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我去摆摊儿?”
满院子都能听到玄红惊讶的大嗓门。
“不行不行,我那能做的了这个啊?别让我去了吧,我真不会。”
站在他面前的苏念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等他说完才开了口。
“行啊,你不去,没饭吃。”
玄红嘴角抽了抽:“咱就不能换个法子吗?”
怎么换来换去还是这个啊!
苏念认真道:“法子不在多,管用就行。”
确实,这法子是不怎么样,但是不吃饭对于玄红来说那就是天大的事。
所以第二天,他就乖乖的扛着要用的东西出摊了。
他刚打着哈欠把摊子支好,就看到错对面的八字胡凑了过来。
玄红没见过他,但是看着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八字胡好奇的看着他,小心翼翼道:“小师父今天没来啊?”
玄红随口道:“昂。”
他把旗子立好,摸出之前缠着苏祠买的墨镜戴上,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八字胡看着他这个架势,再看看他那鼻子朝天的样子,心想着这肯定是个大师的大师级别。
要不然怎么能拽成这样呢!
想到这里,八字胡笑嘻嘻的坐在他对面,“大师,您收徒不?您看我怎么样?”他说着又怕大师嫌弃,赶紧补充道,“我现在虽然本事还不到家,但是我认学,我也能吃苦,只要大师收我做徒弟,我保证把大师您的吃喝拉撒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玄红对前面的话没什么兴趣,不过听到吃喝拉撒上就来了兴致。
他伸手把墨镜往下拉了下,露出一双眼睛上下打量了下坐在对面的男人,“你有钱?”
“有有有,”八字胡见有戏,以为他说的是拜师费,忙说道,“我这些年攒了一点钱,虽然不多,但…”
“看到那家肉饼铺子了吗?”
“呃——看到了。”
“去买两个,不,要三个纯肉的饼。”
八字胡疑惑的看看那家铺子,再看看面前的大师,又想到之前那位小师父也吃肉,顿时觉得大师果然都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连吃肉都吃一家的。
“大师,您还要不要吃肘子?”
玄红眼睛亮了下,不过还是故作高深莫测的点点头。
看着八字胡乐呵呵的跑去买吃的,玄红心情舒畅的伸展了下身子,没想到出来一趟还能有这样的收获。
早知道就早点来了。
很快八字胡就把东西买来了,玄红也没有客气,一手拿着肉饼,一只手拿着肘子,左右开吃。
实在是他吃的太香了,八字胡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直到玄红把三张肉饼和半个肘子都吃下去,打着饱嗝才依依不舍的把剩下的半个肘子放下了。
八字胡擦了擦自己快要掉下来的口水:“大师,您看这收徒的事…”
“你就坐我身边吧,正好看看我怎么给人卜卦看风水的。”
玄红说着又打了个饱嗝,脸上却装的一本正经,似乎刚才狼吞虎咽的不是他一样。
八字胡乐坏了,赶紧把自己的摊子搬了过来,两张桌子和并成一张。
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好奇的多看两眼这种新奇的组合。
玄红还挺享受这种被人崇拜的滋味的。
当然,如果没有接下来的事情,他还能多享受会儿。
“师父,咱们去她家看看吧。”
听着坐在对面的老妇人絮絮叨叨的说着家里发生的怪事,八字胡凑到玄红耳边小声说道。
玄红把他的脑袋推远了一些,心中盘算着怎么找个合适的理由能把这事给拒了。
“大师,我家里的孙儿每天到了晚上都哭闹,您说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啊?”
“这个嘛,也…”
“当然了!”
八字胡抢先一步说道,“小孩不能说话,当然只能哭!”
老妇人紧张到不行:“那还是请两位师父去家里看看吧。”
“我们…”
“当然可以!”
再次被抢了话的玄红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咬着牙转头,“你闭嘴!”
八字胡摸摸自己的胡子,不敢再吭声。
玄红斟酌着开口:“本来我们去一趟也不是不可以…”
“对,但是你有钱吗?”八字胡搭话道。
玄红:给他脸了吧!
那老妇人一听这个连忙答应说只要事成了,肯定奉上香火钱。
八字胡一听这个,眼睛都亮了,凑到玄红耳边道:“师父,还是您厉害,这么轻易的就要到了香火钱。”
玄红想骂人。
他低头在自己的布兜子里翻了半天,发现自己临来之前在里面放了不少小师父画的黄符,看着有五六张。
要是一般的小邪祟,应该够用了。
看到布兜子里还有之前从小师父那里弄回来的哨子,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大不了吹哨子请求外援得了。
有了这些东西加持,玄红才答应跟着老妇人去她家里看一看。
她家位于镇子的边缘了,人烟已经有些稀少了,临近的几户人家都锁着门,看样子是不久住。
而对面的院子挂着白绸,还依稀的能听到哭声,这是在办丧事。
老妇人把他们悄悄领进家里来,还示意他们小点声。
她家小孙子哭闹就是从对面办丧事开始的,只是都是邻里邻居这么多年了,她也不想让人知道她请了大师到家里来。
玄红表示理解,跟着进了院子,他左右环顾了一圈。
而八字胡更是装模作样的左看看右看看,还时不时的点头摇头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少本事呢。
玄红都懒得管他,自顾自的去看了看老妇人口中的小孙子。
小家伙可能是夜里闹的太多了,此时正在睡觉。
“还挺可爱的。”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小家伙醒了,睁开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玄红笑了下,却发现小家伙也笑了下。
根本就不是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该有的笑,被这一认知吓的玄红毛骨悚然。
尚在襁褓里的小家伙毫不畏惧的看着他,玄红在他眼中看出了嘲弄。
吓的玄红忙从自己的布兜子里扒拉出来黄符,啪得一下子就贴到了小家伙的脑门上。
“哇——”
稚嫩响亮的哭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尤其是心疼孩子的老妇人,一看到孙子头上的黄符,“大师,这是做什么?”
“你这孙子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