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远再度看了苏卿,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对于此事,就赐这老奴一死,饶她家里人性命,也就罢了,终究也是个可怜人。”苏明远一甩袖子,转过身长叹口气。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还之。
苏卿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饶了他们。
“此事事关小世子的性命,怎可这么轻易就草草了结?战王殿下,不知您觉得是否需要继续查下去?”苏卿慷慨激昂的拒绝,再度的目光移向了萧璟宸。
萧璟宸面无表情,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头:“本王的儿子在丞相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就这么了结?”
此话一出,意思不言而喻。
气场十足的一番话,让苏明远额头冷汗骤起,他用余光看了一眼苏楹,果然见苏楹虽然强装镇定,可浑身忍不住的微颤,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既然这老嬷嬷不愿意把幕后主使供出来,那我们便一个一个的排查,丞相府已经被彻底封闭,此刻,没有人能逃得出去。”苏卿打了个哈欠,眉毛微动,慢条斯理的模样。
苏楹暗中咬咬牙,明明中毒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把人找过来了,为什么这个该死的小贱人还是有办法应对!
“接下来请我们各位把涂在手上,等干了后便知道了。”苏卿说完,把白瓷瓶中的药液倒入那盆净水中,率先把手伸了进去。
紧接着,苏明远一行人都伸了进去。
苏楹咬咬牙,她身后的一个婢女仗着站在门口,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苏卿见此,眼神微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另一边
“你说什么?战王封了丞相府?”刘氏慌乱如麻,现在别说给太子殿下报信了,她的人连出都出不去,现在怎么办……
片刻,刘氏抬起发抖的脚,径直往老夫人住处走去,刚看见老夫人,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用手抓住她的袖口:“娘,你快救救楹儿吧。”
“怎么了这是,一点也没有当家主母的风范。”老夫人拧起了眉头,看着她哭的模样,只觉得心烦意乱。
“娘,楹儿被陷害要谋杀战王府……小世子的罪名,现在都要被砍头处置了!”刘氏收敛了番情绪,可说的话还是声音哽咽。
“战王府小世子?你们居然把算计打到了他的头上!”老夫人一听,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你们可真是糊涂!”她气愤的执着刘氏,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恨铁不成钢的杵着拐杖。
“楹儿是被冤枉的,楹儿就算有再大的胆子,那也不可能去妄自伤害战王府的小世子啊。”刘氏连忙摇头,语气中染着哭腔:“如今能救楹儿的只有娘了,求求娘救救楹儿。”
老夫人再度叹口气,她心一狠,背过身去:“楹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什么性子,我心里最清楚,平日里小打小闹,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动了战王身边的人。”
“这时是楹儿一时糊涂,娘,楹儿才那么小,她还应该有更美好的生活,求求您去帮帮楹儿吧,还有苏卿,他们现在都在芙蓉阁!”刘氏一听,紧要着牙关,如果老夫人不去,她们肯定斗不过苏卿。
当即愈发卖力,语气也越发悲痛。
都是自己家人,说到底,老夫人也不忍心,她长叹一口气:“这次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保住楹儿,我随你过去,成败也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好!”刘氏当即喜出望外。
再看芙蓉阁,所有人都已经浸泡过那药液。
很快,空气中弥漫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几乎是一瞬间,众人就已经确定了,这气味的源头是苏卿。
“卿儿,本相……”苏明远看见是这种结果,忍不住叹了口气。
再把目光移向萧璟宸,现在的他也不语沉默。
很默契的,众人谁也没有在说话。
忽然,苏明远的手上也散发出了难闻的气味,他脸色一变,可惜没有说话。
很快,苏卿便解答了他的疑惑。
“其实刚才那个药液,谁涂上了,手上都会散发出那么的气味,如今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还没有散发出难闻气味的人,是谁呢?”
话落,她好整以睱的看着苏楹。
没错,除了没有试验药液的萧璟宸和苏卿,所有人的手上都散发出了难闻的气味。
苏楹脸色一白。
眼下再多的解释也是苍白,苏楹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应该说什么。
“哎。”苏明远见她的模样,忍不住连连哀叹。
“丞相这可是要包庇了?”萧璟宸抬起眼眸,声音不大,可却格外的有威慑力。
苏明远浑身一颤,看了看苏楹。
他不能失去苏楹,这是他的底牌之一。
可眼下……
苏楹整个人也六神无主的站在那,屋子内平静的很,更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晚了,一切都晚了。
她………
“苏楹,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苏明远一脸深意的看着她,此刻竟不知用什么态度。
苏楹的眼中顿时挤满了泪水,唇瓣张合半天,竟一个字没有吐出来。
“太子驾到!”
只见楚逸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在看见萧璟宸以后,敷衍的问了个好。
苏楹顿时委屈的看着楚逸,轻声道:“太子哥哥……”
“战王殿下,今日楹儿是有什么做的让你不顺心了,望你看在孤的面子上,不要计较,算孤欠你一个人情。”楚逸拧起了眉头,看着她委屈的模样,脸色不好看。
再看苏卿和萧璟宸在一起,虽然萧璟宸坐着轮椅,可二人俊美之色尽显,一副郎才女貌的模样,就算是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的苏楹,就被比下去大半。
如果说苏卿是珍珠,那苏楹就是鱼目。
他就是错把鱼目当珍珠的蠢货。
得到这个认知,楚逸面色更加难看,但想起不能以一个外貌就衡量一切,心中还是稍微平衡一些。
萧璟宸听后,面无表情,屋内未关窗户,深秋的冷风算是刮人的刀子,吹得人生疼,他说的话也让人脸生疼。
“太子殿下觉得你一个面子…就能抵得了本王儿子的半条命?”说完,萧璟宸凌厉的目光看向楚逸。
楚逸一听,心中顿觉不对。
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