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袁府
“好妹妹,我去给你熬药了,你等着。”高月临走还不忘关心唐姬。
“慢一点,走那么快做什么?”高月拉了拉他的手臂。怪他走的太快。
“我说我的好夫人啊,你能不能别有事没事就乱钻别人的被窝啊?”见距离唐姬的房间远了,袁熙才把脚速放缓下来。
“咯咯,你不会吃一个女人的醋吧?”高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吃你个头,”袁熙没好气的给她一个爆栗。
“你打我?”高月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我这是让你长记性,伤寒会传染,这点常识都没有,一个生病不够,还得两个一起生病啊?”
“那你也不能打我啊。”高月摸着头还是委屈的看着他。
“我这是在教你以后别人生病的时候,注意点自己的身子,整天又不锻炼,还以为自己的身子和我一样?”
“这就是你打我的原因?”
袁熙醉了,心道男人的头摸不得,女人的头也打不得啊,这可是成熟的高月啊。果然被宠的女人永远长不大啊。
“我们现在谈论的不是打头的原因,是在讨论你以后不要随便和生病的女人那么近,也不能随便上她们的床,虽然姐妹情.......”
“可你为什么打我?”
“夫人,为夫错了。”袁熙停止一切反抗,举手投降。
“那你以后还打我吗?”
“我这是爱你啊,夫人。”袁熙拐弯抹角的又辩解了一句。
“你还想打我?”
“夫人,我真的错了。”
汉,初平五(194)年春,二月。
邺城张纮送来密信,州府对之前袁曹摩擦表态了。袁绍派州府治中从事赶赴东郡,安抚曹操,带去几车慰问品。同时,派了高柔簿曹书佐来临淄,训斥袁熙,也就是袁熙大舅子。
众将全都急了。州牧袁绍这是明显偏袒啊!不仅给曹操送慰问品,还派了州府高级佐官治中从事。而对临淄,没有慰问品也就算了,竟然派个簿曹书佐这样的微末小吏,还说要“训斥”袁熙!
郭嘉, 顾雍对这事的看法却不同。袁绍和袁熙曹操之间的关系,类似于家长和盟友。盟友和孩子打架,家长当然要管。
身为家长,自然要安抚吃亏的盟友,责骂打人的孩子。可是,被安抚的,未必是家长喜欢的,责骂未必是真的责骂,只是家长和稀泥的惯用手段而已。
至于为什么派官职低微的簿曹书佐来临淄,顾雍想不通,郭嘉却觉得很简单。送慰问品,安抚曹操,是拉拢人的好事,州府佐吏一定争着去。而责骂袁熙是得罪人的事,谁肯来?
更何况少主袁熙是一州的军事长官,手里有兵有将,连曹操都敢揍的人,在青州还有什么事不敢干?州府里没人爱干这差事,因此才派个和袁熙熟识的微末小吏高柔来。
州府佐吏怕少主袁熙,侧面反映出袁熙在众人心中的地位上升了,是好事,而且高柔来则说明袁绍还是向着袁熙的,毕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州府派来训斥袁熙的簿曹高柔来了。这个大舅子高柔,方脸、浓眉、细长眼睛,袁熙见了,还没开口,先皱了皱眉正思考父亲袁绍的用意。
高柔注意到了这一点,率先开口道:“显奕许久不见,看来,在下是不受欢迎的人喽。”
袁熙赶紧赔笑道:“哪里哪里,高主簿是父亲大人的特遣,欢迎之至。”
“袁青州若非嫌在下官职低微,那就是嫌弃在下是外姓之人了。”
袁熙一拍额头。“哦,我说嘛!高主簿莫怪,袁熙并非无礼,刚刚只是在想事情,并非怠慢文惠兄,莫怪,莫怪。”
“不错,在下与显奕是亲家,也正因如此,在下才主动请了这份得罪人的差事,来见袁青州。”高柔不卑不亢,又显示了亲近之意。
袁熙赶紧吩咐摆酒设宴。“高主簿是先代袁冀州训斥袁熙呢,然后喝酒,还是边喝边训呢?”众人齐声大笑起来。
……受到袁熙的热情款待,高柔有些意外,当然也很开心,这个妹夫自己没有看错。高柔性格豪爽,又善饮,酒席上很欢乐。袁熙连敬几巡酒,假装正经地严肃起来,道:“请高主簿训斥。”
高柔哈哈大笑,细长眼睛使劲往下弯着,笑道:“袁冀州若真想训斥显奕,何不遣一信使,一简公文,把显奕唤去邺城当面斥责?”袁熙和郭嘉对望一眼,果然不出所料。
高柔继续道:“袁冀州既然遣在下这等微末小吏前来,那‘训斥’一说,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袁熙嘴角一勾。
这个表兄高柔地位虽低,见识却不输顾雍,是个人才!这可是自己的长孙无忌啊,当即心生招揽之意,端起酒樽,道:“文惠兄,如今熙可入法眼?有一不情之请,想上书父亲不知可否?”
高柔既然主动申请了这份看似倒霉的差事,除了怀才不遇,在州牧府不受重用之外,也是看好袁熙这个妹夫,也认可了袁熙所作作为。
当即起身,以下官身份行礼:“高柔愿效犬马之劳。”自己的长孙无忌入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