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真的是杰克·斯莫克吗？”
卡夫·范迪尔满脸的严肃。
他的这个问题听上去是一个非常直白且愚蠢的问题，但是在传到陈果耳朵里的时候却蕴含着不一样的意思。
同时，也让陈果出现了不一样的想法。
“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卡夫·范迪尔十分贴心的说道，：“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话，阁下可以不回答我的这个问题。”
“卡夫·范迪尔阁下，我想请问你，这些信息最后会被送到哪里？”
“会被我私人珍藏……好吧，它们会被录入帝国内务部的档桉室。”卡夫·范迪尔自己都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语有些不可信，因此还没有等陈果发问，就直接改掉了自己的话语。
“哦……卡夫·范迪尔阁下，请你不用太过于紧张，我只是随口问了一句而已……确实，我不是杰克·斯莫克！”
“哦，是吗？”
卡夫·范迪尔顿时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他想过面前的这个男人，会狡辩，会解释，会讲各种各样听上去很合理，但却根本经不起推敲的理由。
另外，他也想过陈果会大胆的承认，但是他没有想到陈果会承认的如此果断，果断到他没有任何的防备。
“……那阁下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或者阁下是什么？”卡夫·范迪尔再一次露出了惬意的表情，：“抱歉，可能我问的确实是有一些太直接了，但这是我一个改不掉的缺点，我不喜欢掩掩藏藏，而是喜欢直来直去，抱歉……”
听着对方持续不断的道歉，陈果笑着摇了摇头，伸手从魔袋当中拿出了拿出了两瓶烈酒，用指头弹飞了瓶盖，接着给了卡夫·范迪尔一瓶。
“卡夫·范迪尔阁下，你不用向我道歉，有什么问题您可以随便问，说实在的，我很喜欢和你进行聊天！”
卡夫·范迪尔伸手接过了烈酒，仰头喝了一口接着说道，：“感谢你，那请阁下回答我的问题，那阁下到底是谁或者阁下到底是什么？”
“我是人类！”陈果也轻轻的抿了一口便将手中的烈酒放到了一边，：“这是绝对不允许质疑的一点，但我和你所想象的人类不同……”
“哦，那……”
“我是一个黄金时代的人！”陈果打断了卡夫·范迪尔的问题，：“作为帝国内务部情报部专家的阁下，你应该知道永生者吧！”
“阁下是一位永生者？”卡夫·范迪尔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鬼知道这幅表情当中又有多少是装出来的。
毕竟，一位成熟的政治家，是可以轻松的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的！
“不，卡夫·范迪尔阁下，这一具身体并不是永生者的身体。
因为某些意外，我永远的丢失了我的身体，但是我的灵魂却并没有迷失在那混乱的亚空间当中。
我成功的从亚空间当中逃了出来，并占据了这位杰克·斯莫克的身体。
卡夫·范迪尔阁下，你是不是觉得我说出来的话语有一些不可思议！”
卡夫·范迪尔深深的看了陈果一眼，先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如果要是放在其他人的身上，我可能会怀疑。
但是阁下这些天做出来的事情实在是让我没有办法去产生怀疑。
阁下的成长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让我无法用最快的速度更新您的情报。
虽然，我无法告诉阁下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但我能够告诉阁下的是，我来到这里其中一项任务就是更新阁下的情报。
换句话说，如果说荷鲁斯和叛乱军团的情报是眼下帝国最热门的情报的话，那么阁下的情报就是放在他们下面的第二份情报……阁下现在的光芒实在是太过于耀眼了，如果不是因为荷鲁斯叛乱的爆发，阁下应该现在已经死了。”
“……”
陈果看着面前的这一位情报部的内务专家，默默无语了好一会，：“卡夫·范迪尔阁下真是一位聊天高手，让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
“抱歉！”卡夫·范迪尔再度开始了自己的道歉礼仪，：“我确实不是很会聊天，特别是进行平等的聊天……我在内务专家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一百二十年，在这一百二十年的时间里，我几乎已经忘记了如何去进行交流……阁下，我们可以继续开始接下来的问题了吗？”
“可以！”陈果点了点头。
“阁下……对于眼下的人类帝国有什么看法吗？
我的意思是说让阁下以一个从黄金时代的来客的角度，看一看眼下的人类帝国！”
“……这个问题问的很有意思！”陈果冷笑了一声，缓缓的靠在了身后的书架上，：“怎么说呢！
我从帝国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的希望、生气和活力，看到的只有固执、愚昧和愚蠢……抱歉，这已经是我在思考过后所能使用最轻微的词语了！”
卡夫·范迪尔虽然脸色开始变得有些难看，但还是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没关系的阁下，阁下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随意的表达。”
“那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做什么铺垫，直接讲核心了，我对于帝国在后来禁止使用人工智能这一点上有很大的意见，在我看来，这是一种绝对愚昧且无知的小孩子做法！
人工智能虽然不可控，在它却代表着人类这一物种的进步，虽然说铁人战争让曾经黄金时代的人类联邦彻底分崩离析，但这也并不是完全禁止人工智能的理由。
而在我看来，帝国所谓的禁止人工智能的法律，只不过是某种意义上为了更方便于统治的一种制约罢了。”
陈果观察了一眼卡夫·范迪尔的脸色。
卡夫·范迪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请继续说下去阁下，我在听！”
“……卡夫·范迪尔阁下，出于礼貌，我想说我，接下来的话语可能会让你感到很不高兴。
所以，如果我有说出什么让你感到不高兴的话语，你可以随时的打断我！”
“阁下，不用担心，我是一个优秀的倾听者！”
“卡夫·范迪尔阁下，说实在的，我对于政治是一窍不通的，眼下我只能从我一些了解的方面去回答你这个问题……如果说，要让我说，我最了解的有关于帝国的内容，那大概也许就是阿斯塔特军团了。”
“阿斯塔特军团？”卡夫·范迪尔明显有些愣住了，陈果的态度怎么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刚刚不还是要批判帝国乃至伟大的帝皇吗？
怎么又扯到了阿斯塔特军团身上来了？
陈果看着卡夫·范迪尔的表情，当然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他又不傻，虽然陈果对于帝皇和帝国有着一肚子的意见。
可他才不会现在讲出来呢！
“是的阿斯塔特军团，实际上我很钦佩这些超凡的基因战士，对于这些悍不畏死的基因战士我充满了敬佩。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还有多少个身处于黑暗之中的人类星球会遭受到混沌和异形的残酷统治。
但是！”
陈果突然话锋一转，：“他们虽然拯救了人类，可真的给人类带来了希望吗？
答桉是……并没有！
没有人可以否认掉阿斯塔特们的功绩，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带来了更多的杀戮和绝望，并且他们的基因原体往往幼稚的如同孩童一般。
这其中包括了拥有着奥特拉马五百世界之王的罗伯特·基里曼！
他虽然并没有我想象当中的那样幼稚，同时他是一个非常厉害的政治家和外交家，但这却无法掩盖他身上那那一种让我想要呕吐的浪漫理想主义！”
陈果捂着嘴巴做了一个夸张的呕吐姿势，：“不过，基里曼还是很厉害的，至少让我去做的话，我是绝对没有办法做到让五百个星系都能够平安稳定的向前发展。
另外火蜥蜴里面也是值得尊敬的存在，他也是唯一一个让我产生了亲近的感觉……而除了这两个以外，我再也无法从其它的基因原体身上感受到任何的好感了，特别是被我亲手杀死的安格隆，还有那一个从我手底下逃走的洛嘉。
哦，还有帝皇之子的基因原体福格瑞姆。
别误会，我对于这种喜欢将自己打扮的和女人一样的伪娘没有任何的歧视，我讨厌他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在面对自己最好的兄弟以及朋友时候，居然能够挥下那最后的一剑，并且投入了色孽的怀抱。
啧啧啧，卡夫·范迪尔阁下，请记住我说的话，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把色孽从他该死的皇宫里揪出来，然后把他的脑袋塞进他的**……”
“阁下，扯远了，让我们来继续回到话题上！”卡夫·范迪尔微笑着打断了陈果的自嗨。
陈果咧嘴一笑，：“银河系实在是太广阔了，宇宙也实在是太过于庞大了，人类在黄金时代曾经拥有过庞大的版图和疆域，但很可惜的是因为一场铁人战争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泡影，如果说阁下非要问我对于帝国究竟有什么样的看法，我只能说一切似乎看上去也没有那么的糟糕……”
“没有那么的糟糕？”
卡夫·范迪尔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点，他目光如炬的看着陈果，：“难道在您的印象当中，眼下的帝国可以说是非常的糟糕吗？”
“当然，荷鲁斯之乱的爆发难道不是糟糕的体现？”
陈果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说道，“基因原体所拥有的统治力实在是太大，每一个阿斯塔特军团就像是一个个藩王，他们掌握着一支强大的舰队和犹如利刀般锋利的阿斯塔特基因战士。
这些对于一个帝国的统治来说，都是决定不可控的力量！
就像是眼下正在爆发的荷鲁斯之乱，荷鲁斯就是因为手上的力量太多了，身上的权柄太大了，头上的王冠太过耀眼了，才会引起这一场祸害了整个帝国的叛乱。
基因原体虽然是帝皇的子嗣，但他们终究不是在帝皇的身边长大的，他们甚至有一些都没有接受正规的教育培训就走马上任，掌控了一只只庞大的阿斯塔特军团和同样庞大的舰队！
这就相当于把一柄柄锋利的长剑短刀递到了一个个心智都还没有完全成熟的孩童手里！
比如说安格隆，比如说从宗教星球上长大的洛嘉，再比如说来自犯罪星星上成长起来的科兹……
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即使这一次不会爆发什么荷鲁斯之乱，未来的某一天，这些掌握着强大力量的藩王们也会成为帝国的一个个炸弹。
所以对于这一次爆发荷鲁斯之乱我并不感到意外，反而我感觉到无比的庆幸，因为这颗炸弹并没有拖到未来爆炸，而是在眼前就爆炸了，帝国一旦能够平稳的度过这一道难关，那么未来就再也不会出现了藩王作乱的情况了！”
卡夫·范迪尔点了点头飞快的在手中的小本上记录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又继续说道：“阁下，虽然我对于你的看法并不是很赞同，但也并没有完全反对，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你对于帝国的整体看法，特别是对于……，”
卡夫·范迪尔并没有说出那两个字，可陈果却没有什么顾忌，：“帝皇？”
“我对帝皇没有任何的意见，同时我也很同意他对于建立高领主议会这一件事情的做法，这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
陈果脸上露出了笑容，心底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这是一个明智到我想哈哈大笑的决定！’
“哦，为什么！”卡夫·范迪尔眼中精光一闪，这是他谈到现在为止，眼神之中第一次露出不一样的神采。
“我是一个经历过黄金时代人类联邦的人，我深刻的知道只有政治相互制约才能够让一个制度走的更远。
权力永远不能聚集在一个人的手上，特别是一个不知道可以活上多久的基因原体手上，所以我对于高领主议会成立这个决定充满了肯定！”
卡夫·范迪尔严肃的望着陈果，过了许久，他缓缓的在纸上写下了，只有自己才能看得懂的暗语——没有一句实话，但却可以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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