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神情愕然。
这夏行风在家留这么多降压药,莫不是对他早有防备。
“你来夏家拜访,干嘛不走正门,难道你父亲没教会你什么是拜访的规矩?”
“教过,但我一直不太喜欢走寻常路,当年我爸安排我大学一毕业就进沈氏集团,我不是也没进吗?但我现在还不是在掌管沈氏集团,不过是殊途同归罢了,我今天虽然不是从正门进的夏家,但我现在已经在夏家了吗?不是吗?”
沈星河能言善辩,说的夏行风竟无话可接。
夏行风无奈抬头看向二楼窗口上探出头来视察情况的夏滚滚:“快点下来,把你这男人领走。”
夏滚滚立马把窗子一关,窗帘一拉:“我不认识他。”
沈星河绝望的抬头。
夏滚滚这个女人,竟从此薄情寡义,说把他抛弃就把他抛弃吗?
过了几分钟,夏滚滚下楼了,走到沈星河身边,扣住他手腕,就把他往夏家外面拽:“走吧,我怕你们俩干一架。”
“你刚刚说不认识我。”
“谁让你这么丢人,下次能不能不要爬墙,走正门。”
“我说了爬墙是为了不碰上……”沈星河的话还没说完。
他就噤声了。
爬墙不是为了碰上夏行风,他还不是照样碰上了。
到头来,跟走正门也没差啊。
——
北连国。
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北连恒的状态好多了。
北连奕默许了他留在宫内,但他从未主动去偏殿探望过他。
于他而言,不过是宫里多养了一个闲人罢了。
但皇宫内外,谁人不知北连恒是前任皇帝,他在宫内几乎来去自如,没人敢拦他。
这一天,梁慕周亲自给北连沐予上一节制造研发的课。
北连恒这段时间养身体一直闷在宫内由侍女照料。
可他自打知道自己有个大孙子后,心里就一直惦记着想见见这个小子。
他偷偷一个人站在课堂的窗外,默默的看着教室里,坐在位置上,胳膊叠在一块,小腰板挺的直直的沐予。
满是岁月痕迹的脸上扬起一抹淡淡慈祥的笑容,看的津津有味。
北连沐予偶尔转了一次头,看到外面老泪纵横的北连恒。
他从椅子上滑了下来,钻出了教室。
梁慕周看到小家伙突然翘课,忙跟着追出来。
当看到北连恒的那一刻,梁慕周的脸色有些苍白。
他现在已经懂事了,也大概知晓母亲和父亲当年的遭遇是拜眼前这个老人家所赐。
他虽然从未怨恨过什么,但他也始终无法坦然面对北连恒这个男人。
“爷爷。”北连沐予奶声奶气叫了一句爷爷。
梁慕周扣住沐予的肩膀,“沐予,我们的课还没有上完呢?”
“小叔叔,我可以跟爷爷聊一会儿天吗?”
小家伙的要求很单纯。
梁慕周没说话。
北连恒礼貌的对他笑了笑:“你是周蔓的儿子?都长这么高了?”
“嗯。”梁慕周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先进了屋。
北连恒蹲下身躯,从兜里掏出一块棒棒糖递给沐予:“来,爷爷给你糖。”
沐予摇了摇头,没有接:“我爹哋不让我吃糖。”