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纮说服了江东孙坚,准备启程,赶往荆州。
近来,有情报说,江东境内,有身份不明者,四处活动。在张纮等人居住的驿馆附近,也发现可疑之人。
吴县官府,一直派人暗中保护张纮,并在驿馆附近,抓获一名可疑之人。只是,那人被抓,立刻服毒自杀。张纮是河北袁熙的使节,决不能在江东地面出事。孙坚命顾谭和甘宁、曲阿小将唐晢,率兵护送张纮一行。
“有情况!”赵云喝了一声,提着亮银矛,纵马冲去。唐晢也不敢大意,招呼一声,吩咐部下,循着口哨声,向江边围拢过去!
小江,是长江的小小支流。江面狭窄,但落差很大,江水湍急迅猛。
口哨声,自江的上游传来。只见一艘既短又窄的小舟,有如利箭一般,从上游疾驰而下!船上一人,双手在空中舞动着。小舟在湍急的江水中,急速顺流而下!
小舟疾驶,江风鼓动衣袂,如此行船,危险至极!而船上之人,毫无恐惧。竟不操浆,而仅凭身躯的扭动,控制着小舟的方向。时而长啸,时而惊叫。
虽然不能断定此人是否贼盗,但唐晢担负着护送河北使节的重任,不敢大意。吩咐一声,命手下江东兵士,立刻下水,在小舟可能停靠的位置,隐蔽埋伏,先擒下再说!小舟冲过激流,驶向一处平缓的
江湾。“呦呵……”船上之人,呼喝一声,又含指在口,发出一声锐利的口哨。
“拿下!”唐晢一声喝令,埋伏的江东兵卒,从几个方向,急速游了过去。船上之人尚未弄清楚状况,已被擒获。
“为何抓我?”此人的衣衫,全都湿透了,但还是能看得出来,此人穿着的衣物,均是上等丝绸。此人,身材略矮,但相貌俊美。只是,俊秀的眉眼间,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放浪。“废话少说!押去,交顾先生审问!”
一路向西,至彭泽。彭泽,豫章郡北部重镇。北面是长江,西面是彭蠡泽。(彭蠡泽,基本相当于今鄱阳湖,为方便阅读,以后只称鄱阳湖)鄱阳湖西面,由北向南,依次是柴桑、历陵、海昏、南昌四县。四县再往西,便是荆州境界。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豫章,非孙坚治地。顾谭甘宁等人,将张纮一行,送至彭泽,双方作别。江东护卫东返,豫章郡,夹在刘表、孙坚治地之间,形势最为复杂,局势也最是混乱。
鄱阳湖,中华大地,第一大淡水湖。辽阔如海,一望无际;烟波浩渺,水雾蒸腾。王双久在边塞,哪见过这大湖泊。
还未登船,已经眼晕。“这大泽子,可咋过?咱还是绕道,走陆路吧。”
虽然打怵,但张纮坚持道:“绕道陆路,需多走数百里,还是乘船过去吧。”
顾谭给张纮备了两条大船。大船宽敞,平稳。可是,包括张纮、赵云和王双,都久居北方。大船再平稳,也比不得骑马乘车。大船一摇晃,众人各个面色惨白,晕得头重脚轻。
张纮早就了解过,彭泽城一带,鄱阳湖水面宽阔。从这里横渡鄱阳湖,怕是等不到西岸,众人就得把胆汁吐出来。而彭泽南面,鄱阳湖水面较窄,风浪也小。大船沿着鄱阳湖东岸,一路向南,准备寻觅湖面狭窄处,再行。
经是八月深秋,但贼枭白绕仍然.着黑黝黝的胸膛,虬结的肌肉一览无余,听了张燕的话,大声嚷嚷。
张燕目光如炬,冷哼了一声:“哼,战场之上应该占据主动,岂可任由敌人牵着鼻子走?牵招想让我分兵援救孙轻,我偏偏不出兵!”
说着话,扫了一眼传令的斥候,厉声道:“传我军令给孙轻,让他拼死拖住孙礼和牵招,那怕战至最后一人,也要在破城之前拖住郝、王二人的兵马!”
“诺!”
斥候答应一声,打马离去,马蹄在黄土地上卷起一溜烟尘。
张燕再次扫了一眼身边的众将领,下令道:“全军拼死攻城,在夕阳落山之前,一定要攻破定襄!先登上城头,站稳脚跟者赏黄金百两,加将军封号!”
随着张燕一声令下,立刻有十几骑传令兵打着帅旗,绕着定襄城高声悬赏:“张昭烈有令,先登城者赏黄金百两,加将军封号!畏缩不前,贪生怕死者,立斩无赦!”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传令兵的鼓动下,伴随震天动地的隆隆鼓声,在凄凉悠扬的号角助威声中,六万多黑山贼再次向着定襄城墙,发起了潮水一般的攻击。
一天的恶战下来,城头的军民已经阵亡了两千多人,只剩下不到四千疲惫的军卒,以及两千多士族的仆人和平民百姓,再加上两千多老弱妇孺,对城下的抵抗就像灯灭油枯的火苗,越来越微弱……
更加要命的是城上防御物品越来越少,初始的时候,城内有二十万支箭支,但连续多曰的坚守,已经剩下不到四万支弩箭,滚石和擂木更是所剩无几。
无奈之下,没有兵器的民夫只能从墙上揭下瓦片,推倒墙壁,用砖头、瓦片、残垣断壁来击打城下的敌人,老弱妇孺更是用家里的锅碗瓢盆来砸城下的贼兵,定襄城已经只剩下最后的一口气……
“我砸死你们这些狗曰的贼兵!”
一个扎着髫角的十二岁儿童,拿着手里的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