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高峰刚才就注意到了这个同为驼子的年轻人,此刻听余沧海说他是自己孙子,咧嘴一笑,身形晃动,众人只眼睛一花,便见他已经欺到了那小驼子身边,在其肩头拍了拍,说道:「好孙儿,乖孙儿,爷爷长的这般模样,却难得生了你这样一个又驼又俊的好孙子,还懂得爷爷的心意,爷爷高兴的很呐。」qs
说着又在这小驼子肩头拍了一下。他拍肩之时,暗运内力,小驼子只感全身剧震,一股巨力从肩头传入内腑,一口鲜血涌到了嘴里,强自忍住,喉头一顶,将鲜血吞入了腹中。
这小驼子其实另有来头,他便是福威镖局的少主林平之。前些日子余沧海为夺辟邪剑谱,率青城派挑了福威镖局满门,林家镖师弟子尽皆被杀,福威镖局总镖头林震南及夫人被青城派弟子掳走,唯有独子林平之得以侥幸逃脱。他改换容貌,跋山涉水,历经千难万险,不知吃了多少苦,终于逃到了衡山城中,听闻青城派也要来参加金盆洗手大会,因此扮作驼子也混进了刘府,想要伺机寻找机会,打探父母的消息。
适才木高峰讽刺青城派武功不济事,林平之看到仇人受辱,一时心情激荡,忍不住便笑出声来,出言附和,才被众人注意到,因他此时也扮作驼子,故而被众人当做木高峰的后辈,唯有苏然隐约猜到他是福威镖局少主林平之。
林平之虽然被拍的气血翻滚,痛苦难忍,但他自幼养尊处优,心高气傲,宁死也不愿求饶,反倒装作无事,哈哈一笑,向余沧海道:「余矮子,你青城派的武功也太过稀松,什么屁股向后的剑法都视若珍宝,不如奉这位木大侠为掌门,请他给你们这些蠢货点拨点拨,也好有点长进。」他见自己身份就要暴露,报仇恐怕无望,只想着好好骂一骂仇人,也算出一口恶气,因此这番话极为刻薄怨毒。
余沧海本做好了与木高峰交手的打算,但此刻见林平之出头,便说道:「好,好,木大侠若愿意统率青城派,余沧海立时便退位让贤。只是他还须露两手看看,好让我一众门人弟子心服口服,你既是木大侠的孙子,想必也得了他的真传了,不如替他指点指点我的武功如何?」他知道与木高峰难免一战,向林平之挑战,是想先下一城,杀杀木高峰的气势。
林平之向余沧海瞧了一眼,心想:「我这点武功若对上余沧海,只怕一招就要被他刺死,还怎么为爹娘报仇。如今唯有求这位木先生出手,可自己堂堂七尺男儿,又岂能无缘无故认一个丑陋的驼子做爷爷?自己受他羞辱不要紧,连累爹爹也平白矮了一辈,受此大辱,终身堵抬不起头,福威镖局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只是又想到这些日所受种种欺压,父母还生死未卜,又劝自己:「韩信尚能受胯下之辱,只须我日后真能扬眉吐气,今日受一些折辱又有何妨?况且多拖延一日,父母便多一份危险,既然这驼子要和余沧海对上,不如便求他为自己父母报仇。」当即转过身来,屈膝向木高峰跪倒,连连磕头,说道:「爷爷,这余沧海又矬又矮,恃强凌弱,欺压良善,请您主持公道,为武林除此祸害!」
木高峰虽明知眼前之人并非自己孙子,但见他刚才颇有骨气,此刻却对自己下跪磕头,不由心下大快。他本身行事便无所顾忌,既已得罪了青城派,那与余沧海动动手也没什么,便哈哈大笑,说道:「我的好孙子,爷爷看你这般俊俏,心里真是爽快。」他口中是在称赞林平之,但眼睛却始终盯着着余沧海,那两句「我的好孙子」,便似在叫余沧海一般。
余沧海今日死了两个徒弟,又屡遭戏弄,心头怒火早已憋闷不住,已下定决心要与眼前这驼子拼死一战,他毕竟是一派掌门,每遇大事有静气,此刻越是心头火起,面上越是不动声色,冷静无比,按剑在手,静待时机。
而木高峰见余沧海矮小瘦弱,身高不过六尺,似乎风一吹便能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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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然而挺身而立,沉稳持重,渊停岳峙,气度非凡,显然内功修为颇深,心想:「青城派历代高手辈出,这矮矬子气息沉稳,浑然一体,据说还练成了什么鹤唳九霄神功,恐怕真有些手段,驼子可得小心应对,否则阴沟里翻船,一世英名,尽付东流。」他为人虽狂妄乖张,却向来谨慎小心,一时不敢贸然发招。
二人转着圈对峙起来,一时之间谁都不敢率先出手,以免露出破绽。
便在二人蓄势待发,气氛凝固之际,突然间呼的一声响,人群中又飞出两个人来,还是俯面朝地身穿青袍的青城弟子,臀部同样各有一个脚印。
只听得人群中一个女童银铃般的笑声,还有清脆的声音叫道:「这便是青城派的看家本领,「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余沧海一听顿时大怒,也顾不上对面木高峰,看也不看,循声辨向,飞身而去,只见一个绿衫女童站在人后,气上心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那女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在边上看着的刘正风一见到这小姑娘,不由面色一变,闪身来到苏然身旁,附耳说道:「苏师侄,这姑娘是曲洋的孙女!」
苏然也目光一凝,对刘正风点点头,而后身形电转,一步之间跨到余沧海身旁,手一推一提便从他手中夺过这小姑娘,将其护在身后,淡淡地说道:「余观主,小姑娘不懂事不过随口学几句大人说话,不必如此大动肝火吧!」
余沧海气急败坏,抓人时手指上用力甚重,一看是个十三四岁的女童正在哭叫不止,本已心中后悔,但见苏然直接便来抢人,又看到地上趴着那两名弟子身上的脚印,不由又火从心起,怒道:「小姑娘不懂事也是大人没有教好,你们真当我青城派是好欺的吗?」
苏然哪管得着你青城派什么想法,只是说道:「那谁教的你找谁去,何必对一个小姑娘撒气。」这小姑娘躲在苏然身后,也早已止住了哭声,抱着苏然胳膊,古灵精怪地探出一个脑袋,指向木高峰笑着道:「我听这个丑八怪说的!」
余沧海屡遭戏弄,只觉青城派在众人面前已成笑柄,此刻满腔怒火无处宣泄,再顾不得什么破绽不破绽的,飞身拔剑便刺向木高峰,口中怒骂道:「恶贼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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