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五岳盟主左冷禅

进得峻极禅院，当面的是一处近百丈见方的演武场，地面上铺着大块平整的流水青石板，显得十分气派。能在这嵩山绝顶上建成如此平整的场地，不知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

从这片演武场穿过，后面是便是大片的楼阁院舍，丹楹刻桷，雕梁画栋，层台累榭，井然有序。嵩山派这些年大收门人，弟子上千，又广置产业，财帛充足，不论人力物力都冠绝五岳，因此峻极禅院也在前些年被翻修扩建了一番。

五岳剑派之中衡山派历史最为悠久，也曾有过极盛之时，紫盖峰上山门内的建筑群不逊于峻极禅院，但形制古朴，而且因为近些年门人弟子较少，许多房屋都被废弃，充满了岁月痕迹，整体上远不如此处光鲜亮丽。

苏然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嵩山派内中情形，路上见到嵩山弟子往来有序，精神饱满，心下暗道：「左冷禅不愧为一世之雄，他治下的嵩山派好生兴旺，门人弟子精神面貌远胜我衡山，也难怪他会生出并吞其他四派之心。

孙大中将苏然引入一处大殿，步入正堂，苏然一眼便瞧见正当中端坐着一位看样子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身着褐黄色长衫，眉如刷漆，方脸宽颌，颧骨微突，虎形鹤步，龟背鸡胸，气质极其冷冽，尤其是双目明亮有神，眼射寒星，更显其人心志刚毅坚韧。

左冷禅！虽是第一次见面，但无需他人介绍，苏然便确定嵩山能有此气质者，定是左冷禅无疑。他心里暗道：左冷禅今年应当有六十多岁了，和师傅年龄差不多，看起来却远比师傅年轻，他二目如电，内功果然不凡。

见到苏然进门，左冷禅嗖的起身，问道：「你便是苏然？」不待苏然回答，他双脚猛一跺脚，霎时间整个地面都震颤起来，厅内狂风四起，一个飞扑如猛虎下山，单掌在前朝苏然劈来，隔着数丈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劲风。

左冷禅突然出生，速度之快，苏然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残影，但他反应极快，不退反进，硬顶着这铺天盖地的一掌飞身向前，顺手手握剑柄，往外一拽，呛啷一声清响，剑鸣铮铮，挺剑刺向左冷禅。

左冷禅用的便是嵩山派招牌掌法大嵩阳神掌，这门功夫在他手中已练到行止由心，变化自如的地步，人在空中，见到苏然一剑飞来，立刻变掌为爪，向下一扣，五指紧紧捏住了剑身。

这一下实在妙到巅毫，苏然这一刺内蕴真气，剑携风雷，稍有不慎便是五指尽断的下场，左冷禅却敢在电光火石之间于空中变招，去抓剑身，胆魄和自信可见一般。

更为关键的是，左冷禅不但敢抓，还抓到了。他一扣住剑身，立刻便要发力弯折，要将剑折断。

剑为人手臂之延伸，真正的剑客，一剑在手，就好像手臂延伸三尺，左冷禅五指扣住剑身，刚一发力，苏然立刻就察觉出来，心里虽惊不乱，持剑右手，向前一送一推，却不能挣脱，立刻抖动手腕，剑柄在手中螺旋翻转，锋利的剑刃闪电般绞动起来，如毒龙钻心，剑刃旋成一团银光，直接便要将左冷禅五指削断。

左冷禅见到手心剑刃飞舞，不敢硬接，大喝道：「来的好！」松开手指，另一只手臂自苏然剑下穿来。

大嵩阳神掌，红日滚云！

这一掌凝而不散，迅而不浮，速度并不极快，却有避无可避，势不可挡之势。苏然也伸出另一只手，以衡山派南岳支天的掌法自下而上截住这一掌。

南岳支天是衡山派掌法之中的异数，衡山武功本以灵动繁复著称，南岳支天却仅有一式，大巧若拙。

二人双掌相交，砰的一声，苏然倒退五步，左冷禅也后退三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欣赏之色，叹道：「好，果然如孙师弟所言，贤侄身手不凡，我五岳剑派后继有人啊。」

二人交手之时苏然已落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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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得左冷禅掌中劲力蕴而未发，否则便不是被击退数步这么简单。

苏然也意识到左冷禅只是要试一试自己的武功，并无恶意，心中暗道：左冷禅名不虚传，自己的武功和他还有不小差距，没想到他竟把嵩山派武功练的如此刚猛霸道，威势逼人。

挽手回剑入鞘，苏然道：「谢左师伯指教。弟子愧不敢当。」

「你不必谦虚，要是在你这个年纪，我不是你一合之敌。莫大，嘿，真是好运气！」

苏然洒然一笑，左冷禅气度不凡，十分坦荡，苏然虽知道他有并吞五岳的野心，也难免心生好感。

「师侄，坐！」左冷禅示意苏然坐下，又招手示意厅内侍奉的弟子上茶，而后说道：「孙师弟已经把这几日你如何救他，又怎样送他回嵩山之事告诉了我。你救我师弟性命，又诛杀魔教两位长老，无论是作为嵩山掌门，还是作为五岳盟主，于公于私我都要赏你，何况今日是我这个当师伯的第一次见你这个晚辈，说吧，无论是钱财还是武功，你想要什么？哪怕是我嵩山独门绝学，我也可以传授与你。」

苏然本待客气一番，但看左冷禅语气诚恳，不似作伪，便不再客气，直接说道：「听闻左师伯有一门能将内力转换为至阴致寒的功夫，唤作寒冰真气，弟子仰慕已久，往师伯不吝赐教。」qs

左冷禅没有想到苏然会有此要求，奇道：「咦？寒冰真气乃我自创的独门心法，甚少拿来对敌，江湖上知道的人也不多，师侄倒是好见识。」

苏然回道：「弟子也是偶尔听到江湖传闻，因此就一直想见识一番。」

「哈哈，不错，确实有这门武功，这门功夫是我为了对付一个大对头而创出来的，不过他如今应该也已经不在人世了，因此这么多年我极少使用。师侄你可要想好了，这功夫并没什么出奇之处，只是一种独特的真气的运转法门罢了，习练它也不会让你功力大进，而且若是修炼不当，反倒要受其害。」

苏然毫不犹豫，坚定答道：「弟子已经想好，还请师叔指教。」

左冷禅沉吟一下，答道：「也罢，我便将这门功夫传授与你。只是却要事先告诉你，寒冰真气源出我嵩山派嵩阳神功，阳极生阴，你不会嵩阳神功，寒冰真气的威力便要大打折扣了。」

这一节苏然却是不知，但他只是要用寒冰真气验证一个猜想，本就不指望以其对敌，因此也不在乎这些，因此答道：「无妨，弟子连衡山派自己的功夫都还没练好，又何必在意别的功夫的威力，求取寒冰真气不过是一时好奇，想要长长见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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