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嗓子,犹如当头浇了两人一桶冰水。
即将燎原的大火瞬间被浇灭。
苏定生恋恋不舍的起身。
“我先出去一趟,看看有什么事。”
“嗯。”
满脸娇羞的林婉茹,整个人将脑袋埋起来,不好意思抬头见人。
苏定生深吸几口气。
平定心情之后,这才开门走出去。
“赵大哥,有什么事?!”
苏定生皱了皱眉,看向面前的赵文成。
“早上卖下水的那对姓杨的老两口回来了,对了,还有一位自称陈掌柜的家伙也来了,现在就在门外。”
赵文成指了指门外的方向。
“陈掌柜?”
苏定生皱起眉。
姓杨的老两口自然就是杨叔跟杨婶子,算时间也应该差不多将下水卖完,回来送下水。
至于那姓陈的掌柜……
苏定生脑海中闪过一道身影。
当初他刚开始做冰糖葫芦时。
就有位姓陈的掌柜,派自家的下人来购买过冰糖葫芦的方子。
只是因为价格太低,他没有答应。
当时好像说是什么陈记铺子。
就是不知道外面这位陈掌柜,是不是就是那位陈记铺子的掌柜。
“赵大哥,去把他们请进来吧。”
苏定生理了理衣服,冲着赵文成示意道。
赵文成点了点头。
暂时充当着管家的角色,帮忙跑腿,距离门口还有几丈远,就扯着嗓子毫不客气的喊了起来。
“那个叫什么陈掌柜的进来吧!”
“混账!哪来不懂规矩的奴才!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家掌柜的是谁!那可是连张亭长张大人都要让三分的人物!岂容你一个小小的下人不敬?!大爷我这就教教你是什么规矩!”
门外。
守在陈曲身旁的墩子。
听到赵文成对自家主子出言不逊。
当即挽起袖子走上前,一边叫骂,一边要动手。
“吆喝!你家掌柜的好大威风啊!连张春雨都要礼让三分,可是据我所知,张春雨虽然无品,但好歹大小也是朝廷在册官员,你家掌柜的莫不是县太爷不成?但那也不对吧!本县县令明明是王大人,什么时候又出来个姓陈的大人?!”
赵文成冷哼一声,当面质问道。
“你……我……”
墩子被问的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咦?难怪听着这声音耳熟,这不是赵文成,赵捕头?!想不到竟然在这山村之中,竟然有缘见到赵捕头。”
这时。
马车内,传来一道爽朗的中年男子声音。
紧接着陈曲从马车中走了出来。
看到面前的赵文成。
抱了抱拳,熟络的打着招呼。
“我说好端端的是哪里来的陈大人,原来是陈记铺子的陈掌柜。”
对于陈曲的热络。
赵文成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言语中尽显奚落之情。
之所以对这个陈掌柜态度冷漠,甚至不待见。
还要从之前,他还是县衙捕头的时候说起。
那时,他带着手下的衙役们夜以继日的追查清云寨山匪的下落。..
好几次眼看就要有收获。
但是最终,追查到陈记铺子之后,所有线索就神秘消失。
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
但他对于这陈记铺子,尤其是陈记铺子的掌柜陈曲非常怀疑。
怀疑跟清云寨的关系不浅。
不然也不可能多次线索都指向陈曲跟陈记铺子。
只可惜,还不等他查出线索。
就已经被罢了捕头之职。
现在可以说,仇人相见分为眼红。
自然就没什么好脸色。
“赵捕头说笑了,在下只不过是区区一个混口饭吃的小商小贩而已,怎敢自称大人,都是这该死的奴才,说话口无遮拦,不知道天高地厚胡言乱语,还望赵捕头明察!”
陈曲脸上笑意不减,冲着赵文成抱拳道。
“哼!到底是怎么回事,相信你自己心里清楚,而且,我现在也已经不是什么捕头,跟县衙也没有半点关系!”
赵文成深深看了陈曲一眼。
“什么?怎么会这样?赵捕头一向奉公守法,严明律己,尽忠职守,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官差!好捕头!怎么会突然被罢职?!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冤屈?”
陈曲为赵文成连连叫冤,若是不知情的人听到,还以为俩人关系是有多么深厚。
殊不知,此刻陈曲眼底深处,却是透着几分快意跟幸灾乐祸。
毕竟赵文成之前三番两次的盯着他,害他平白损失不小。
若不是如此。
他也不会瞧上一个山野村民弄出来的什么冰糖葫芦的方子。
“咦?赵大哥,你难道认识这位陈掌柜?”
院子里,苏定生将几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瞧着陈掌柜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苏定生看不下去,从院子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