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到——”
战王府门口已经来了不少人,今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皇上亲自为战王送行。
“这是怎么回事?”皇上下了马车才发现,王府门上挂的白布都莫名消失了。
“皇上,听说昨晚突然刮了一阵怪风,把这王府挂着的白布都吹走了,一大早的还来不及布置。”
旁边连忙有人回话,只是神情有些古怪。
“办丧事就该有办丧事的样子,这样什么都没有成何体统啊!”
皇上最想看到的便是战王府挂白的落魄样子,可如今干干净净的跟往常没什么区别。
“皇上。”皇后走上前来微微一笑:“既然是风刮走的,说不定这是老天爷的意思,就随他吧,反正今日也是最后一天了。”
老天爷的意思?皇上皱了皱眉头没再说什么,走进了大门。
后面的大臣也纷纷紧随其后,有的面带喜色有的却是一脸阴沉。
王府的前院设了一座灵堂摆了两副棺材,里面只放了些衣物之类的东西。
皇上也本想只来走个过场便想速战速决,等到众人到齐便开口说道。
“战王一家为我大启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不幸殒命,朕深感悲痛,特来送战王最后一程。”
“父皇请节哀。”楚逸也站在一旁,脸上做出一副悲痛的样子。
底下的大臣们便也纷纷附和:“请皇上节哀。”
“战王一家苦守西北也算是劳苦功高,前些日子朕刚为战王赐了婚,如果今日各位大臣随朕来参加的是战王的婚礼该有多好啊。”
皇上看着院子里那两副棺材,语气深沉,一副叹惋可惜的样子。
“臣多谢皇上隆恩。”
一时之间,不知从何处响起了萧璟宸的声音,众大臣们都猛地抬起头来。
皇上还要装模作样的说一些惋惜的话,却猛的呆住了。
棺材后面的房门忽然打开,萧璟宸身穿一身深色衣袍泰然走了出来。
俊容在阳光的照耀下冷若寒冰,别说他死了,就连一点受伤的迹象都看不出来。
“战、战王诈尸啦!”
众人沉默了几秒钟,一瞬间忽然炸开了锅,纷纷大叫起来,连在皇上面前的仪容都顾不得了。
就连皇上自己也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幸好有皇后在一旁扶住了他。
“皇上,好像真的是战王回来了。”
“肃静!肃静!”一旁有人大声叫道,萧璟宸仍然神色淡然地站在门前,似乎在等着他们安静。
“父皇,想必是有人故意在这里装神弄鬼,来人!杀了这个逆贼!”
楚逸怎么也没想到萧璟宸会出现在他自己的葬礼上,他惊出一身冷汗随即又立刻反应过来。
大白天的绝不可能是闹鬼,看来这个萧璟宸又故意耍了计谋!
必须要在他反击之前动手除了他!
“青天白日,太子还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了本王不成?”萧璟宸不慌不忙又往前走了两步。
地下好不容易安静的大臣又连忙往后退了些,给萧璟宸留出一大片空地。
“臣多谢皇上救命之恩。”
出乎意料的,萧璟宸并不是前来索命的鬼魂,反而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向皇上谢恩。
皇上此刻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皇后看了皇上一眼往前走了两步:“战王快起身吧,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何事才闹出这样的误会来?”
“皇后娘娘,此事并不是误会。”
萧璟宸直起身,眸光一扫,俊美的脸上仍看不出什么情绪。
“今日之事其实是皇上为了救本王一命才特意准备的。”
“什、什么?”楚逸一脸的不可置信,回过头去看向皇上,这场丧事分明是皇上交给他来办的。
“皇上知道本王这一路回来必不太平,所以提前设下这个圈套,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以为本王已经死了,才能让本王平安回京啊。”
萧璟宸淡淡说完,抬眸看向皇上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
皇上站在台阶之上,萧璟宸虽抬头仰视着他,可两人周身的气势却明显反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皇后走到皇上身边:“皇上关心战王,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连本宫也不知道,险些闹出误会来,既然战王平安回来那就好。”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扶住皇上的胳膊,稍微用力捏了捏。
“战王……平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皇上似乎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朕有些累了,既然战王已经回来,剩下的事情便由你自己处理吧。”
“多谢皇上。”萧璟宸躬身行礼,又补上一句:“听说本王身边的侍卫被太子带进了宫,如今本王已经平安回来,便让他继续回到本王身边办事吧。”
这不是商量的语气,是在通知太子赶快把萧绝送回来。
“父皇,战王这件事实在蹊跷,儿臣明明一直派人盯着,怎么不知道……”
楚逸不甘心,他费了这么大力气好不容易办成的事,怎么就在萧璟宸几句话之间全都覆灭了!
“住口。”皇上回过头来瞪了楚逸一眼,要不是他跑来说什么萧璟宸已经死了,他也不会堂而皇之的办这场葬礼!
“本王前去常州治理水灾,没想到太子对此事如此上心,早知道该派太子前去才是。”
萧璟宸淡淡一句话堵了楚逸的嘴,让他再无话可说,只得一甩衣袖恨恨离去。
战王府的葬礼办到一半战王突然复活了,这件事像个笑话一样传遍了京城。
更神奇的是战王府当天便传出消息,三日之后迎娶苏丞相之女苏卿。
“这个战王没死,苏卿居然也活着,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办事的!”
苏楹已经在屋子里砸了一堆东西,可还是不能解气,脸色都气得扭曲起来。
楚逸刚一进门一个花瓶砸在他的脚边,让他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
“太子哥哥,你怎么来了?”苏楹吓了一跳连忙走上前去:“没伤着你吧?”
“你这是在干什么?”楚逸从未看到过苏楹这样的一面,在他面前苏楹一向把自己伪装的很好。
善良柔弱,像只小白兔一般。
“太子哥哥,我、我实在是太气愤了,所以才想发泄一下,这只是第一次。”
苏楹连忙解释,脸上又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拉着楚逸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