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孤独的老人

米尔还在等待着瑞丽的争吵声，没过多一会儿，瑞丽温柔的谈话声，逐渐地在米尔的耳边响起。

米尔侧着身子，看见瑞丽的怀里抱着一直稀奇古怪颜色的猫，向自己走来，这让米尔感到很疑惑。

他不知道瑞丽是否找到了跟踪的人，甚至没有听见瑞丽和人的交谈声，仿佛自己敏锐的听觉派不上用场了，另外，那只猫是从哪里来的，他认为，是这只猫的存在，干扰了自己的听觉。

“长官，他离开了。”瑞丽看着米尔说：“玛蒂尔达小姐的马车好像认识他，看上去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嗯只要他离开了就好，找机会我探探玛蒂尔达的口风。”米尔的眼神落在了猫咪的身上说。

“长官，它叫西比拉，是我刚取的名字，你觉着怎么样？”瑞丽不确定米尔是否喜欢养猫，她只希望米尔不干涉。

米尔盯着西比拉的眼睛看，似乎没发现猫有任何异常，更没有一丝邪恶的气息，他想不明白，西比拉为什么会干扰自己的听觉。

“名字非常好听，不过我讨厌黑色。”米尔瞅见西比拉身上仅有的黑色问：“你喜欢养猫？”

瑞丽回答说：“在法兰西，我家里有一只猫，是纯黑色的，并不温顺，而这只西比拉却不同。”

“它主人的身份一定非常尊贵，如果有人认识它的主人是谁，你一定要交给他。”

米尔对西比拉的血统很有印象，而在这个年代，它的存在仿佛象征某种神圣的寓意，至于它是怎么到这儿来的，米尔就不清楚了。

“长官，你认识它的血统？”瑞丽惊讶地问。

“是的，西比拉是波曼猫，来自贡榜，十年了，新奥尔良我从未见过这种猫。”米尔不清楚它的到来会预示着什么。

米尔再次看向西比拉的清澈如水眼睛，深不见底，更像是深渊。

“走吧，瑞丽，一会儿他们该找不到我们了。”

米尔和瑞丽前往下一个路口，有了西比拉在自己的附近，米尔的完全感受不到他们的心跳和他们所在的方向。

他深叹一口气，摸索着，查看地上的足迹，跟上去，他希望能跟上克里斯他们。

来到第二个路口，米尔发现阳光逐渐地消失，他看向天空，灰黑色的云彩正在驱赶，或吞噬着洁白的云彩，这象征着雷暴雨今天还会降临。

“又要下雨了，长官。”瑞丽看了看天气抱怨道。

“我们是该加快点速度了。”

第二个路口极长，米尔和瑞丽走了许久才到第三个路口，然而，文森却出现在了第二路口的末端。

“长官，你们去哪了？路易探长让我去寻找你们，它担心你们会出现意外。”马丁赶过来嚷叫道。

米尔回应道：“马丁，放心，我们没有任何事，告诉他不必担心，我只是清除了一条尾巴而已。”

马丁直奔着西比拉而去，他也没见过这种血统的猫，只是觉着它长的漂亮，尤其是浅蓝色的眼睛，想要抚摸它。

可是西比拉根本不搭理马丁，十分排斥，它举起锋利的爪子，狠狠地抓向了马丁手指，在马丁的粗糙皮肤上划出了一道白色痕迹，极其亮眼，但未流出任何的血迹。

“噢！该死！”马丁感受着皮肤上的灼烧感，怒道：“瑞丽小姐，可以将它扔掉！”

“它仅仅是讨厌你。”瑞丽笑着说。

马丁已经受到了猫咪的歧视，如果这只猫不是在瑞丽的怀里待着，那么马丁将会把它扔到路上，在用力地踢上几脚，而他自认为这样做法，并不残忍。

“是吗？”马丁心里极其的不平衡，他说：“瑞丽小姐，你最好一直抱着它，睡觉的时候也要抱着它，别让它到处乱跑，否则我会把它扔到别的什么地方。”

“马丁，某天，它要是不见了，那我也会把你扔到河里去喂鱼。”瑞丽的眼睛凶巴巴地盯着马丁，用冰冷的口吻说道。

马丁感受着瑞丽即将迸发的火气，逃到了米尔的身边，他对着瑞丽笑了笑，与此同时，西比拉的瞳孔逐渐地缩小，脸上的白色胡须借助着微风，傲傲的晃动着，嘴角漏出两颗尖细的长牙，凶神恶煞地瞅着马丁。

马丁看到了西比拉的嚣张气焰，盛气凌人的模样，令马丁的心里感到一丝惧怕，西比拉将马丁当成了猎物，在西比拉的眼里，马丁就像个一只成精的黑色巨大老鼠。

“我们到了，长官。”马丁完全避开瑞丽和西比拉。

米尔站在餐厅的门前，瞧见房子的外观破旧不堪，附近的几栋房子也如此，都未经过翻新和修整。

米尔考虑到房子的主人有着一颗怀旧的心，这几栋房子具有法兰西的建筑特色，只是想保留下来，并不是没有钱。

他透过窗户瞧了瞧，餐厅里的除了克里斯他们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吃饭的人，可能是来这儿用餐的人，会感觉这家房子随时可能会塌陷。

米尔望着房顶，看见有几只乌鸦待在那，听不见任何鸣叫，感觉到有点怪异，它们像是睡着了。

进了门，米尔看见有一个老人站在克里斯的桌子前点餐。

米尔打量着老人，他的年纪与卡文迪许神父的年纪有点相仿，体态肥壮，他的银发不仅浓密，而且很长，快要接近了肩膀的位置。

“你们想要吃点什么？”老人的语气有点慢，他问。

米尔坐下说：“和他们一样。”

克里斯既然能推荐这里，他们一定是点了最地道的美食。

老人点了点头，路过瑞丽的位置是，他瞅了瑞丽怀里的猫夸赞说：“美丽的姑娘，你的猫非常漂亮。”

“谢谢。”瑞丽微笑着礼貌回应道。

她从老人的眼里看出来，老人是认识西比拉的，但他仅仅看了西比拉一眼就离开大厅。

“这儿没有女佣吗？”瑞丽好奇的问。

“没有，他不喜欢雇女佣，餐厅是他自己的，他的儿女几乎都在大火中丧生了。”克里斯回答道：“他现在是个孤独的老人。”

米尔似乎明白了克里斯的用意，他是在照顾老人的生意，不过，克里斯此时的善念，令米尔感到有一点不安。

克里斯刚刚回答完瑞丽话，西比拉的毛发再一次炸裂，然后从瑞丽的腿上立即跳下来，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