面上还要装的云淡风轻的样子,“给爷来一间上房。”边说边迈着二五八万的步子,走向了柜台。那小二高兴的应了一声,然后引着她去了一个房间。
不得不说,古代的客栈服务堪比上辈子的星级酒店了,吃喝热水,要啥给送啥,房间也像极了自己在水泉沟村的家。真的宾至如归。恢复成五岁小娃娃的王挽筝将自己泡在大大的浴盆里,盘算着明天的行程,怎么样一路飞到经常,如何发展自己的事业,然后培养一堆人为自己做事,暗地里查到自己的身世,嗯嗯,一般穿越文都是这样的套路,何况我还有小蒙这个金手指,我还会飞!
“咦?小蒙?”乐坏了的王挽筝突然发现了哪里不对,刚才到现在小蒙一直都没有出声,她叫了两三遍一点回应都没有。吓得她赶紧从浴桶爬出来,穿好衣服回床上打坐。她知道她是在自己眉心的朱砂痣里边,她赶紧催动灵气去刺激朱砂,可是不管她怎么做,注入的灵力都仿佛泥牛入海,一点反应也没有。
从月上中天到天光大亮,她不知道尝试过多少次之后,终于颓然的躺下了。她就这样默默的躺在床上,什么都没做,看着阳光一点点的透过劣质的纱窗照进房间,听着窗外的人声一点点的多了起来。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躺着。
她觉得自己真的好累,渐渐的,她眼睛越来越沉,越来越想睡。她于是开始放弃思考,不再看不再听,闭上了眼睛。
忽然,她眼睛猛地睁开,不对!她坐起身子,开始环顾周围的环境,不对!这怎么可能跟水泉沟的家一模一样!
王挽筝意识到出了问题,她马上开始打坐运行清心诀,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是梦境就是幻境了,虽说没吃过猪肉,猪跑还是听说过的,就还好她修习的心法有清心凝神的效果,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运行清心诀,期待能有一点效果。
“桀桀,你挺聪明的嘛,小友。”这时候一个醇厚的男子声音在耳边响起,吓了她一跳,差点运功岔了气。
“你不用害怕,我只是想收你为徒,并没有什么恶意。”
“我信你个鬼。你是个什么鬼东西我都不知道,还收我为徒。你,tui!”她法诀不停,还要分神跟这个鬼东西吵嘴,她好苦啊,这个修真界好可怕有木有。前两天有个老鬼夺舍,今天又来了个老鬼要收徒,怎么受伤的总是我。
忽然身边的景色一变,客栈,那些平房,全都不见了,她突然身处在一个幽静的——坟地!
王挽筝被吓个半死,回头发现自己正坐在某个坟头上,而身边不远处就有个篆刻着神秘花纹的无字墓碑。此墓碑诡异的长了两个眼睛一张嘴,正一脸“慈爱”的看着她,不过在王挽筝看来,一点也不慈爱。
“主人!”小蒙的声音突然自脑海中响起,她莫名的松了口气,用神识跟小蒙私聊起来。
原来自她进入落日镇开始,就被拖入了幻境之中,那小二就是一个妖兽所化,应该是一种擅长迷惑人心的物种。然后小蒙就怎么也联系不到她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主人跟着那小二一路走出了阵子,一直到了这个诡异的墓群。
“我其实是落日城的主人。”那墓碑又说话了。“说起来,都已经上万年没有见过修真者了,我以为这片大陆已经被放弃了。”
“我的族人从期望到失望最后在绝望里死去。我的落日城从最大最繁华的古城,变成了鬼城。而我这个城主,不知为什么,一直存在在这里,不得轮回。”
王挽筝听得云里雾里,“你之前是个人?那你现在是个鬼?那个落日不是镇子吗?哪来的落日城?”
那墓碑诡异的一笑,“只要你拜我为师,并发下誓言帮我完成三件事情,那么我这个城主的秘库,就赠予你了。”
“你的秘库?”
“是的,我的所有收藏。”
“你不会是指你这小坟堆里的陪葬吧。”王挽筝一脸古怪的看着这个脑子不好的墓碑。
“……”这个死鬼断墨活了不知道几万年的岁月,他只觉得这个徒儿不想收了,居然被一个五岁的小女娃鄙视了。
“小蒙,快出来看砂纸!哈哈哈哈哈哈。这个鬼要拿他的陪葬品收买我,让我给他当牛做马。大哥,你是怎么死的,该不是……哈哈哈哈。”王挽筝想到了一种可能,笑得不能自已。
诺大的墓群中间,某碑在边上气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