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大鹅收拾完后,季清又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转了一会儿,走走路消消食。
必旺小家伙平日里到点就困,今晚已经是很能坚持了,消完食后大眼睛耷拉着,直接就睁不开眼睛了,季清便抱着他洗漱,洗完后让陈青岩把他抱炕上去。
其他三个洗漱过后,也各自回去睡觉。
季清站在院子里,抬头仰望着夜空中星星点点的光芒,一颗心鼓胀鼓胀的,整个人说不出的舒畅满足。
陈青岩走过来,从后面搂住季清的腰,轻声:“媳妇儿,看啥呢。”
“看星星。”季清短促笑了下,接着转头看向陈青岩,眼睛微微眯起来,“二哥,你知道吗,现在这么好这么幸福的生活,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曾几何时,她固执认为,自己这辈子是体会不到成家带孩子的乐趣的。
陈青岩盯着季清亮晶晶的眼睛,瞬间沦陷其中。
凝望片刻后,他俯身,吻住了她。
其实,不只是她,他也没想过,生活能这么美满。
深深一吻过后,季清依偎在陈青岩的怀中,听到头顶上方传来的低沉磁性的声音:“因为有你,才能这么好。”
季清忍不住笑起来,她的笑容比夜空中的群星还要璀璨,“因为有我,也因为有你。”
因为他们遇见了彼此。
世界上最支持你的我,和世界上最包容我的你。
何其美好。
……
次日,季清一家睡到九点才起床。
几个孩子一起床就往主屋跑,着急忙慌的想听收音机,季清也不扫他们的兴致,把收音机放在院子里,让他们先洗漱,洗漱完一边晒太阳一边听收音机。
盼娣和必旺对听什么没什么意见,招娣和家旺争个不停,最终决定每个人决定半小时听什么,轮流换台。
有季清在,孩子们做什么陈青岩基本不会管,他绕着房子转一圈,看看哪儿需要修葺,哪儿可以改善。
季清把火生旺,昨晚还剩半锅大鹅,她重新切了几样菜,先用水焯熟,再下到大鹅锅里,和大鹅一道煮熟。
屋外孩子们又开始听故事,陈青岩走进来。
“怎么了?”季清看陈青岩眉头拧着,主动询问。
陈青岩轻轻揽住季清的腰,突然开口问:“你想不想去县里住?”
“嗯?”
“咱们的房租还有两个月到期,要是你想去县里住的话,咱们提前跟房东打个招呼,我去县里找个房子,过完年咱们就搬上去。”
陈青岩的提议,季清也想过。
毕竟她现在在县里也开了店,两边店得来回跑,住在县里和住在镇上差不了多少,可对于陈青岩而言,住在县里就方便很多。
“二哥,你想住在县里吗?”季清不答反问。
陈青岩摇摇头:“我怎样都行,看你。”
“我也怎样都行。”季清抿了下唇,继续道,“主要是孩子们,他们刚在这个学校混熟,突然又换学校,对他们来说太动荡了。而且过不了一年咱们不是要去嘉城市嘛,到时候又得换学校,我担心频繁换学校对孩子们不好。”
在季清的记忆中,她曾经有个大学同学,父母是打工的,小时候就跟着父母不停换地方,换学校,她犹记得同学说,那是一段特别黑暗的记忆。
尽管自家这几个孩子懂事又聪明,去了哪儿都能适应的很好,季清也不想冒这个险。
未来孩子们去嘉城市上学在所难免,但现在去县城上学却是没什么必要的,尤其孩子们在这里建立了友谊,获得了成就感,她不舍得就这么带他们离开。
季清一说,陈青岩立马就懂她的顾虑。
“那咱们就过完年交了房租,继续在这里住着。”陈青岩说,“一切等到时候我工作调动下来,再考虑搬家的事。”
季清看陈青岩完全按照她的想法行事,感动之余又心疼他,“二哥,这个冬天你骑车要受点苦了。”
冬天骑车比夏天还痛苦,天寒地冻的,走路都脚冷,骑车就更冷了。
陈青岩却是不在意,他将她搂得更紧,情话张口就来:“我不冷,我心热着呢。”
“是吗?有多热?”季清故意调侃。
陈青岩眸色瞬间深沉,几乎快要把她按进他的怀里,“你要感受一下?”
季清秒怂,飞快摇头:“不了不了。”
她已经感觉到了,可谓热情如火。
陈青岩看她如今认怂水平越发从善如流,越发觉得她可爱。
硬是把季清按住狠狠亲了一番,亲到她紧张的脸颊通红,拿拳头顶他示威,才堪堪放过她。
换房子这事儿虽然就这么翻页了,季清却惦记着陈青岩骑车的辛苦,给他的棉鞋里又夹了一层棉花,还用剩下的棉花和布做了个护膝,让陈青岩骑车的时候绑上,能起到保暖的作用。
对于季清做的这些小玩意,一向低调的陈青岩全部都用上,大方坦然在同事们面前展示,可以说是很高调了。
于是,季清又收获了一波贤妻良母的夸赞。
今年是平年,所以过年早,元旦过完,再过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所有人一瞬间就忙碌起来,季清则尤为忙碌。
她不仅要忙店里的事,还要为家里的大事小事操心。
好在元旦过后孩子们便放假了,能帮衬她不少。
盼娣期末考试又考了第一,家旺也尽力了,他数学科目成绩和盼娣一样,都是满分,也没法考再多了。
关于考试成绩,招娣虽然知道争不过家旺和盼娣,但也没放弃,依旧保持在前五之内。
必旺是旁听生,不需要考试,没有任何成绩压力。
季清对几个孩子的表现都很满意,给他们全部发了奖励,几个孩子也很懂事,一边帮家里干活,一边商量假期学点什么,季清几乎不需要操心他们。
这天,季清忙完店里的事,闭店后和张娜一起去了趟库房。
盘完货物后,张娜准备做饭,季清随意走进屋子,和张娜聊天。
看到屋里柜子上摆着一些和自己用的牌子一样的雪花膏,季清随口问张娜多少钱买的,因为她自己当时在丁秀那儿是优惠价格拿的,若是张娜买贵了,她之后可以帮忙拿优惠价格。
“那个啊,那不是我的,是妮子的。她之前还说要存钱,用那么贵的雪花膏太费钱了,不知道怎么突然有一天,就又用起来了,最近天天都抹着呢。”张娜头也不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