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什么推!我们自己会走,我家老头子腿脚不好,要是摔着我决不轻饶你们!”
后面的驴车上。
杨顺水老两口被几个家丁赶了上来。
“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春雨扫了杨顺水老两口一眼,随即带着几分得意跟耀武扬威般看向苏定生一行人。
“说?说什么?”
杨顺水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他娘的,还能说什么?!当然是把这下水是从哪来的,又是怎么运到镇子上售卖的事全都交代清楚!杨瘸子,再不老实,信不信大爷让你俩腿都瘸!”
见杨顺水老两口不顺从。
墩子面露凶相。
“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口气倒是不小!来,今个儿老子就在这里!有本事就把老子的腿给打断!”
杨顺水瞪了墩子一眼,毫不相让。
“你!”
墩子被噎的脸一黑。
攥紧拳头就要上前动手。
“退下!”
一直没有吭声的陈曲终于出声。
将墩子叫到身后。
随即走上前。
“杨老哥,杨嫂子,还有苏兄弟,我这次来就是想要把事情弄清楚,没想把事情闹大,毕竟在下是个生意人,只为求财,不想闹事。”
“那是自然,杨叔,杨婶子有什么你们就说什么,我相信张亭长在这,也不会随便冤枉好人!”
苏定生脸上带笑。
冲着杨顺水老两口点点头。
随即又看了张春雨一眼。
“那是自然!本亭长向来秉公办事!绝不徇私!”
张春雨一脸傲然。
“好,看在定生侄子的份上,我就说说。”
杨顺水清了清嗓子。
这才开口。
一五一十,连今天早上吃的什么,出门前上过几次茅房,是屙屎还是屙尿,出门先迈的哪只脚,走了多少步,全都说的明明白白。
听得一旁的张春雨满头黑线。
要不是还用的到杨顺水。
早就不耐烦的赶人。
“我从定生侄子这里买了下水,然后就去了镇子上,顺便将下水分给其他几个人,让他们去别的镇子上卖。”
终于。
就在张春雨,陈曲一行人快不耐烦时。
总算是说出了他们想用的话。
“苏定生,你都听到了吧!他刚才说了,下水是从你这里买的!这点你怎么解释?!”
张春雨抢先开口,打断了还想继续往下说细节的杨顺水。
“这些都是事实,这需要什么解释?我家这是开门做生意做买卖,有人上门,我自然没有拒人门外的道理。”
出乎张春雨,陈曲一行人意料。
对此。
苏定生非但没有否认。
反而痛快的承认这件事。
“好!既然你承认就好!赵文成,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张春雨扭过头,挑衅似的看向赵文成。
赵文成没有搭腔。
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似是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
张春雨瞧着赵文成这幅模样。
更加得意。
“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也不好撕破脸面,而且买卖不成仁义在,陈掌柜的意思,毁约的事,可以不追究,但今天的猪下水要退回来,还有,作为补偿,猪下水制作的法子要详细的写出来!而且以后阳山县境内,你们不能在做猪下水的买卖!”
“苏定生,陈掌柜已经很够意思,毕竟,若是一旦追究起来,不光你要按照契书上赔偿银子,还要进大牢,大牢里面那可不是人呆的地方!就你这身板,怕是撑不了多久,就要死在里面!”
“听本亭长一句劝,还是和解算了,而且阳山县虽然做不了买卖,但是你可以带着家人去其他地方,至少也比进大牢要好!”
张春雨一副和事佬的模样,‘好心’劝说道。
“张亭长,有一件事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苏定生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微笑。
“什么?”
看着苏定生脸上的笑意。
张春雨跟陈曲二人心里一突,尤其是陈曲,更是觉得有些不妙。
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张亭长,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我跟陈掌柜之间的买卖,只牵扯到猪下水!而我卖给杨叔还有其他人是羊下水,驴下水,没有半点猪下水!”
“若是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今天所有买过下水的人,问问他们买到的是什么下水!”
“你放屁!下水都煮熟了,怎么分辨的出来?还不是你一张嘴的事!你说是羊下水驴下水那就是了?!那我还说就是猪下水!”
一旁的墩子脸色一变。
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
再这样,按照这个趋势下去。
很可能无功而返。
这次老爷可是听了他的话,才上门兴师问罪。
万一最后什么也没有。
他就算有几个脑袋都不够。
“陈掌柜,做生意你在咱们南塘镇首屈一指,想必眼力肯定非比寻常!到底是什么,相信一定逃不过您的眼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