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义和高览将发现的敌情说了出来,他们也发现了可疑的地方。
沮授将两人说的情况相印证,他背后透出冷汗,大呼一声道:“坏了,主公中计矣!”
鞠义眉头紧锁,问道:“潜伏河北那两三千jing骑,跟对岸的虚张声势有何关联?难道是要等袁公半渡而击?”
“率先在延津埋伏,等我军主力过河,必能打吃掉先登岸的万余兵马。”沮授指着对岸,说道,“那两三千的jing骑来无影去无踪,像柄匕首伺机在中军后捅上致命一刀。”
“啊!坏了!”高览惊呼一声道。“如此当真是防不胜防,咱们该如何应对这个危局?”
沮授脊梁骨发寒,刚刚从邺城出兵,冀州军就被曹cāo接连算计。若不是己方内部出了jiān细,那就是曹cāo那方的,才智计谋当真是可怕!此次南征怕是悬了。
“先生,不知青州军何时能到?”高览问道,他所想到的援兵就是青州军,毕竟如今袁熙的青州军还算是身处局外。
沮授摇摇头,叹息说道,“青州军到东郡的路途,是咱们邺城到东郡的两倍多。两方是同一时ri起兵,不考虑路途上兖州军的阻截,也还要五ri方能抵达濮阳,远水解不了近渴。”
“既然前去报信已然来不及,那咱们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坐以待毙吧?”高览忧虑地问道。
沮授指向了对岸,决绝道:“曹cāo兵不如我军多,他留守白马津的兵力,也肯定没有咱们多。如此咱们趁夜渡河。攻下空虚地兖州军大营!也算是围魏救赵之计了。”
“先生你定能保证,对岸的人马远远少于一万?是不是太过于冒险了?”鞠义问道。
“要是对方兵力充实,就是主公那里平安无事!不过按诸多迹象推测。对岸十分可能是兵力空虚。主公那不会全军溃败,但怕是要遭受一些损失了。咱们要是拿下白马津,再等青州军来会师,尚可稳住不利局势,故此非渡河不可。”沮授坚定分析道。
鞠义、高览都是战场感应敏锐地将领,他们思考一阵后就同意下来。于是三人一面派斥候去向袁绍报信,一面派斥候寻沿着河水寻找青州军。再就是组织人马准备夜袭。
夜深云浓。
此时恰好是月末,半夜之后月亮就落了下去。黄河渡口处一片漆黑,除了两岸营地的点点火光。可谓伸手不见五指。而耳边听到的只有远近传来的,如野兽般低吼的河水声。如此愈加衬托出四周吓人的沉静。
白马津上一段水域,两千多冀州兵在高览的指挥下,将临时造好的木船抬到岸边。*****此处地势十分凹凸破碎,经过河水冲刷,岸边跟河面最小的落差也达到十余米。
冀州兵小心地将小木船,跟木筏抬到岸边。等不大地岸边密密麻麻站满人时。他们将船只木筏放下水,三百多渡河船只,两千多人就那么顺流而下。
两千多冀州兵奋力向南岸划船,他们要以最快的速度抢占河岸,否则等待他们的是无尽的箭雨,和船翻人亡的下场。
黎阳、白马津两边河岸都是点有篝火的。待五十多步距离时,兖州军就发现渡河地船只。一时间战鼓的示jing声大作,守在岸边的兵卒也cāo起弓弩向河中间shè箭。
这边一旦响起厮杀声,守在对岸的鞠义就下令,让剩下的近八千兵卒渡河。他们除了千多人乘小船渡河外,还将船只连成浮桥,好让大股兵马渡河。
发现冀州军偷袭后,兖州军大营纵马跑出一员大将,是曹cāo委派留守此地的李典。
李典呼喝一声,下令让兵卒有序地结阵反击。弓弩手密集地齐shè。不让敌兵靠近河岸。长矛手就呈密集阵型,将登上岸地敌兵赶下河去。
要说冀州兵吃了些亏,他们都是一只只小船各自登岸,跳下岸的兵卒也排不成阵型,都是较为零散的进攻。所以不少人被兖州兵逼下水。
高览也跳下岸,他一手圆盾一手长枪,挡住几支羽箭后,靠山前去又刺死五六个兖州兵。跟在高览后的都是他亲兵,百多号人身手矫捷,协同得又默契。
他们盾牌、短刀、长枪互相配合。终于占据了一块落脚之处。接着下船登岸的冀州兵就陆续地结成小阵。掩护后续兵马登岸。
李典额头冒汗,初时他们将冀州兵打退了两三次。但是对方人多,自己只有四千多兵马可用。慢慢地冀州军将登岸的范围扩大了些,使得兖州兵兵力分散。
如此一来兵少的劣势暴露无遗,任凭兖州兵再骁勇,任凭李典再能统筹指挥,兖州兵防线终于还是出现漏洞。
用两百多条人命换取的浮桥也搭好,冲在最前的是鞠义地“先登营”。他们一个跟着一个,用盾牌挡住羽箭,再列出小锥形阵,一下就冲破兖州兵防线,进而向对方中军袭去。
李典还算沉着,他让自己的亲兵补上缺漏,苦苦支撑因为兵少而薄弱的防线。
一身文官服的中年文吏,来到李典后面,忧虑说道,“李将军,如此下去只怕是,守不到天明啊!当早做安排才是。”
李典看了看那文吏,着急道:“董先生,主公他们只说袁绍在黎阳是疑兵,却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