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逸撒腿狂奔,紧跟在谢景横身后。
他突然发现,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居然连个小孩都跑不过,愣是追不上。
冥夕禾跑在最前面,从后面看,就像脚不沾地,好似在飞。
白清逸摇了摇头,不可能,一定是他太害怕,产生幻觉了,便找话题聊天。
“谢景横,什么情况,那只厉鬼这么可怕吗?”
谢景横只顾着逃命了,没功夫回答白清逸。
眼看着到宫门口了,但夜色太黑,守宫门的侍卫看不清楚。
只见一个身形矮小的不明物体朝他们飞来。
夜晚的宫门是关闭的,只有手持令牌才可进出。
“什么……”
人字还没出口呢,一道黑影迅速掠过,竟是如幽灵一般直接穿透宫门,眨眼就不见。
白清逸呆了,甚至忘了跑。
别人没看见,他可看得清清楚楚。
那道黑影就是他家宝宝。
上次在安宁宫看到她穿墙出来,又飞回玉清宫,他还觉得是宁瑶帮忙。
这次……
宁瑶在她后头忙着逃命啊!
就这么一恍神的功夫,宁瑶跟谢景横,冥夕禾三人都进宫了,就剩白清逸一个人风中凌乱。
他家宝宝到底是什么人……不,什么物种啊!
为毛她能飞,还能穿墙过。
不管了,白清逸大吼,“快开门,本王要进宫。”
守卫见是白清逸,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是把门打开了!
虽然没有丞相命令,但这草包王爷,丞相一向不怎么管,守卫也懒得拦他!
白清逸也顺利进入皇宫,那两鬼一人早不见了踪影。
“那谁,你过来,陪本王去玉清宫。”
白清逸随手招呼了一个侍卫陪他一起走,冥夕禾不在,他慌得很啊!
而此时的宫门口,站着一个身高近两米,头戴白色高帽,身穿白色长袍的男人。
男人口吐猩红色的长舌,手里拿着一根黑漆漆的铁链,铁链那头捆着个只有半边脑袋的厉鬼。
厉鬼不断求饶:“七爷,小的真没杀人,您别抓我呀!”
白无常摸着自己的下巴,望着朱红色的宫门深思,“是宝宝吗?我怎么感觉到冥王气息?”
他最近都在人间忙碌,许久没回地府了,难道宝宝跑出来了?
有可能,原本皇帝气数已尽,等紫微星陨落后,必有大批亡魂倾巢而动。
但近日这紫微星非但没有陨落的迹象,反而越渐明亮,定是有贵人相助。
加上刚刚的气息,白无常不得不有所怀疑。
他转头问厉鬼,“你刚刚在干什么?想杀人?”
面对白无常平淡没有波澜起伏的声音,厉鬼只觉得恐怖至极:“回七爷,我真没杀人,那小孩她就不是人。”
“什么小孩,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
厉鬼比划着:“大概这么高,两三岁的模样,长得很可爱,脖子上挂着个瓶子,是个法器,我就是来抢那个法器,七爷,我发誓,我真没想杀人。”
瓶子?
白无常明白了,定是装宁瑶的养魂瓶。
白无常随手招来两个鬼差,“你们俩,把它押回去。”
鬼差恭敬的鞠躬:“是,七爷,保证完成任务。”
怕厉鬼逃跑,白无常恶狠狠的威胁厉鬼:“老老实实回地府受刑,你若敢逃,下次让我逮到,撕碎了你!”
“呜呜……”厉鬼欲哭无泪,“是,七爷,我不逃。”
鬼差押走了厉鬼。
白无常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进宫一探究竟。
而冥夕禾一口作气跑到玉清宫,看到白清扬,一下就扑了上去。
“怎么了?”
冥夕禾没说话,竟是掀开白清扬的袍子,钻到垮下,抱着白清扬的大腿不撒手。
白清扬:“…………”
这娃是又犯病了?
白清扬弯腰,伸手去拽冥夕禾。
“出来。”
冥夕禾猛摇头,“不出来。”
刚刚那一瞬,白无常肯定感知到她了,一会就会找过来。
白清扬头疼:“你要干什么?”
“我躲一顿,大白叔叔你别吵,我要是出来了,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什么意思?”
白清逸这时闯了进来,大口喘气,“哥,有厉鬼追我们。”
说完才去寻找其他几个的身影。
谢景横跟宁瑶不知道躲哪儿去了,“哥。宝宝呢?”
白清扬指着自己垮下,“这儿呢!”
白清逸:“???”
“宝宝,你在干嘛?”
冥夕禾抱死了白清扬的大腿,“我躲一会就出去。”
白清逸愁眉苦脸,“可是……这也躲不了啊,你确定我哥能挡得住?”
那是厉鬼,皇兄武功再好,也只能打人,对付不了厉鬼的。
“大白叔叔身上有龙气,能掩盖我的气息。”
白清逸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它能找到这儿来不?”
“不知道,你能不能闭嘴,不要吵。”
白清逸悻悻的闭了嘴,老实说,他怕啊!
“我……我就再问一句,瑶姑娘跟谢景横呢?”
“不知道,你自己找找,他们比我还怕。”
她被逮回去了,最多就是被冥王老爹,训一顿,手抄个千八百遍的地府守则,关上两三个月,也就放出来了。
宁瑶就不一样了,不服管教,携冥王闺女私自逃出地府,要受重刑的!
谢景横其实无所谓,他生前无大恶。死后投不了胎,这种小鬼只要不害人,无常都懒得抓他,是他自个儿害怕。
白清逸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这诺大的皇宫,上哪去找啊!
见他俩不聊天了,白清扬这才问起,“你们怎么回事,什么厉鬼?”
白清逸估计这事跟那个店老板有关,就把今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斩钉截铁的说:“肯定是那个老板想抢宝宝的瓶子,派厉鬼来对付我们。”
白清扬对鬼神的说法,仍旧是有抵触的。
不过既然那纸扎店老板有这等本事,也许可以收为己用。
白清逸话到嘴边好几次,他真的很想知道冥夕禾为什么会飞会穿墙。
但宝宝不让他说话,还是以后找机会问吧!
屋子里的三人各有心思,突然一阵狂躁的阴风把大门吹开,一股冷气席卷屋子。
这种冷不同于宁瑶出现时的温度下降,而是犹如冰窖一般,刺骨的阴冷……
再看窗外的明月,也被厚厚的乌云遮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