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宝梦始终死死抱着唐小豪,所以唐小豪只得保持那个姿势,听着宝梦重复着她对桑落的思念。
如果桑落今晚不出现,自己不能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吧?到时候自己恐怕也只能学之前苏木,直接一掌劈晕宝梦。
宝梦靠着唐小豪如同是说梦话一般,诉说自己与桑落的那些过往,好像她只要这么一直说下去,就可以与桑落永远在一起。
唐小豪听着宝梦的那些回忆,不禁想:如果我真的爱上这么娘们,那我得多餐?不仅得帮助这对狗男女隐瞒这件事,还要扮作奸夫的模样安慰出轨的老婆。要是皇上知道了,估计都得封我为当朝第一绿帽子王吧?
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活在求而不得四字的阴影之中,困在一个永远都走不出去的死循环,奋力钻着那根本就没有孔的牛角尖。
虽然小铃铛看着唐小豪抱着宝梦,心里也在发酸,但是,她想起来了那天唐琛要对自己下手到时候,唐小豪却是靠在自己身边,乞求唐琛将他们合葬的情景。
这应该就是自己的幸运吧?
——
青河猎场外围,神都军旗营大门外。
赤尔达和古斯莫领着那十只异尸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朝着旗营大门走来。
赤尔达在看到旗营门口的南荣仲为时,立即停下脚步,同时摇晃着手中的统领对异尸下令:“停下!”
就在此时,南荣仲为缓步上前,笑着问:“你就是赤尔达?”
赤尔达自然不认识南荣仲为,反问:“你是来接应我们的人?”
南荣仲为笑得很奇怪,就像是个心智有问题的疯子:“对,是我。”
赤尔达知道南荣仲为身后就是神都军的旗营,因为在他从柔原出发前,大都统就告诉他,让他在买到异尸后就直接来这一处旗营,因为接应他的人就在此处。
赤尔达抱拳行礼:“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
南荣仲为却是看着旁边道:“我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帮你扫平了前往青河猎场的障碍,顺便送你一旗癸甲兵卒。”
一旗癸甲兵卒?什么意思?赤尔达和古斯莫虽然大概知道癸甲的意思,但是不明白癸甲兵卒具体指的是什么?
就在两人疑惑之际,原本旗营之中那些被魍魉杀死的尸体都缓缓起身,提着原本握在手中的武器朝着营门外走去,分成两批站在那两只魍魉身后。
当那些低级癸甲逐渐出现,最后变成黑压压一片时,赤尔达和古斯莫下意识后退一步。
虽然突然间多了这么多“人”,但这些“人”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周围依旧一片死寂,让赤尔达和古斯莫感到毛骨悚然。
南荣仲为笑了:“怕什么呀?这些就是我给你的癸甲兵。我身边这两只叫魍魉,战斗力非常强,以一敌百不成问题,加上这两百来只癸甲兵,要攻下一个柔原宫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说罢,南荣仲为看向赤尔达身后:“你们带来的是什么人?募兵吗?”
赤尔达回道:“这些是从异术者手中买来的异尸,战斗力不俗。”
“异尸?”南荣仲为来了兴趣,直接上前去查看赤尔达和古斯莫身后那些异尸。
南荣仲为凑近那些异尸仔细看着,没有丝毫害怕,甚至还伸手去摸。
赤尔达和古斯莫对视一眼,不知道这个接应他们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荣仲为扭头问:“杀不死的吗?”
赤尔达道:“可以杀死,必须砍掉脑袋,但是不畏惧刀枪火器。”
南荣仲为皱眉:“那不是和癸甲兵一样?有意思。”
说着,南荣仲为竟然拔出刀,小心翼翼从跟前异尸的手臂上割了一块肉。
南荣仲为割肉的时候,眼睛还直勾勾看着那只异尸,似乎期待着那异尸会有所反应。
看着南荣仲为所作所为的赤尔达和古斯莫,反而觉得这个家伙比那些异尸、魍魉和癸甲兵还要可怕,完全就是一个心智不全的疯子。
那块肉被割下来后,南荣仲为拿在手中闻了闻,皱眉道:“好臭呀,应该不能吃吧。”
妈的!这小子有毛病吗?古斯莫在心里骂道,赤尔达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南荣仲为将那块肉扔在地上,从腰间取下一个罗盘递给赤尔达:“用这个罗盘就可以控制那两只魍魉,两只魍魉会自行带领其他的癸甲兵发起攻击,你们只要一直向南走,就可以抵达青河猎场,外围只有一些巡逻的铁甲卫,很好解决。”
赤尔达拿过那罗盘,问:“具体要怎么控制?”
南荣仲为道:“说话就好了,很简单,只不过,不要碰那只魍魉脖子上的符纸项链,那东西一旦断了,就会失去控制,到时候你们俩就死定了。”
说完,南荣仲为笑了笑,打着哈欠转身走了。
待南荣仲为消失在黑暗中,赤尔达和古斯莫这才转过来,看着自己跟前那两只魍魉,还有那群已经异变成为低级癸甲的神都军兵卒。
凭借着这些怪物,要完成计划应该不难吧?
——
临近子时,桑落才出现在柔原宫门口,只不过他换上了一身内侍的服装,并且低着头,避免门口的铁甲卫认出他来。
苏木得知消息后立即前往宫门前,将桑落领进来。
桑落走进柔原宫后诧异的发现,原本应该值夜的那些宫女、内侍浑身酒气,靠着墙角呼呼大睡。他立即明白,这些都是唐小豪的安排,就是为了不让今夜的事情走漏风声。
因为今晚的事情若要是被皇帝发现,恐怕桑落难以解释。当然,皇帝也不可能不发现,要知道桑落早就判断出苏木应该就是皇帝安插在柔原宫的耳目。
若不是因为苏木背后有强大的背景,又如何解释他刚到柔原宫,前任总管便突然死于非命?
苏木并未多言,只是直接将桑落领到寝宫前,随后又低声叫了守在那里的小铃铛和奶娘。
奶娘在看清楚来者是桑落后,很是诧异,她完全没想到桑落会来。而且照此情景来看,桑落应该是在唐小豪安排下偷偷进入柔原宫的。
当年奶娘是抱着襁褓中的宝梦一起来华原做人质的,也是宝梦唯一的亲人,最信得过的人,因此她也是第一个得知宝梦与桑落有私情的人。
众人退下,桑落步入房内,唐小豪则是腾出一只手来,示意他赶紧上前,接下来就交给他了。
虽说唐小豪并不喜欢宝梦,两人也是在皇帝的旨意下被迫成为夫妻,但是,他竟能做到这种程度,如此的大度让桑落自愧不如,心里无比的愧疚。
桑落先是走到床头,伸手按住宝梦后脑上的两处结会,轻轻揉着,让宝梦完全放松。唐小豪这才慢慢扶着公主的后背将她放在床上。
唐小豪起身后,舒展着身体,低声对桑落说:“你怎么现在才来?我都快撑不下去了。”
桑落竟直接跪下,就那么跪着,不发一语。
他还能说什么呢?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如果他当初不是动了情,事情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唐小豪上前一把将桑落拉起来:“你跪着干嘛呢?要挟我呢?赶紧的,今晚好好陪陪公主。”
桑落看着唐小豪道:“小豪,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唐小豪看了一眼床上的宝梦:“废话,我也知道,不然怎么办?她见不到你就寻死觅活的,如果这件事闹大了,咱们仨都完了。再者说了,这不是给皇上出难题吗?”
桑落点头道:“我身为大谋士,本应该为皇上分忧解难,谁知道却干了出这种事了,罪该万死。”
唐小豪道:“一死足矣,不用万死,等会儿,我给拿刀去,但是你死之前,你得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桑落一把抓住唐小豪:“小豪,解决的事的人只能是我,你现在是公主的夫君,是名正言顺的驸马。”
唐小豪拿开桑落的手:“我怎么解决?”
桑落从袖筒内拿出一封信:“我把公主的脾气秉性喜好都在写上上面了,你从今天起每日陪着她,按照我在信上所写的去做,假以时日,公主就会忘了我,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
唐小豪叹了口气收起信:“落哥,喜欢一个人没这么容易变心,如果公主一个会轻易变心的人,也不会寻死觅活了。”
桑落看着床上的宝梦:“可是,我和公主是不会有结果的,就算我时不时冒险来柔原宫看他,只会让整件事变得越来越糟糕。宝梦是柔原拓尔思部的公主,而拓尔思部现在正准备找借口举兵,公主出事就会成为他们反叛的理由。”
唐小豪不耐烦道:“我不想听这些,反正你得处理好。”
桑落上前一步:“你听我说,现在拓尔思部内分为两派,一派主战,一派主和。主战的人支持新族王古尔恪,也就是宝梦同父异母的哥哥,他们想对公主不利,而主和派则是认为公主才应该继承族王大位,主和派会想方设法让公主回去主持大局,所以,眼目下,不能有任何闪失。”
唐小豪凑近道:“落哥,既然你知道这些事,你为什么当初就无法控制自己呢?”
桑落如何解释呢?虽然他也是故意授人以柄,但是,那也只是一个借口而已,他的确是没有控制好自己,儿女情长是他的弱点,如果他可以克服,就会成为师父胡深口中那个完美的谋士。
可惜他没有办法克服,因此不要说完美,即便是接近完美他都没有做到。
同时,桑落心中一直在忌惮着眼前这个驸马,这个胡深口中将来也许会超过他取代他的唐小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