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太这回也是反应过来了,她原以为大儿子大儿媳妇不靠谱孙子和孙媳妇应该靠点谱吧!但没想到竟也是一个德行。
刘老太心中有愧,虽然徐家母子罪有应得,但确确实实徐家母子因她们而死,所以刘老太在维护唐糖儿替她顶罪的同时,或多或少的对大儿子一家有点亏欠,所以他们登门刘老太让他们进来了。
没想到啊!这一家子过来是为了抢劫啊!
“刘大,你是我第一个生的儿子,分家的时候你都比其他弟弟们多了一成,我对你仁至义尽,昨日的事情我本以为你是一时糊涂,被刘五挑唆硬咬着丫子不放,所以我乐意见见你,可惜你啊!竟然开始盘算起不属于你的东西来,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的威逼利诱。”
“好啊!你去跟官府说,我倒要看看官府还听不听你的。”刘老太觉得自己特别失败,生了几个儿子个个都是薄情寡义。
刘大咽了咽口水,他哪还敢去?刘五昨日被打成那样那可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知道吼不住唐糖儿,刘大只能带着徐氏愤然离开。
刘明跟在最后,张氏生的实在可怜,又楚楚动人,刘明一颗心全挂在了她身上。
张氏有些不甘心的还想多说些什么来扭转局面,但看着唐糖儿一副看穿她却不戳破她那种傲然的眼神,也只好跟着刘明走了。
“丫子,我心里愧疚,才让他们进来的,下次不会了。”刘老太有些颓废,人到老年,儿子们个个不争气,遇到问题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没有一点男人的气概。
刘老太越发的佩服起唐糖儿,若是这一家子的重担落在她身上,她是无论如何都没法翻身的。
唐糖儿没多说什么。
张氏一步三回头,刘明也不催她,就等着,全然忘了前面的刘大和徐氏。
“哎呀!这不是二牛吗?还记得我吗?我,你大伯母啊!”张氏瞧准了人才上前,她立马就要牵起唐辰安的手了,唐辰安向后退了两步,警惕的看着她,小脸一绷,“不熟。”
说着唐辰安就不管她往里走。
张氏想要上前多说两句话。
“健康。”
一直猎犬就冲了过来,吓得张氏拔腿就跑,刘明连忙护着,二人跌跌撞撞地出了大门。
唐辰安蹲下身子摸了摸健康的狗脑袋,“健康真乖!”
健康冲着唐辰安吐着舌头,唐辰安爱不释手的揉了揉。
唐辰安探出脑袋来,“奶。”
“你怎么回来了?”按理说这也不是休息日,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唐辰安拉着唐糖儿的手,“我听哥说的,说昨日夜里听到他们讲话,奶跟太奶被抓了去,我实在是担心,就跟学院的夫子请了几天,回来看看。”
唐辰安见到唐糖儿没事心安了不少,但还是有点心有余悸。
唐糖儿笑着道,“没事了,就是一点小事。”
唐糖儿不想在刘老太面前过多的说老刘家的事,但唐糖儿觉得老刘家的事是该跟孩子们说说了,也好让他们做好准备,提防一二,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就刘五那德行,说不定能干出多荒唐的事情来呢!要不是现如今是特殊时期,不易节外生枝,唐糖儿势必要给他些颜色看看,甚至唐糖儿都向着暗地里干掉他们。
“太奶,你也没事吧!”唐辰安见刘老太神色有点不好,想到刚刚门口遇上的人,“那大伯爷他们一家这是?”
“没事没事。”刘老太借故自己累了想休息。
唐糖儿牵着唐辰安出来,询问着,“有没有想吃的,奶给你做。”
“真的吗?”唐辰安一脸惊喜,平日里吃着学院的饭菜吃的很是不习惯,回来之后下人做的味道虽然没多大改变,但还是觉得不对味。
唐糖儿点了点头,刮了刮他的鼻子,“你想吃什么你就说。”
“我想吃酸菜鱼,还有烤鱼。”唐辰安依旧记忆犹新,在那个盘宜县小小的客栈内,唐辰安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鱼,“那个时候我小不让我吃烤鱼,但我闻到那个味道超级香,到现在都记得,我想吃烤鱼。”
唐糖儿也想起那件事来,“你提起来我就想起来了。”
“行!那我们今日就吃鱼了,正好等妹妹们下了学堂,奶跟你们说点事情。”孩子吗?其实该懂得都懂了,有些事情也是需要告诉的,有千年抓贼的却没有千年防贼的。
刘五挣扎着想要起身都做不到,齐家人辗转才寻到了刘五的去处,因为他动不了身,所以刘六狗和刘七狗用木板把人抬回来的,做车也坐不了,颠簸的一直喊疼。
薛琴做好了饭,昨夜刘五一晚没回来,薛琴一晚没睡,一直想着刘五是不是寻到了好的去处,要对他们母子不管不顾了。
薛琴安定不下来,等见到刘五的时候,立马冲上前抱住刘五,眼泪哗哗的流,正想要拿出之前的本事,撒撒娇,直接被刘五痛苦的叫声打断了。
“你这臭婆娘,你到底在干什么!”刘五咬牙切齿的,感觉到伤口崩裂,疼的他几乎晕厥。
薛琴慌了一下,这才看到刘五的狼狈样,连忙关心的询问,“你怎么了?”
眼见着薛琴的手还要碰过来,积压在刘五身上的怨气也是一股脑宣泄了出来,他猛的甩开她的手,怒吼道,“滚开!”
薛琴本是想好好的跟他修复关系,可被他冰冷的态度刺的不敢上前。
刘七狗一向觉得自己娘不分轻重,但他还没来得及抱怨,刘六狗就道,“先把爹抬进去再说。”
刘七狗哦了一声。
薛琴冷冷地站在院子里,她有些恍惚。
“还不赶紧滚进来,渴死了。”刘五大声道。
薛琴下意识的往里走,刘六狗已然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然后扶着薛琴出来,“爹被打了二十大板,如今正在气头上,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
刘六狗就觉得奇怪,要不非让他和刘七狗一块接回来呢!原来是动也动不了。
从何家人口中的事情刘六狗讲给了薛琴,不出意外的薛琴立马眼神一亮,算是相信了刘五只图唐糖儿钱财的话。
唐糖儿亲自下厨,全家人都很是期待,唐糖儿也不吝啬,给下人们也做了一份过去,让他们尝尝鲜。
饭桌上,小家伙们吃的异常满足。
唐芸锦看着唐辰安吃烤鱼吃的津津有味的,也想吃,便噘着嘴嚷嚷道,“奶,我也想吃烤鱼。”
这个味道属实是太香了。
唐芊洛和唐芊澄也想吃,也一脸期待的看着唐糖儿。
唐糖儿可没说不让他们吃的,没看唐芸禾都偷偷吃了好几口了吗?
“这次做的不辣,你们也可以吃。”唐糖儿笑眯眯的看向唐芸禾,“你们自己没发现,没看芸禾都要吃饱了吗?”
唐芸锦连忙看向身侧的唐芸禾,唐芸禾嘴里塞得满满的,碗里也都是鱼。
“好啊你唐芸禾,你竟然吃独食。”唐芸锦抱着熊气鼓鼓的。
唐芸禾头都没抬,有好吃的谁还搭理她,吃饭的时候搭理一下可是会少吃很多东西的。
唐芊洛挑了一个没有鱼刺的放到唐芸锦碗里,“快吃吧!不然待会真没了。”
唐芸锦这才对着唐芸禾使劲哼了一声。
唐芊洛又给唐糖儿加了一块鱼肉。
唐糖儿见她如今倒不像以前那么唯唯诺诺了,心里很是欣慰。
吃完饭,刘老太叫走了刘二巧。
唐糖儿带着小家伙们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看那个勺子形状的星星是北斗七星。”原先唐糖儿总是找不准北斗七星的位置,可如今坐在这里一抬头就看见了。
“哇!这么多星星,奶你怎么知道星星的名字?”唐芸锦一脸天真的看着她。
恩,这个问题要如何回答呢?唐糖儿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星星起名字,应该是为了迷路的时候晚上也能辨别方向吧!
“奶!你不是说要跟我们说事情吗?”唐辰安可是一直都记得呢!
“徐家母子记得吗?就是我们马上要从瓦西村离开的时候去我们家抢肉的那对母子。”唐糖儿缓缓开口。
众人均点了点头,当然记得,他们还吃着糖在他们面前炫耀了着,不是被他们奶赶走了吗?
“他们死了,然后刘五跟刘大一家觉得他们的死跟我和你们太奶有关系,便把我们告到了官府。”唐糖儿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唐芊澄,当时那夜发生的事情也就唐芊澄记得多。
唐芊澄挨着唐糖儿坐着,手里抚摸着豆腐,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当然事情查清楚了我和你们太奶自然就回来了,但是奶要说的是,刘五这个人是你的爷你们的姥爷,但他这个人并不是好人,所以你们要离他远一点,若是他给的东西不能要不能吃,要时刻小心着,知道了吗?”唐糖儿千叮万嘱,恐怕刘五真的把心思放在小家伙们身上,若他真敢做,那唐糖儿也真敢做。
唐辰安最先表态,“我知道了奶!我一定听你的话,不会被人哄骗的。”
“奶自然相信。”唐辰安的意志坚定,一向分黑白分是非,在刘大狗的事情上,就完全强于大牛,能够坚定的站在她这一边,唐糖儿是很欣慰的。
唐芊洛也是点头,“奶,我会看顾好妹妹们的。”
“芊洛还真是个好姐姐。”唐糖儿摸了摸她的脑袋,“但在必要时候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自己安全了才能保护好妹妹们知道吗?”
“我知道。”唐芊洛被夸了之后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她很享受当姐姐,但自从奶说过之后,她觉得要做个有原则的姐姐。
唐芸锦和唐芸禾也争先恐后的举起手来,“我也是,我也是。”
唐芊澄拉了一下唐糖儿的手,“我会乖的。”
“都是奶的好孩子。”唐糖儿伸手双臂来,几个小家伙挤成一团。
唐糖儿,“还有刘大一家,尤其是……”
“大伯母。”唐辰安一脸认真道,“她想要跟我套近乎,无缘无故的她就不是好人。”
唐糖儿笑着询问,“她跟你说了什么?”
“问我还记不记得她,她说是我大伯母之类的话,我没理她,我叫来健康,健康刚跑过来,她就吓跑了。”唐辰安老老实实道。
小菜丫们笑成了一团,甚至是开始谈论起明日要给健康加餐的事情来。
“总之,出门身边必须有人,要注意,不要以为是熟人就放松警惕了,知道吗?”唐糖儿见都记住了,这才放心。
所以第二日刘大狗登门的时候,小家伙们就如临大敌,一直跟他保持着距离,刘大狗走近几步,众人就齐刷刷的退后几步,避他如蛇蝎。
那四个小菜丫避着他也就算了,但唐辰安避着他这让刘大狗不爽了。
墨风走过来,几个小家伙就躲墨风身后了。
“主说了,没空见你,回吧!”墨风冷冷道。
刘大狗皱了皱眉,“不是,怎么就没空啊!我就见一面,说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重要的事情?”墨风继续道,“你说吧!我转告给主。”
“我想亲口跟我娘说。”刘大狗略带了些情绪,“不需要你转告。”
“那你就回吧!”墨风说着下巴一抬,几个人上去就挡在了刘大狗面前,一副要把他赶出去的架势。
墨风看了一眼唐辰安,一点也没有帮他说话的意思。
刘大狗气急,“你告诉我娘,我要再开个摊位。”
“不行!”墨风回答的干脆。
刘大狗,“你说什么?我没问你,我要跟我娘商量。”
“刘大狗!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到底刘大那一家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就替人卖命,算计自己娘?”墨风还真瞧不起刘大狗这幅样子。
刘大狗心里咯噔一声,他怎么知道?
“显而易见,主的聪慧你一点也没遗传到,主早就知道刘大他们下一步棋会下在哪里了!是不是那张氏寻上门,一顿卖惨,最后求着你帮帮忙的?”墨风白眼都翻累了,“就那点小伎俩也只有你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